gu903();阮向笛有些囵,脸微微发热:“你来了?!我完全不知道烧糊涂了,根本一点都不记得,晨儿也没告
诉我,这小子!”
司玉琢轻轻地笑着,不在意地说:“可能忙忘了吧。”
阮向笛:“那下回你要看我表演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送一张票,当做补偿啦。”
和司玉琢聊天的气氛,总是非常轻松的,司玉琢非常善于观察他人的心情并适当地体贴照顾,很少会说让人难堪或不舒服的话。
但不包括这一句。
“补偿?”司玉琢低低笑了声,意有所指地说:“就这吗?太没有诚意了吧,阮阮?”
一张票对于司玉琢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司玉琢刻意压低的声线,阮字微微上挑的尾音,像个小钩子在勾动阮向笛心弦。其中暗含的意味,阮向笛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懂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司玉琢的请求,阮向笛通常是很难拒绝的,因为司玉琢总是处于照顾他的一方,这使阮向笛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司玉琢。
司玉琢话音落下后,阮向笛一时没有接话,手机两端仅能听见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阮向笛听见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声音低了下去:“玉哥”
司玉琢:“嗯?”
感觉到阮向笛话里的迟疑,司玉琢笑着补了一句:“我之前是说过,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也不能永远地考虑下去,否则我等得可受不了,每天都很忐忑的。”
阮向笛愣愣道:“啊?那你要怎么样?”
司玉琢:“什么怎么样,自然是定个期限。”
阮向笛:“哦”
司玉琢:‘‘期限就定在元宵节吧,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阮向笛抓着手机低着头,用手指甲挠窗。
“嗯。”他答应。
司玉琢:“那我们再来说说补偿的事吧。”
阮向笛又愣了:“啊?”
司玉琢自顾自地说:“你唱歌一年才几场,这样吧,以后你每部电影上映的首映礼,都得叫上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每部电影?阮向笛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因此接戏是很多的,而且他电影生涯还长着呢。
“嗯。”但阮向笛还是答应了。
司玉琢有些无奈:“是不是除了交往,我提什么你都会一口答应?”
阮向笛想了想:“也不是吧?”
或许是和司玉琢一通电话打得太久,徐向晨深感自己发小兼唯一死党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开始狂给阮向笛打电话。连打了两三个之后,阮向笛不得不挂了司玉琢的电话,接起徐向晨的。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我的电话竟然都不接!!!”徐向晨悲愤地控诉。
阮向笛:“玉哥。”
徐向晨:“见色忘友!”
阮向笛呸了一声:“我跟玉哥只是纯洁的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而且,就算有什么,你不是很支持嘛?”
徐向晨严正申明:“我支持你跟他发展发展革命爱情,也没支持他抢占我的地位!”
阮向笛笑出了声。
129妈,如果我惹你不幵心怎么办?
徐向晨:“你还笑!我看你是真的把别的野男人看得比我还重要了。”
“你行了啊,”阮向笛憋着笑,“我可没说。”
两人说说笑笑,互怼了一阵,阮向笛把徐向晨安抚好之后,回到曹曼的臥室时,却发现曹曼不在卧室,而是去了阮向笛专门放奖杯的一间屋子,一个个看他的奖杯。
那些奖杯都是阮向笛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他没事的时候,偶尔会拿出来看看,擦擦灰,但曹曼显然比阮向笛本人还激动。
阮向笛看她一脸骄傲自豪、与有荣焉的表情,有些想笑:“妈,都这么晚了,这些东西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行,快去睡吧。”
曹曼随口问:“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打那么久,还笑那么开心?”
阮向笛:“不就是晨儿嘛?”
