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根笑着接了,背上了,“好了阿竹,我们带去呗,是娘的心意,到时包子我们分给邻居吃,也给阿甜他们拿些去。”
“那就这样吧。”田翠竹背起放了包子的背篓,拉着背着衣服包袱的罗清荷,三人跟刘香香等人依依惜别后,走了。
“娘,姥爷家跟大姑家近吗?”罗清荷问道。
“田沟岙就那么大,整个村子就一百来户人家,不会远的,不过也不是很近,走路也得走一刻钟呢,你姥爷家比较高,在半山腰上。”田翠竹笑着回答。
然后追忆以往,“清荷啊,你姥爷是个打为生的,小时候娘能时常吃到野味呢,不过他就我一个闺女,没有儿子,不然还能教教儿子打的好手法呢。”
田翠竹说着就有些心酸。
“娘,那姥娘呢?”罗清荷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因为她想了解田翠竹的事。
田翠竹一愣,看着罗清荷清澈的眼睛,笑了,“我们清荷也大了,娘跟你说说,以后万一碰到了,也能离那坏女人远点。”
罗清荷认真点头。
田翠竹娓娓道来,“她啊,一开始我们一家三口也很是欢乐了好几年,她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没见过她的娘家人,也没听她说起她的娘家人;我问过爹,爹说她是在他打的时候在山上救的。”
“爹救了她,她好了后也不走,说没有家了,要嫁给爹,然后他们成亲了,隔一年就生了我。”
“一开始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即使之后爹和她一直没有再有孩子,我爷、奶在我小时候就没了,当初爷、奶带着爹逃难来到田沟岙的,在这里安家了,也改了田姓,上了田氏一族的族谱。”
“爷、奶逃难奔波,身子大不如前,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了,没有长辈的压力,她即使只生了我一个女娃子,也没人说她。”
“爹对她很好,对我也好,她对我怎么说呢,从小淡淡的,不冷也不热,我本以为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反正一家三口和乐就好了,我一直以为日子可以这么幸福下去,直到我十三岁那年,爹爹去深山打伤了,伤得很重。”
“家里的积蓄都用来看大夫了,而且没了爹打挣钱,家里日子越发不好过了,我上山砍柴贴些家用,她在家烧饭做菜,伺候爹。”
“可距离爹受伤才七天,她走了,一个人离开了,扔下了重伤的爹爹,和我。”
田翠竹说得很是平静,但罗清荷看出她眼底的挣扎。
“我本以为她是出去想办法挣钱或借钱,给爹看病,可我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上面就几个字,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她还识字呢,不过我不认识字,就让村里识字的看了。”
“我走了,你们不要去找我。”
“就留了十个字,然后一走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田翠竹嘴角露着讥讽,“我当时不相信,等了好几天都没见她回家,更不敢告诉爹,怕他伤心加重病情,只能说她是想办法去挣钱了,但能瞒得了多久,半个月后就知道了,然后爹在三个月后没了。”
田翠竹提到爹,眼底越发红了。
“所以,她是个没有心的坏女人。”田翠竹咬牙说道。
“我很想相信她是因为要凑钱,可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早就等凉了,她就是个抛夫弃女的坏女人。”田翠竹平静道。
罗清荷听了有些心酸,“娘,那你后来一个人怎么过的?”
“当时没过多久,就跟你爹遇上了,他每天都会抽空来,帮忙,自然而然就定亲了,然后过了两年就嫁入罗家了。”田翠竹瞄了瞄罗大根,凑近罗清荷耳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