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笑道:“陆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先生最好客了。”她闻到陆景曜身上有酒气,脸上也有点微红,就问,“陆先生喝了酒?要不要我煮点醒酒汤?”
陆景曜看了阮向笛一眼,犹豫地拒绝了:“不用麻烦了,谢谢你。”
阮向笛头也没回地说:“去煮点姜茶,淋了雨,喝口姜茶驱驱寒。”
保姆笑着答应了:“好,我这就去。”
等陆景曜洗完澡下来,阮向笛已经换了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了。那杂志是他过几天要拍的时尚杂志,他想先熟悉一下这家杂志的风格,便于到时候拍摄找感觉。
阮向笛看得很专注,以至于陆景曜下楼来也没有注意到。直到陆景曜走到他身边,坐在了沙发上,阮向笛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景曜身上穿着阮向笛一件宽松的休闲服,陆景曜骨架比阮向笛大一些。他之前的衣服湿了,现在穿这个也凑合。
当然,陆景曜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阮向笛不仅把他带回家来,还让他在这儿洗的澡,让保姆绐他煮姜茶,还给了他自己的衣服给他穿。
这四舍五入离原谅也不远了。
186别的女人?
“绐你家司机打电话,让他尽快来接你吧,”阮向笛端着杯子喝了口热可可,“我这里可住不下你这尊大佛。”
陆景曜点点头:“好。”
保姆不大清楚阮向笛和陆景曜之间有什么芥蒂,原本以为是好朋友,现在看来又不是那样。因此保姆也不太敢对陆景曜那么热情了,把刚煮好的姜茶端过来,轻轻放到茶几上,道:“陆先生,喝点姜茶驱寒。”
“谢谢。”陆景曜说。
阮向笛看着杂志,也没搭理他,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阮向笛接起来,电话那头原来是谭双儿。谭双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喜欢跟阮向笛打电话,聊天,说些有的没的。
阮向笛本来是不太愿意听的,但是现在陆景曜在旁边,他也就装模作样地接起来,轻声细气地和对方说话,就连语气都比以往温柔了很多,也耐心了很多。
陆景曜当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只能隐约听见一个女声,而后再看看阮向笛的表情,心里就开始猜:阮向笛最近和什么女人走得很近吗?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阮向笛一直和圈内的女星保持着距离,除了必要的正常的宣传和活动需要,私下很少会和女星接触。据他所知,阮向笛也就跟黎雁关系好一点,但因为司玉琢跟阮向笛近来已经没怎么联系了,《1936》也已经上映了,两人的交集也少了不少。
要说女人,陆景曜思来想去,想到那个和阮向笛一起长大的女孩谭双儿。
陆景曜查过谭胜军一家,他们做过什么,是什么样的人,陆景曜都一清二楚。陆景曜知道谭双儿长得还可以,算不上多么出挑,但对看惯了娱乐圈美女的人来说,谭双儿有种朴实的清纯。
再加上谭双儿跟阮向笛小时候是认识的,关系还很好,有这么一段感情在,阮向笛对谭双儿有些特别对待,也是正常的。
而且两家以前还有些渊源,陆景曜突然有些危机感,会不会曹曼为了让儿子不跟他在一起,去撮合阮向笛跟谭双儿?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阮向笛没想到陆景曜这么多,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陆景曜不爽一下而已。
电话那头的谭双儿更是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跟明星比起来还差得远。看脸,阮向笛是看不上她的,她也就能打点感情牌,再装装可怜,博取同情。
她感觉得到,阮向笛对她虽然不像对她爸妈那么反感,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一直不咸不淡的。今天突然这么温柔,谭双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有些惊喜,心里猜测阮向笛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
谭双儿高兴的同时,再接再厉,把自己的语气放得更加自然一些,尽量找些自己生活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跟阮向笛说。阮向笛淡淡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声,笑一笑。
陆景曜更加郁闷了,
看着阮向笛和别的女人相谈甚欢,喝着姜茶也不对味。
187情敌见面
在这种情形下,陆景曜也实在无心再久留了,只好匆匆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尽快过来接自己。因为不想直面这尴尬的氛围,在陆景曜的严令下,司机冒着大雨就来了。
陆景曜一走,阮向笛就没心情继续跟谭双儿表演什么相谈甚欢了。谭双儿敏锐地察觉到阮向笛突然冷淡下来,有些莫不着头脑,隐约听到阮向笛这边的保姆说了句:“先生,他已经走远了。”
阮向笛点点头,正想挂了电话,就听到谭双儿说:“向笛哥,刚刚是有什么人在旁边吗?”
