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2)

“慢着,北疆街头流传的童谣听过吗?”温明蕴喊住他。

“什么童谣?”

“赌狗赌狗,猪狗不如。妻离子散,爹娘受苦。债台高筑,风骨全无。不忠不孝,化作黄土。”温明蕴把方才听到的词儿,慢悠悠地念出来。

程晏眉头一皱,顿时警惕起来:“听过,怎么了,这难道也和我有关系?”

“我觉得你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和尚武地北疆人比试摔跤,还输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回来,被揍得鼻青脸肿,这绝对含有赌的成分。你下次还是戒赌吧!”温明蕴好心好意地提醒他。

“都说了是比试,你怎么又和赌牵扯上,不要乱扣帽子!”他冷声说了一句,警告意味十足。

“回来,还没说完呢!”

“不回!”他大步往前走。

“我有好东西给你!”温明蕴扯着嗓子道。

程晏嗤笑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屑一顾:“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了,我也不爱要!”

“那算了,今日武鸣将军扔的彩头花,恰好落我手里。我想着你那么崇拜他,哪怕无数人一掷千金,我都没卖,就想着带回来给你,不过既然你不要,那我还是拿出去拍——”温明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匆匆要跑路的程晏,立刻急刹车,直接跑了回来。

“我要!彩头花在哪儿呢?”他的语气是那样迫不及待,甚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温明蕴撇嘴,似乎不愿意给。

“你说好给我的,不能反悔。”程晏看出她在拿乔,立刻放软了声音。

“拿去。”她随手一抛,程晏接过之后,仔细端详片刻,似乎还有些不信,视线往几个影卫身上扫,在看见他们点头,他才确信温明蕴没有骗他。

***

擂台上的表演赛继续,三位将军却都离开了,回到主将营帐之中。

武鸣迅速将需要批阅的奏报分类,一分为二,直接让亲兵把两份分别摆在他们俩的案头。

“急报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些就交给你们,我有重要私事,走了。”武鸣甩下这句话,不等那两人提出抗议,营帐内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显然走得很急。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能有什么火烧眉毛的私事啊?”于钟满脸发懵,显然没反应过来。

倒是赵泽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深思的表情,他状似不经意地打探道:“你之前说过,将军在望京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妇,是谁家的夫人?”

武鸣对程亭钰的妻子有着不一般的关注度,于钟自然清楚,甚至武鸣还几次三番帮助程家解决困难。

之前武鸣回来,打赢了北魏之后,第一时间离开北疆,不知去向。

那时候于钟嘀咕了几句,不小心说漏了嘴,只是等赵泽成再询问的时候,他却如何都不肯说了。

“这是老大的私事,他既然不告诉你,那证明他不够信任你,我可不会背叛老大!”于钟立刻扬高了声音道,下巴都忍不住抬起来,一副骄傲的模样。

赵泽成冷笑一声,并不再追问,而是直接撩起帘子出去了。

一盏茶功夫之后,他才再次回来,一进来就坐下来,认真开始查阅案上的奏报。

倒是于钟心生好奇,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赵泽成头也不抬:“去了解将军把他的彩头花给谁了。”

“你查出来了,给谁了?”于钟立刻好奇地问道。

“这是老大的私事,你既然查不出来,那证明你不够聪明,我可不会和蠢人多说话。”赵泽成把他之前的话变了几个词,重新还给了他。

于钟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

“你才蠢呢。我就不信我查不到!”于钟出去转悠了一圈,却是毫无头绪,他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还想着收买赵泽成的亲兵,但是都成为亲信了,那自然不可能背叛赵泽成,向他吐露实情。

最终他只能空手而归,也坐到椅子上,开始装模作样地查阅奏报,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那是相当认真,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你究竟查到什么了?”于钟忍了又忍,本想硬着头皮熬过去,但是实在好奇得很,犹如百爪挠心,还是开口询问了。

“我们交换信息。你告诉我,将军看上谁了,我告诉你答案。”赵泽成放下手中的笔,提议道。

“呸,你倒是想得美。一朵彩头花而已,还想换这么大的秘密。老大一向无欲无求,身边基本上没有女子出现,好不容易迷恋上一个女子,岂是彩头花这种答案就能换的。你不告诉我也罢,无非就是给了个小郎君,十有八九就是顺手抛过去的,不知情也无所谓!”他直接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

赵泽成眯了眯眼,直接开口道:“那位夫人的郎君姓程,是也不是?”

于钟一惊,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将军和你说的,还是他身边的亲卫告诉你的,哪个兔崽子说漏了嘴,我扒了他的皮!”

赵泽成冷笑一声,根本不回他的话,之后也不再理会他。

无论于钟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最后没办法只能搬出武鸣来。

“你不说也行,待会儿我就把这事儿告诉老大,反正也不是我说的,你背地里打听老大的隐私,肯定是图谋不轨!”

于钟这招可谓十分恶毒,武鸣之所以没暴露此事,那肯定是不希望其他人知晓,赵泽成可以戏耍于钟,但绝对不能戏耍武鸣,这若是让将军知道,只怕他也得吃挂落。

“这是方才我查到的,将军的彩头花扔给的并不是一位小郎君,而是女扮男装的程夫人。那朵红绢花直接落进她的手里,分明就是将军故意为之,所以我才猜测,将军对程夫人有不同的情谊。”赵泽成没有隐瞒他,直接把猜测的过程告诉了他。

原本滔滔不绝威胁他的于钟,瞬间停下了话头,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那是程夫人吗?”他难以置信地问了一遍。

“你今年才三十,应该不聋吧。”赵泽成没好气地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