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又走!”于钟急忙追上,却不敢多问,生怕泄露了消息。
很快,祁威甥舅俩到了,于钟也坐在议事厅里,武鸣匆匆进来,直接开始交代:“北魏刚大败一场,够他们消停几日,我要去处理些私事,暂时离开北疆,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他这分明不是在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厅内等候命令的三人,听到此话,都是愣了一下。
不怪三人惊诧,武鸣这些年在北疆,一心都扑在战事和应付朝廷上,哪怕离开北疆去外地,那也是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在大烨朝其他城池,为了以后实现自己的野心,还从来没有提过什么私事。
“私事,老大,你这什么私事,还值得亲自跑一趟的?”于钟最坐不住,当下就问出了口。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见武鸣扭头看向他,哪怕有面具挡着,也能察觉到那道视线的冰冷。
于钟干笑了一声:“啊,我说错话了,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私事,堪比终身大事。”
他原本随口胡扯两句,结果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徒然瞪大,忍不住激动地道:“不会是你相好的要来吧?你去接人了?”
于钟这话一出,倒是把祁威甥舅俩给震了一下,两人纷纷侧目看向他。
武鸣沉默片刻,竟是轻轻一点头:“我让人护送她来北疆,半路出了岔子,如今人不见了。”
厅内立刻响起吸气声,显然听他这么亲口说出来,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去找人,若是有事让这家伙联系我。”武鸣叮嘱完这句,转身大步离开。
他把追踪鸟留了下来,这只小家伙已经完全被训练成了信鸽,甚至比信鸽还好用,因为它能准确追踪到武鸣的所在地。
而它又不像小狐狸,那么欠虐,非要想方设法跟在武鸣身边,它这些日子被训练得,已经可以听懂一些指令,让它待在北疆,它也不会悄悄逃跑,毕竟留在这里有好吃好喝供着,非得跟那个面具男受罪做什么!
那个白毛畜生果然是个傻瓜!
***
全樊城都在戒严,因为满城贴得告示,哪怕官府没有增派衙役出来寻找,也有不少百姓自发形成搜寻队。
还有些聪明的人,自动守在城门口附近,一一检查出城的人,甚至比看城门的侍卫还要仔细,那是不放走一个可疑的人。
“站住,你们这一群人出城做什么?”侍卫拦住一个车队,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
这算是个中大型车队,马车好几辆,不止坐着人,还驮着许多木箱子和包裹,看起来十分可疑。
“这位军爷,我是刘二,杂耍班的班主。我们于一月前进入樊城,在几条街上表演,许多樊城人都见过我们呢。如今杂耍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得赶完下一座城了,这是我们的路引,还请您放行!”刘二走上前,认真地解释着,还巧妙地塞过去两锭银子。
杂耍班的班主,手上的速度自然快,而且还会声东击西,颇有魔术功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塞两锭银子出去,还不被发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的确是杂耍班的人,我看过他们表演!”
“那也不能轻易放行,这好几个大木箱子,都能藏人呢,告示上的女子和少年身量都不算高大,说不定就藏在里面呢!”
“就是,这些杂耍班可是会幻术的,还能把人变没了,必须得好好检查!”
守在城门口的百姓就不让了,他们可是迫不及待要找到人交差的,连手里的差事都不正经干了。
第146章成功逃脱
“开箱。”守门的侍卫虽然接了银子,但是例行检查还是要的,不然也没法交代。
班主立刻让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一一打开十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衣物和道具,根本没有藏人。
“诸位,这些都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事儿,大家检查的时候还请仔细些,多谢了。”班主一直盯着检查的人,脸上是一副提心吊胆的表情,显然很害怕。
“没什么问题,放行!”两个侍卫一挥手,杂耍班的人都松了口气,快速坐上车,准备离开。
“慢着,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怎么一窝蜂往外跑?”
马车还没启动,就见两个锦衣卫骑马而来,看到这几车又是人和行李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守城的侍卫连忙上前,轻声解释着。
“行李查过了,人还没有,谁知道里面混了什么人?”锦衣卫听完之后,并没有轻易放行,而是让这群人全部都下车。
“既然你们都在这里表演了一个月,想必去看过的百姓许多,大家辨认一番,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或者与记忆中相差甚远的人?”
锦衣卫办事还是很有方法的,瞬间就想到如何利用群众的力量。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敢开口。
方才锦衣卫没来之前,还有不少人质疑,但是真等穿着官服的这帮人到了,一个个却都成了缩头乌龟。
要知道锦衣卫与守城侍卫可不同,这群人都是疯狗一样的存在,凶名在外,谁敢胡乱说话,就算看出点什么,也不敢提出来,生怕惹火上身。
这畏缩的氛围,锦衣卫自然看出来了,其中一个从身上摸出几串钱,直接道:“大家别犹豫,可别忘了告示上面说了什么,若是这里面真的混着那两人,当场抓获可以有五十两银子呢!”
这句话一出,顿时气氛就热烈起来,一个个情绪激动地开始探讨起来。
“那个穿黄衫的女子,是个能睡麻绳的,但是她与之前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还有那个喷火的大汉,也不一样。”
“最右边那个小娃娃是谁啊?”
周围一片指证声,显得唧唧喳喳的,不过锦衣卫努力辨认着,一一与戏耍班子的人确认。
“哎,大人啊,我们之前表演都是要化妆的,我脸上画了两坨红,是想扮作年画娃娃。”黄衫女子细声细气地开口,她显然十分委屈,甚至当场找出胭脂来,往自己脸上抹。
抹完胭脂之后,哪怕没换衣裳,也没搞发型,依然有人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