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向笛出来了!”
紧接着,拍了陆景曜的车半天的人们立刻一窝蜂地朝阮向笛跑过来。
阮向笛从没见过这阵仗,一时有些慌。这时,从陆景曜后面的车子里钻出一群黑衣保镖,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膘肥体壮,站在记者里简直鹤立鸡群,推开记者就朝阮向笛走来,把阮向笛护在了中间。
许许多多的话筒和镜头几乎怒到了阮向笛的脸上,他们不断地质问。
“你和陆景曜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和陆景曜是在恋爱吗?”
“还是说你是被他包养的呢?”
“笛子你能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你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呢?”
“笛子你是gay吗?”
“这三年都是陆景曜先生在背后捧你吗?”
—个接一个的问题,不停地,不停地,往阮向笛的耳朵里灌。阮向笛低着闷,一个也不搭理,只管往陆景曜的车那边走。
“笛子请你回答一下!”
“陆景曜现在来接你,是证明了你们的关系吗?”
终于,阮向笛走到了陆景曜车前,车门终于第一次被打开了,陆景曜从车里走出来。他像是刚从公司出
来,穿着西装,因为天气转冷,在外面披了一件大衣。
“陆景曜先生,请你回答一下!你和笛子是什么关系?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陆景曜随手拍飞了一个怒到阮向笛脸前的话筒,冷冷道:“无可奉告!”
便一手握住阮向笛的手腕,一手揽着阮向笛的腰,将他带进车里。
“陆景曜先生!”
“笛子,请你回答一下!”
陆景曜正要关上车门,却发现一只上扒在了门上,他冷笑一声,拉着车门用力一关,手的主人痛得大叫,立刻松手了。
“快走!”陆景曜对司机道。
司机一语不发,脚踩油门,立刻便蹿了出去。
甚至有几个记者因为扒着车,被带得摔倒,跌伤了,陆景曜也没有理会。
黑色汽车起步很快,转眼就冲了出去,将后面的人甩得远远的。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人,陆景曜冷哼—声,一手握住阮向笛的手,一手揉了揉阮向笛的头发,低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253你什么都没做错
陆景曜感受到阮向笛在颤抖。
手心在他的手掌里冒着汗,身体止不住地抖。陆景曜以为他吓到了,收紧胳膊把阮向笛按到自己怀里低头吻他的额,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们已经离开了,他们追不上的。没有别人了。”
阮向笛攥住陆景曜的衣襟,肩膀抽了抽,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他不解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我做错了什么吗?”
错?
世间事哪以对错为分界线那么简单。
陆景曜拇指指腹抚着阮向笛柔软的脸颊,看着他道:“你没错,阮阮,你什么都没做错。”
“那他们为什么……”
“是他们的错!”陆景曜说。
阮向笛眼里有雾气升起,渐渐模糊了视线。那么多人在指责他,谩骂他,一瞬间他好像成了世界的罪人。
而他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男人。
“别哭。”陆景曜低头,吻在阮向笛脸上的泪痕上。
阮向笛道:“你刚才打飞了他们的话筒,估计还把人弄伤了,你不怕他们说你吗?说不定还要告你。”
陆景曜道:“他们爱告就告,我的律师不是摆设,看谁告得赢谁。”
“潜到我家门口来偷拍,哼,他们不告我,我还要告他们。”
陆景曜的硬气让阮向笛略略心安。
这时阮向笛的手机响了,这手机是私人号,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阮向笛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是曹曼。
阮向笛不由得有些害怕。
曹曼还没有同意他和陆景曜的事,他还清楚地记得曹曼以前是怎么骂他的,犹豫半晌,阮向笛竟然不敢接。
陆景曜问:“怎么了?”