谭双儿十几岁就进社会,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不是傻子,对于人情世故,比阮向笛还懂几分。知道阮向笛刚才身边有人,以及阮向笛对她突然的热情,谭双儿立刻猜了个七七八八。
阮向笛还否认,谭双儿笑着说:“向笛哥,你就别骗我了。你喜欢刚才那个人吧?不然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啊,故意想要她吃醋?”
和阮向笛接触这么久,都没见阮向笛跟哪个女明星走得特别近,一副单身狗的样子。直到这个人的出现,谭双儿才了然:怎么可能没有人,只是发生了点小矛盾吧?
但她这话听在阮向笛的耳朵里,却格外刺耳,脸色一沉,冷冷道:“你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我不喜欢他。”
谭双儿知道被自己说中,吐了吐舌头,也不跟阮向笛纠结这个。
陆景曜直到回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阮向笛的衣服。他将衣服换下来,让家里的佣人洗干净之后,看着这套衣服发呆半晌,最后决定以这衣服为借口,再去阮向笛家里一趟。
就算阮向笛真的跟谭双儿有点什么,又怎么样?没有人能有他跟阮阮那么深的感情羁绊,他不信阮向笛能忘了他跟别人在一起。否则为什么他抱他时,他没有推开,又为什么带他回家?
但是,再一次去阮向笛家时,陆景曜竟亲眼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谭双儿。
谭双儿正在阮向笛家里,两人坐着说话。见到陆景曜进来,阮向笛只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就对保姆说:“陆先生亲自把衣服送过来,你就收下吧,也不白费陆先生跑这一趟。”
谭双儿没见过陆景曜,眨巴着杏眼,问阮向笛:“向笛哥,陆先生是……?”
阮向笛介绍道:“陆氏集团的总裁,我老板的朋友。”
介绍得非常官方,没有提及任何两人的关系。
谭双儿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景曜,半晌,嫣然地笑了,向陆景曜伸出手道:“见过陆先生,我是向笛哥的朋友,谭双儿,很高兴认识你。”
陆景曜再不耐烦她,也不能在阮向笛面前表现,和女人淡淡握了一下手:“客气了。”
阮向笛又笑着说:“双儿小时候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结果一别多年,今年才又联系
上。”
谭双儿微微笑着,似乎在打算着什么。那笑容让陆景曜看了,总觉得不太舒服。
188爬床
别说陆景曜已经查过这女人的资料,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以她现在的举止来看,陆景曜阅人无数,就知道谭双儿心思不单纯,不像她看起来那么无害。
阮向笛不知道怎么想的,竟让两人一起留下来吃午饭。
趁着谭双儿去洗手间的空档,陆景曜偷偷和阮向笛说:“阮阮,你别和谭双儿走太近,她并不像看起来那个样子。你如果太相信她,以后肯定要吃亏的。”
阮向笛瞥了陆景曜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嘲讽:“没有人能让我吃的亏,比在你跟前还多了。”
陆景曜一时十分尴尬。
然而,等陆景曜吃了午饭后回家后,谭双儿也跑来找陆景曜,却不是偷偷说陆景曜坏话的,而是转弯抹角,问了一句:“向笛哥有陆先生的联系方式么?能绐我一个么?”
谭双儿刚才已经百度过了,陆景曜年近三十,却还没有结婚,他长得帅又多金,女人很难不对他心动。
只是阮向笛没想到,谭双儿也会想和陆景曜攀关系。阮向笛不太赞同地和谭双儿挑明了说,劝道:“双儿,陆景曜是个花花公子,你别跟他有牵扯,不然以后伤心的是你自己。”
阮向笛这么说,其实是真的为谭双儿考虑,他一点都不觉得谭双儿会在陆景曜那儿讨到好。毕竟,谭胜军—家刚过来的时候,陆景曜就让阮向笛离他们家远些。
谭双儿连忙笑道:“哪有!向笛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想交个朋友,没打算做什么。”
这话假得不如不说,阮向笛看了谭双儿一眼,没有揭穿她,但也没给她陆景曜的联系方式。
可是在这之后,谭双儿依旧时不时地打听陆景曜的消息,譬如陆景曜喜欢吃什么,陆景曜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之类。
谭双儿从没有防备的邓靖儿那儿,打听到陆景曜的一些行程。便挑了个日子,在陆景曜出门在外,住酒店时,做了陆景曜喜欢吃的菜,装在饭盒里,带去酒店里,敲开了陆景曜的门。
陆景曜从没想到,自己当做情敌的人,会带自己喜欢吃的饭菜,来爬自己的床。
陆景曜不像阮向笛,不好意思跟谭胜军一家撕破脸。想要爬他的床的女人数不胜数,陆景曜从前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受,更何况现在?一看到谭双儿,陆景曜立刻就黑了脸。
不过,想到谭双儿手里拎的那些菜,陆景曜还是请谭双儿进屋了一一除了他身边的亲信,也就阮向笛知道他的口味。阮向笛怎么会把他的喜好告诉谭双儿呢?