曹曼:“我是说晨儿之前。”
“玉哥。”阮向笛说,“就是我发烧那几天,来看过我,看起来很有气质很有风度的那个,叫司玉琢。”
曹曼一回想,立刻想起来了,笑道:“是,有这么个人,我光顾着你身体,都忘记跟你说这人了。这孩子人很好,懂礼貌,我喜欢。”
想到司玉琢对他存在的那些想法,以及他刚才说的半个月的期限,阮向笛看着眼前笑呵呵的曹曼,不由得有些难过。
刚才被曹曼、司玉琢和徐向晨打断的不安感又出现了。
不管他是不是跟陆景曜在一起,他始终都是个gay。虽然他只谈过陆景曜一个男朋友,但是现在阮向笛对女生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所以,以后曹曼要是想要他结婚生个孩子,那多半是不可能了。
他也不会找个拉拉形婚,更不可能骗婚。
所以出柜的那一天依旧存在于未来的某一天,不他再次找到他愿意共渡一生的人时。
曹曼如此憎恶同性恋,不惜断绝木母子关系,也要让他跟陆景曜分手,由此可以想像到,他未来的出柜之路希望渺茫。
“儿子,怎么了?”曹曼最了解自己儿子,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现在不开心,似乎有什么心事,“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阮向笛立即否认,随后沉默了一下,问道,“妈,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
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怎么样?”
曹曼狐疑地打量着阮向笛回避性的眼神,和肢体动作,问:“你做了什么?”
阮向笛:“没有,我只是说如果!”
“这个.”曹曼想了想,“得看你做了什么,你要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妈妈肯定不会纵容你
的o”
阮向笛汗颜:“不至于,没有那么严重。”
曹曼:“没有违反犯罪的话不道德、不义的事情,也要严肃批评你!”
阮向笛心想,同性恋在老一辈眼中,或许就是有病的,并且不道德的。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接受能力都比较强了。
他又问:“如果只是因为代沟,时代不同造成的呢?”
曰受?‘你不会是想三十岁还不结婚,跟那些明星一样吧?”
阮向笛:“差不多。”
曹曼瞋了阮向笛一眼,没当真,想了想说:“如果只是代沟,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都四十几了,哪里还管得了你那么多,随便你吧。”
130纠结:答应与否
听到这个回答,阮向笛并不太意外。
从小曹曼就很宠他,虽然管得严,但一般情况下,她都很尊重阮向笛的选择,不会像很多家长那样蛮横地无端横加指责。
可即便如此,在曹曼得知他和陆景曜的关系时,依旧气得浑身发抖,半点情面都不留。
原来老一辈根深蒂固的偏见这么可怕么?
见阮向笛沉默,曹曼惊道:“你不会真想三四十还不结婚吧,就因为怕掉粉?”
因为阮向笛,曹曼了解到了不少娱乐圈和饭圈用语。
“没有没有,真没有,”阮向笛一口咬定,推着曹曼从摆放奖杯的房间出去,“你快去睡吧,这都一点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血压一直有点高,还不好好休息”
曹曼一听阮向笛唠叨就没折,既想笑,又无奈:“好了好了我知道,这就去睡。”
把曹曼送回房之后,阮向笛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自从彻底和陆景曜分手,从陆景曜家里搬出来以后,阮向笛就把家里有关于陆景曜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床头柜里的一张两年前的照片。
然而阮向笛一躺下,就想起前几天陆景曜坐在他床边照顾他的样子,再想起司玉琢刚才说过,要他元宵之前给出回答,不由得有些焦躁。
一会儿是陆景曜,一会儿是司玉琢,两个人的脸交错地浮现在阮向笛的脑海里。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不要答应司玉琢。
不是说,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新的恋情吗?
司玉琢对他这么好,自己也不讨厌他,不如就答应他好了,反正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和司玉琢相处一段时间,他就喜欢上了呢?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对于司玉琢不公平。
纠结到最后,阮向笛又想狠狠骂陆景曜一顿一一如果不是陆景曜抽风,他也不会答应跟司玉琢假装情侣,现在骑虎难下了。
这些念头在阮向笛脑海里,剪不断理还乱,纷纷扰扰,使得阮向笛的大脑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曾有过试图自杀的行为,唐雨秋并不给阮向笛开安眠药,所以阮向笛手上只有一些非处方药,比如褪黑素。可褪黑素长期服用副作用大,阮向笛并不想依赖这种药物。
可他越是担心自己睡不着,就越是睡不着了。最后只好爬起来,稍微服用了少量褪黑素,才得以入眠。
阮向笛的新年过得很安静,因为没有亲戚,只在年节的末尾,去了徐向晨、夏英和贺立轩家走走。
陆景曜自从除夕夜以后,时不时会给阮向笛发消息,即使阮向笛不回。时间长了,阮向笛懒得搭理,直接当他是空气。
不过,有关于陆景曜的有一件事,却让阮向笛格外在意。
他发现陆景曜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最早可以追溯到,陆景曜突然要求唐雨秋向他告知阮向笛的病情。最晚,可以推到现在陆景曜发的消息中一些特殊词句。比如陆景曜问他:天气冷,记得给腰保暖。
不过这话,陆景曜很快就撤回了。
而阮向笛的腰,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今年才摔的。
131陆景曜也重生了?