阮向笛垂下眼,手指在屏幕上方打着转:“我怕她骂我丢脸,又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不会的。”陆景曜柔声道,“阿姨很爱你,怎么舍得?你接吧,她如果骂你,我就帮你受着。”
“都是我的问题,是我一直缠着你。”
在陆景曜的鼓励下,阮向笛这才鼓起勇气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曹曼担忧的声音一下子又让阮向笛红了眼眶:
“儿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我看电视上说,好多人围在你公司门口,你没事吧?”
阮向笛几乎哽咽了,又怕曹曼听了更担心,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没事,妈,没受伤,已经从工作室出来了。”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曹曼说,“那景曜那孩子呢?他在哪儿,受伤没?”
阮向笛看了看陆景曜,又垂下眸去:“他现在跟我在一起呢,他也没受伤,但是应该有几个记者受伤了。”
“啊?”曹曼有点慌,“那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吧?”
“不会,”阮向笛说,“景曜有很厉害的律师。”
“你们俩现在在一块儿?”
曹曼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似乎很感叹,说道:“这就好,有什么事,要一起抗。既然现在在一块儿,就别再轻易分开,走到现在都不容易,这是个难关,你们要一起度过,知道没?”
254带回家
曹曼这一番话是完全出乎阮向笛的意料的。
他没想到曹曼不仅没有骂他,还安慰他,鼓励他,让他和陆景曜共渡难关。
见阮向笛半晌没有说话,曹曼奇怪道:“怎么了,儿子?”
“没……!”阮向笛连忙说,“我只是太惊讶了,妈你竟然没有骂我……”
曹曼道:“我为什么要骂你?”
阮向笛:“……因为,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还闹岀这种丑闻。”
曹曼沉默了一下,低叹道:“妈不是那种保守固执的人。说实话,景曜一开始跟我说他喜欢你的时候,妈也很难接受,但是妈回想一下,觉得自己欠你太多,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还特意去查过,他们说,你可能是因为缺少父爱,所以才……妈已经补偿不了你什么,既然有人愿意待你好,照顾你,只要你愿意,妈自然也是愿意的。”
“况且,什么丑闻不丑闻的,我相信以景曜那孩子的品行,绝对不会的,”曹曼说,“妈看人得准,他是真心喜欢你,所以电视上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妈才不信呢。”
陆景曜和阮向笛坐得近,所以曹曼所说的话,陆景曜也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一刻,陆景曜突然感谢起当初自己向曹曼出柜这个选择,太明智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曹曼这次或许还会像上辈子一样,误会他和阮向笛之间的关系,从而误解阮向笛。
曹曼一番话说得阮向笛又要哭出来,擦了擦眼泪,和曹曼道过别以后,挂了电话。
“……谢谢你。”阮向笛突然转头对陆景曜说。
陆景曜握着他的手,温声道:“你不需要谢我,应该谢阿姨,是她开明,宽容。”
阮向笛破涕为笑,说道:“如果上一次,我也能和她好好解释,就不会……”
“都过去了。”陆景曜道,“那都是过去了,从现在起,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阮向笛点点头,看了看窗外,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陆景曜:“自然是回家。”
阮向笛本以为是回陆景曜家,但他没想到,当车停下来时,阮向笛到了一个自己从没到过的地方。
阮向笛有些懵,下车来四处看了看:“这是哪儿,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吗?”
陆景曜点头:“对,回家,回我妈家。”
“……”阮向笛惊了惊,“我这是到伯母家了?”
陆景曜从另一边下车后,关上车门,拉着阮向笛的手,朝前方一套欧式别墅大门走去。“对,第一次来,但也不要害怕。”
“等等!”阮向笛站住脚,看着陆景曜,有点慌,“我还没做好去见你家长的准备呢……陆景曜转头道:“你不是都已经见过了吗?”