难道,阮向笛为了甩掉他,已经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把这种女人推到他床上来?
看着陆景曜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谭双儿有些局促。陆景曜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很难亲近的尊贵气质,那是她这辈子也企及不到的。
她没想到,陆景曜会真让她进门来。不过,谭双儿猜想,这应该是跟阮向笛有关。有什么事,往阮向笛身上推就好了。
189孤男寡女
“陆先生。”谭双儿坐得像个学生,两膝紧紧并拢着,手放在腿上。面对着陆景曜这样的人,谭双儿不免有些自卑,笑容也很羞涩,“贸然来打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陆景曜翘着一条腿,斜靠在沙发上,手上端了一杯咖啡,腿上摆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视线从笔记本的屏幕上微抬了一下,扫了谭双儿一眼。
“谭小姐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陆景曜不紧不慢地问。
除了自己的下属,他还挺长时间没让女人进出过自己的房间了,传出去又是一件风流韵事。
谭双儿抿唇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笑出两个浅浅的梨窝。谭双儿本身是比较清纯的长相,最初来栗阳时,她混社会多年,脸上妆容浓艳,显得整个人都比较艳丽,但看起来有种违和感。
现在她回到了清纯系的妆容和服装,看起来真是那么回事儿,无害,无辜。
“也没什么事,就是向笛哥他托我来看看你。”谭双儿说。
“他托你来?”陆景曜这次抬起脸来,好好地打量了谭双儿一眼。
以阮向笛对他的态度,怎么可能热情到派人来看他?派人来爬他的床还差不多吧。陆景曜轻轻哂笑一声,摇了摇头。
“陆先生?”谭双儿不明所以,试探着叫了一声,轻声解释道,“陆先生跟向笛哥吵架了吧?”
陆景曜静静看着她,也没有插话,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那天看陆先生跟向笛哥之间气氛就有点怪怪的,不过,向笛哥不善于社交,朋友一直不多。陆先生能进向笛哥的家门,说明跟向笛哥关系还是不错的。”
“虽然有一些矛盾,但朋友之间,矛盾是难免的。”
谭双儿打量着陆景曜的神色,慢慢地说:“向笛哥他本人其实不好意思亲自来,也不好意思跟我明说,你知道,他这个人有什么话总喜欢自己闷在心里。”
“不过,要不是向笛哥,我又哪儿能知道你的喜好呢?所以,向笛哥心里还是在意你的,陆先生。”
虽然谭双儿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说的这番话,乍听起来竟然还很有道理,没什么错处。
不过陆景曜要信她的话,就不是陆景曜了。
“你向笛哥,让你大晚上一个人跑来我房里?”陆景曜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个年轻女人,一个年轻男人,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谭双儿微微一笑:“陆先生工作忙,白天怕打扰你工作。”
陆景曜:“我晚上也需要工作。”
陆景曜毫不客气,一句话怒得谭双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笑了笑:“是向笛哥做了什么让陆先生不满的事情吗?”
陆景曜:“没有,他很好。”
阮向笛没有不好,那不好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谭双儿不是蠢货,察觉到陆景曜似乎不太欢迎自己,笑了笑,决定还是以阮向笛为突破口,起码不能让陆景曜现在就赶她走,说道:“陆先生跟向笛哥以前关系应该很好吧?”
陆景曜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190阮向笛的往事
谭双儿说:“但是应该不是什么事,陆先生都知道吧?我跟向笛哥从小一起长大,还有徐向晨,我们三个,徐向晨是向笛哥邻居,我住在对门。”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都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走路。”
“向笛哥小时候就长得好看,很漂亮,比女孩子还漂亮。当时班上的男生都喜欢捉弄他,儿童节的时候调侃他,要他穿裙子跟女生一起跳舞,有一次向笛哥都被气得要哭鼻子了。”
“向笛哥他从小就安安静静,不爱说话,性格很腼腆。我当时是班上大姐头一样的女生,就跟徐向晨一起,人他们不许欺负向笛哥。”
“向笛哥还很怕虫子,是那种肉肉的青虫,或者毛毛虫,因为有一回,有个男生把一条青虫丢到了他头上,他都吓哭了。还是徐向晨,把那个男生打了一顿。”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十几年前阮向笛还在上小学。人对小时候的记忆总是很模糊的,尤其是阮向笛在十岁那年,父亲过世,他就有意识地封存了十岁以前的记忆。
这些事情,阮向笛都不曾和陆景曜说过。
gu903();见陆景曜已经沉浸在自己说的回忆之中,内心振奋,有效!看来陆先生真的跟阮向笛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