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2)

这是把程晏当成一种形容词了。

“我是被程家的影卫救下的,东宫一直被先帝监控,詹怀太子身边的人手不足,程将军怕詹怀太子死于非命,所以给了几个程家培养的影卫。他们教我武艺,之后苏先生诈死脱身,也赶到北疆与我汇合,请了先生教我文才。”

“或许是命运弄人,兄长身体文弱,但是却善谋略,而我身体康健,更善武学一道。苏先生之前几度感叹,若是詹怀太子顺利登基,那我们兄弟俩文成武就,必然能给大烨朝带来一片盛世,灭掉北魏都不在话下。”

武鸣轻叹了一口气,说起这番话的时候,不由涌起几分怅惘。

温明蕴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男人转过手,两人掌心相贴,直接十指紧扣。

“几代明君能带来繁华盛世,几代昏君也能亡国灭种。比如阴毒的先帝,再加上昏庸的当今,已经把大烨折腾成这样。若是下一人皇帝,还是如今的太子,基本上要亡国了,所以你还是加把劲儿。”她忍不住开口劝慰。

声音听起来是轻声细语的,但是这话语里的内容却相当的惊世骇俗。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忍住直接大笑出声。

“夫人的雄心壮志,甚妙!”

温明蕴看他一直笑个不停,忍不住抬手掐他:“笑什么笑,这种事情光有雄心壮志可不算数,就怕空有志向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连累全家。”

武鸣扬起唇角,看起来极其自信。

他扭头看向温明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这是我与夫人的共同心愿,必然会得偿所愿。毕竟我们共同向河灯许过愿。”

听他这么说,温明蕴忍不住眨了眨眼,似是没听明白。

怎么说得好好的,提什么河灯。

“那次我们去看灯会,各自送了一盏河灯进入河面,上面要写下自己的心愿。”他轻声提醒。

温明蕴立刻想了起来:“那也是你一人的愿望,我那上面什么都没写,空白一张。”

“那是夫人记错了。”男人粲然一笑。

温明蕴张嘴就想说那灯是自己放出去的,怎么可能记错。

但是她一转头,对上男人自信的笑容,瞬间就咽了回去。

“你这么自信,难不成还留了证据?”

“知我者,如意也。那两盏河灯当时就被收了回来,这次也带到了北疆,等回去之后就找出来给你看。”男人点头。

外面天光渐亮,山洞里的蜡烛也燃尽了。

两人携手走出了山洞,武鸣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直接平铺在地上。

“坐。”

两人并排坐在衣服上,抬头看着天边,等着日出。

很快,一点橘红色的光影慢慢蹿了出来,黑暗彻底散去,迎来光明和温暖。

群山掩映,鸟雀成群,满眼的翠绿,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一呼一吸,都是清凉舒爽的气息,飘飘然如修仙般。

“这里真好,有山有水有日出。”她歪头靠在他的肩上,轻笑道:“身边还有个关怀天下的男人当靠枕,人生快活事也。”

武鸣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带着她飞下山,又一次领略了山水风景。

等回到府邸之后,梧桐院里已经摆上了牌位,正是程亭钰与秦氏两人的。

当看到牌位上“程亭钰”三个字时,温明蕴忍不住眼皮一跳,平时被她叫过数次的名字,如今刻在牌位上,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姓名,她还有些错位感。

“这是兄长与嫂嫂,你进门数日,还是第一次拜见。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极好的人。”武鸣认真与她解释。

温明蕴点头,两人拿起香。

“兄长身体一直不好,至于秦氏并不是秦将军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初詹怀太子党的随臣之女,可惜当初狗皇帝又老又疯,但凡和詹怀太子沾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而坚定太子党的臣子们,更是被疯狂清算。那家随臣被清算之后,只剩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娃,秦老将军曾经欠过詹怀太子人情,就设法救了下来,抱回家教养。”

“秦老夫人容不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婴,好在秦老将军比较费心,之后兄嫂的亲事也算水到渠成。两个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隐姓埋名的人结合到一起,日子过得也算和美。只可惜程国公府恶意太深,充满了各种算计,两人没能过几天好日子。”

对着牌位拜了拜,又说了几句贴心话之后,武鸣就让人把牌位请了下去,跟温明蕴解释了几句。

听到这些话,温明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虽说她没有看到那两人的婚后生活,但她毕竟在程国公府待了许久,想到那一家子都是能折腾的人,为了一个爵位闹得上蹿下跳,人仰马翻。

程国公不惜暴露程亭钰的身份,险些把程宗然的身后名都毁了,也要夺走爵位。

连他俩身体康健的人,都险些翻船,更何况是那两位身体差的。

“爹,爹,你起来了吗?”院门外传来程晏急切的呼唤声。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温明蕴抬脚就往屋内走。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儿?”男人轻声询问。

只不过一个呼吸间,他那种挺拔英武的状态已经消失不见,锋芒悉数收起,又回到平时那副病弱的模样。

“您之前答应我,给我请摔跤先生的呢?我已经听你的话,把那朵红绢花退还给温三娘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知晓了,你去训练场等着,摔跤先生很快就到!”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要请武鸣将军帐下的军士来啊,最好是他的亲兵,武鸣将军摔跤一绝,他身边的亲兵肯定也技艺卓绝!”程晏见他答应,脸上的神色越发迫不及待。

“自然,你说得我都记得。”男人点头。

“那你请了谁呀?”程晏见如此说,心头更是蠢蠢欲动,立刻兴冲冲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