“……”阮向笛:“……那不一样……这次是正式的,之前都是偶遇。”
陆景曜笑了笑:“我知道叔叔之前特意见过你一次,那可不是偶遇。”
阮向笛:“可是……”
陆景曜:“别怕,我在呢。”
255正式见家长
阮向笛哭丧着脸:“景曜……”
陆景曜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再撒个娇试试,我就带你去我家,不进门了。”
阮向笛:“……”
阮向笛难得有些挂不住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看了看别墅大门:“伯母在家吗,她要是不在家,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陆景曜:“在的。”
终于把人说动,陆景曜牵着他继续往门口走。
阮向笛还是有些紧张,小声道:“我来得这么匆忙,连礼物都没有准备,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不会,”陆景曜说,“下次来再准备,这次,我是有别的事的。”
“什么事?”
“妈!”一到门口,陆景曜就冲屋里叫了一声。
“少爷。”门口的女佣向他鞠躬。
陆景曜:“我妈呢?”
女佣道:“夫人在楼上抄经呢。”
还真是青灯古佛,阮向笛暗想。
陆景曜点点头,带着阮向笛进了屋,牵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轻声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阮向笛有些忐忑,点点头。
陆景曜家这个架势,真不愧是豪门,派头大得吓人。
不过,虽然派头大,礼节也足。女佣们很快给阮向笛上了咖啡,是他爱喝的口味,看来是陆景曜吩咐过的。不过,由于正等待着岳母大人,阮向笛喝咖啡喝得并不安心。
不多时,陆景曜就带着陆母林瑶从楼上下来了。
林瑶头发半挽着,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走在陆景曜身后,陆景曜一边走一边低声跟她说:“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所以就急着回来,想先得到你们的赞同,然后我再趁势官宣。”
“现在否认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否认后,以后也总要再宣布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林瑶一直没说话,直到她下了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人。不是第一次见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看上去更加拘谨,兴许是和她儿子确认了关系的原因,心境不一样了。
绷得直直的腰,并得紧紧的腿,看上去像个乖巧等待老师的学生,有些滑稽,也有些可爱。
林瑶挽了挽耳边的发,道:“都到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了,你这么心甘情愿为他,那我问你,你现在官宣,有没有考虑过他的事业?”
陆景曜一顿。
林瑶道:“他是个演员,明星,靠人气吃饭的。别说是和同性,像他这样处在事业上升期的演员,有几个敢官宣异性恋人的?”
“这对他的事业打击绝对不小。”
母子俩说着话,没注意到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已经听到他们的话。
其实林瑶所说的话,也是陆景曜所考虑的问题。但他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解决,就算现在不官宣,绯闻已经爆出来了,如果不盖章他们的正常恋爱关系,反而会让有心人猜测,对阮向笛也会有另外一种负面影响,根本就没有两全之策。
正当陆景曜犹豫时,阮向笛突然站起来,磕磕绊绊道:“不要紧的,伯母,我、我不在意那个……”
256新晋儿媳
林瑶转头看向阮向笛。
阮向笛因为紧张,额头上都出汗了:“我觉得演员不是靠人气吃饭的,是靠自己的实力。只要我演得好,自然就会有人喜欢我演的戏,自然就会有人找我拍戏,所以不用担心。”
“即使因此而脱粉,那脱掉的也不过是假粉,我不想为了那些假粉而改变自己。”
阮向笛话音落下,见林瑶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他更紧张了,红着脸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陆景曜笑着摇摇头:“没有,你说得很好。”
林瑶也朝阮向笛走过来,坐在阮向笛对面的位置上,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软没骨头的,只知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些想法。”
阮向笛羞赧地垂下头。
陆景曜道:“妈,那您这样算是答应了?”
林瑶道:“我答不答应,有什么意义吗?我不答应,你就不官宣了?”
陆景曜笑了笑,没有否认。确实,来找林瑶,一是了在林瑶这屋子隐蔽,外界不知道,而他的住址已经暴露了,那地方不能回去。二是想带阮向笛见见林瑶,得到林瑶的正式承认之后,他再官宣的时候,就会更有底气一些,连带着阮向笛也会更有底气一一别人父母都同意了,你们在跳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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