看到这条消息,阮向笛第一次回复了陆景曜:“?”
陆景曜:“抱歉,发错了。”
阮向笛盯着屏幕上简短的五个字,着实有些怀疑。按陆景曜现在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尿性,陆景曜这个回复显得太正常,反而不符合现在的陆景曜了
仿佛就是在心虚,怕被拆穿了什么似的。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阮向笛在《崖山》剧组时,陆景曜叫人送来过很多小东西,其中似乎也有一些,按理说是现在的陆景曜不知道的东西。
想到这里,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阮向笛立刻联系了唐雨秋,向她问起陆景曜之前向她要病历时的情形。
唐雨秋对此记忆犹新,她从业多年第一次遇到陆景曜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一边吐槽一边义愤填膺。
阮向笛却只抓住重点:“你是说,他一联系你,直接就问你要我的病历,目的非常明确?”
唐雨秋肯定道:“是的。”
阮向笛心想,这就怪了。
他跟唐雨秋来往并不频繁,在陆景曜向唐雨秋要病历时,按司玉琢的说法,陆景曜那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派人监视他。那陆景曜是从哪里知道,阮向笛心理有问题,并且有专门的医生在治疗呢?
除非陆景曜根本不是二十九岁的陆景曜,而是三十一岁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阮向笛立刻就相信无疑了,但他还想要更确切地证实一下,为此,在陆景曜提出想来阮向笛家里时,阮向笛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他找了个类似之前吃过的安眠药的小瓶,把褪黑素装在里面,放在卧室里不太显眼的地方。
随后,不出阮向笛意料,陆景曜果然对这个小药瓶表示出了非常强烈的在意,频频偷偷地看,还试图趁阮向笛不在时,悄悄去检查一下、药瓶。
当然,阮向笛没有让他得逞,纵容陆景曜出现在他家里,对于现在的阮向笛,已经格外难受了。
“你看什么呢?”阮向笛站在卧室门口向里望。
陆景曜慌忙转过身来,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毕竟有心算无心,阮向笛依旧从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了陆景曜的慌乱不安。
陆景曜:“没、没什么”
“没什么?”阮向笛手插在裤袋里向陆景曜走过去,眼睛帯着审视的意味,牢牢盯着陆景曜,最后,他在陆景曜身前站定。
“确实没”
阮向笛突然伸手,绕过陆景曜的身体,从他身后把那个小药瓶拿过来,放在手心里,问陆景曜:“在看这个?”
陆景曜:“我只是担心你,看看你在吃什么药。”
“没别的原因了?”阮向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陆景曜眼前把小瓶转了转,“仔细点看,跟你想的不是一个东西。”
陆景曜看着阮向笛眼神突然变了。
阮向笛随手把药瓶放下,而后抬眸看着陆景曜,轻轻笑着替他拉了拉衣领。阮向笛说:“怎么了陆总,这个眼神,让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呢。”
陆景曜的太阳穴猛地突了两下,额头上的青筋一点一点爆起来,脸色却寸寸地变白了,嗓音艰涩,艰难道:“你知道了?”
132当初我太蠢,这次不会了
阮向笛给陆景曜抚平了领口的摺皱,垂着眼眸道:“陆总如果指的是,您曾死过一次,又重新活到这个时空来的事情,大概是的。”
阮向笛刚要收回手,陆景曜却倏然紧紧地攥住了阮向笛的手腕,目光逼人盯着阮向笛。
“你神经病吗?”阮向笛触电似地要甩开,没能成功,抬头冷冷地看着陆景曜。
陆景曜从身体到脸部,肌肉都紧绷着,甚至额头上、手心里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用尽浑身力气,才颤抖着动了动唇:“阮阮!”
阮向笛叫道:“你弄疼我了!”
陆景曜一惊,手上就松了,阮向笛趁机抽回手,连退好几步,离陆景曜远一点。阮向笛揉了揉右手腕,把手背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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