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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暗的夜,不免让人有些恐惧。
黑暗,有时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你紧紧勒住。压抑与痛苦好像马上就要让你窒息似的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吱嘎”,紫檀木门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像是为封行朗打开了地狱之门。
封行朗的意识并不清晰。毕竟流掉的是维持生命所需的鲜血,而并非取之不尽的自来水。
要不是邢十二在听到义父河屯和林雪落的谈话,在取封行朗身上血液样本时,举手之劳的给他安排了医生救治,恐怕这一刻的封行朗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封行朗封行朗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快醒醒”
封行朗听到自己的耳际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唤声,飘忽不定着,似乎远在天际,又似乎近在耳畔。
然后,他感觉到那个叫唤他的女人在开始拍打他的脸颊,并不是很重,但却在硬生生的逼迫他从痛楚的深渊中苏醒过来。
封行朗真不想醒来。因为醒来会让他加倍的感觉到自己肉体上的疼痛。
“封行朗你醒醒求求你,快醒过来吧诺诺不能没有爸爸他才5岁他那么渴望父爱你不能丢下他不管封行朗,我求求你,快醒过来。”
女人的叫唤声,演变成了低低的泣喃。哭得封行朗心头狠实的一乱。
诺诺诺诺他的孩子
“诺诺诺诺”
这个名字,像是染上了魔力,将沦陷于疼痛深渊中不想醒来的封行朗给逼醒了过来。
一张泪流满面的女人脸,便迷迷糊糊的映在了封行朗的眼眸中,并缓慢的变得清晰。
“林雪落怎么是你白痴女人你来干什么你真是愚蠢到姥姥家了”
或许封行朗是想见到女人的。却不想在佩特堡,在河屯的老巢里见着这个女人。
雪落抹去了滚落在脸颊上的泪水:
“放心吧,等我把你送出佩特堡,我一定滚我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封行朗的面前”
雪落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谩骂而弃之不顾。
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的白痴,不是么
舔着脸想得到的爱情,原本就是卑微进尘埃的。
雪落不怪男人看不起自己,因为她连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
“你能自己走吗丛刚应该就在佩特堡外接应我们”
雪落想把男人给托抱下庥,但奋力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男人的身体实在是太沉了。
“丛刚来了狗东西他怎么才来”
似乎丛刚这个名字,给了封行朗莫大的力量源泉,他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吃劲的挪下了庥。
封行朗想自己独立行走,可身姿去晃悠得利害,身体中的气力似乎被抽尽了一般。
雪落连忙抱住了男人的腰,吃劲的稳住了他的身体。
在临行离开祭祀室时,封行朗朝蜡像丢去了一支燃烧的蜡烛。
是不肯原谅自己的母亲
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留在这里让人亵渎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