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放心,我肯定不对你的树动手,我只是希望你对它好点儿,它毕竟能救你的命啊。”温明蕴道。

“我已经对它很好了,每日亲自给它浇水除草,比对我亲爹都好了。”程晏瞬间拍拍胸脯,一副很骄傲自满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认他当爹呢?”

“哈?你说什么?”正在喜滋滋的程晏,一听这话,瞬间就怔住了,满脸蒙圈地提问,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明蕴又重新说了一遍:“你被女鬼纠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我可怜的乖儿子,真是受苦了。这棵救命恩树都救了你的命,若你是小姐他是书生,你可能要以身相许,如今情况不允许,浇浇水除除草,就能报答它了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

温明蕴忽悠起人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成功把程晏给带歪了。

程亭钰正在书房里查看密信,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哨声,他手指一转,桌上的密信已经消失了。

不过片刻间,程晏已经冲了过来。

不过这回他却学乖了,竟然在门口处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之后还敲了敲门,待得到程亭钰的同意后,他才施施然走进来。

“爹,孩儿有一事相求。”程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什么事?说。”他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我要认救命恩树当干爹。”

程亭钰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手里还在磨墨,暗自打着腹稿,要怎么回复方才查看的那封密信。

结果一听到这话,瞬间一惊,墨汁都溅了出来,弄脏了他的衣袖。

“你要认谁当干爹?”

“我院子里的橘子树。它救了我一命,让我免于遭受女鬼侵扰。”

“那你也不用认它当爹吧?你把我置于何处?”程亭钰不停地拍着桌子,显然他是真觉得荒谬。

对于亲爹的发牢骚,程晏还是有些发怵的,但是一想起救命恩树,胆子就大了不少,一切都是为了干爹,值得的!

“爹,您还记得之前我让您帮我烧纸给女鬼吗?您当时狠狠地拒绝了我,只让影卫帮我。影卫又不是我爹,女鬼肯定不满意了,她才又找来了一个同伴,那天晚上我头发都被剃了,这就是鬼剃头。要不是橘子树出手了,我肯定已经成了两个女鬼的盘中餐。这么一对比,您还不如一棵树对我好呢?我叫它一声干爹,那是委屈它了!”

程晏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这么逻辑清晰的话,甚至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程亭钰听得怔愣了半晌,忽然双手抱头:“哎哟,我的头好痛啊。”

造孽啊,哪儿来的女鬼,都是假的啊。

那晚上看到两个白衣女鬼,是因为他俩去偷橘子的时候,穿得就是白衣。

原本他俩都穿得深色衣衫,为了不在夜色中被发现,只是后来他决定要吓唬程晏,才让侍卫去找的白衣过来。

把他吓唬晕了之后,两人就穿着这身白衣继续偷橘子了,哪里晓得被程晏看到了。

这傻小子也会联想,都没用人引导,他就自己认定那是女鬼和她的同伴。

好家伙,这一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实际上狗屁不通,偏偏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总有一种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也没想过有一天给程晏找个干爹啊!

这不要命吗?

“你认干爹可以,我没意见,但是你好歹认个人吧?但凡你找个会喘气能说话的,我还巴不得让你干爹好好教育你呢?让我轻松轻松。认棵橘子树当干爹,你咋想的?”

程亭钰快晕了,生气的情绪倒是不太多,主要是荒谬啊。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奇葩之事。

“活人救不了我的命啊,只有我的树干爹救我。”程晏振振有词。

“你这都叫上干爹了,还来求我作甚。先斩后奏需要我点头吗?”程亭钰没好气地道。

“孩儿是想让您给点银子,毕竟认亲要好好办一桌。当然我干爹的身份太过特殊,肯定有一些宵小之辈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干爹,为了不让人嘲笑他,就不大肆操办了。但仪式还是要走的,我要办桌酒,但是一分钱也没有,全部被你收走了。”

程晏说到后面,声音也开始发虚了。

倒不是心虚,而是害臊。

想想他,程小少爷何曾穷过啊?从小到大都是穿金戴银,哪怕横行望京,都有亲爹安排的影卫兜着。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连藏得私房钱都被没收了,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窘迫。

难免羞臊了些。

“问你干爹要去!跟我要作甚,你这桌酒又不是给我办的!”程亭钰冷哼一声。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气,虽说他时常抱怨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给程晏当爹。

但当这傻儿子去认一棵橘子树当干爹的时候,他这心里真是无比煎熬,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我干爹没钱啊!”

“那让你干爹去卖橘子养你啊!”程亭钰回怼道,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程晏气得跳脚:“爹,你好狠的心啊,那些橘子是我干爹的孩子,也是我的兄弟姐妹,你竟然让他卖儿卖女养我,最毒我爹心!”

“滚蛋!”程亭钰抄起桌上的笔筒就疼了出去,属实是面目狰狞,嘴脸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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