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是罚非赏,阴谋起(2 / 2)

“现在京城什么情况?”

苏梁浅没理会季无羡的八卦,直接看向王承辉,询问起了正事。

“差不多就是我刚和你说的那些。”

王承辉这次陪皇后来,以为自己也会同她一块回去的,没想到自己的皇后姑姑竟然气的把他给忘了,王承辉还挺好奇苏梁浅手上攥着的东西的。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姑姑一般都是很疼侄子的,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极好的,但是王承辉对自己这时不时就坑娘家拖累娘家的姑姑实在是

王承辉是王老夫人一手带大的,眼见王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王晓音和太子擦屁股而奔波,甚至因为他们忧虑王家的未来,王承辉能喜欢她才怪了。

不过,这只是一部分的因素,最让王承辉看不惯的还是王晓音的性子,自私自利,还有和皇后的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刻薄小气,愚蠢短见。

别人家的女儿,像后宫的很多娘娘,她们都会以家族为重,毕竟家族是她们的靠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王晓音考虑的,从来都是自己,还有眼前能够看得到的利益。

这么多年,王承辉在她身上看到的,并不是对王家王母的感恩,更多的是指责抱怨,抱怨王母做的不够,指责他没有承担起王家嫡子该有的责任重担,没有很好的帮扶她的儿子。

每年王晓音回娘家住的那段时间,王承辉只要一回去,就会被她像念紧箍咒似的,念个不停。

她从来不去反思,他之所以那个样子,还有王家王老夫人的如履薄冰,正是她和她的儿子造成的。

虽然王老夫人一直都说,这是她当年自己的过错,但王承辉对王老夫人只有敬佩,而这种敬佩的结果就是,他对太子和皇后的不满,累积的越来越深。

“皇上见你了没有?”

王承辉摇头,抬脚进了屋,“皇上姑父没见我,但是我姑姑见我了,太子因为赈灾银子一事,告了我一状,我被她狠狠的骂了顿。”

王承辉到现在还能想到那场面,他被皇后指着鼻子骂没良心,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没有出息。

对于没良心这个罪名,王承辉现在想起来,都还只想呵呵,要王家的那些人比拼没良心,谁比的过他的这个姑姑?

“还有就是,萧凭望和我表妹公主的婚事,应该快成了,反正皇后是极力赞成,从我探到的口风来看,皇上也很满意,可能会指婚。”

这对苏梁浅来说,倒算是个好消息。

“最近还挺平静的,不过现在你回来了,相信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希望一切都能像你预料的那样。”

王承辉盯着苏梁浅,一脸的跃跃欲试。

他期盼太子从那个位置下来,已经很久了。

他下来了,若是没牵累到王家,王家就不会有事了。

“不过皇上那里,你小心着些,一些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这是我祖母说的,她从来没猜错过皇上的心思。”

王承辉没说几句,转身离开,还没出院门呢,就有皇后的身边来请。

皇后是气的将王承辉给忘了,但是随同她前来的宫人却是记得的。

季无羡看着王承辉离去的背影,一脸懵逼困惑,看向苏梁浅问道:“王承辉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联想到在还没动身回来京城前,苏梁浅和他说的,不知是赏还是罚,心里生出对苏梁浅的担忧来。

“皇上他对你不满?你做的这些事情,可都是帮他分忧,他为什么?”

苏梁浅还是坐着,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季无羡。

很显然,就算苏梁浅之前提点了,但现在另外一个人也这样说,差不多确定了这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没有缘由,不合乎常理。

季无羡想不通。

“伴君如伴虎,圣上的心思,岂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想不通就别想。”

季无羡看着依旧淡然的苏梁浅,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想不通,但季无羡知道,苏梁浅对个中缘由,心知肚明。

对季无羡,苏梁浅倒是不遮掩着,冷哼着轻笑了声,继续道:“我外祖父他们所做之事,哪个不是为了北齐和百姓,守护夜家人的江山,狡兔死走狗烹听说过吧?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寻常人做得,皇室的人,尤其是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坐起来,更是信手拈来,得心应手。”

这同时间接说明,夜傅铭的挑唆很成功。

苏梁浅稍顿了顿,看着门外漆黑的世界,“他是对我不满了,不然,我们今晚不会住在这里,就是住在这里,来的也不该是皇后他们,说的,更不是那些话。”

苏梁浅轻轻叹息,眉眼间,是一片玲珑通透。

季无羡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她这样一提点,很快反应过来了这其中的不寻常。

就苏梁浅这次立下的功劳,就该和那些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士一样,应该大开城门,被百姓甚至是武百官夹道欢迎的,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皇上对苏梁浅不满是什么?

苏梁浅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倚靠在窗棱上,回头看着谢云弈和季无羡二人,勾着的嘴角,满是讥讽,“赏赐的若非是我想要的却强要我接受,那和罚有什么不同?有些时候,赏亦是罚。”

季无羡看苏梁浅,觉得她不但话说的高深,神色也高深莫测,他反正听不懂。

他随后看向谢云弈,谢云弈则蹙着眉头,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季无羡那个郁闷的,有话直说不行吗?整的和打哑谜似的。

苏梁浅在京城外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和谢云弈一行人到城门外时,两边竟出现了大批的百姓相迎,在确认了苏梁浅的身份后,齐齐跪地,谢恩欢呼,季无羡都有些被那阵仗吓到,他正准备艳羡几句时,扭头却见苏梁浅的神情是微绷着的,根本就没有这种被追捧该有的愉悦。

他想到昨晚苏梁浅说的那些,忽然也开心不起来了。

不但城门外有大批欢迎苏梁浅的百姓,京城城内也有百姓夹道欢迎,苏梁浅的马车几次被跪在路中的人阻拦。

“要不是大人,我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就算是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小的定会在家供奉大人的长生牌,祈祷大人长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万岁后,其他两边的百姓,跟着跪地高呼。

饶是季无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皱着眉头看向苏梁浅。

他们进京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皇后他们会知道并不奇怪,但是这些寻常百姓,如何得知?而且还像是有组织似的聚集在这里,季无羡并不傻,但是反应谈不上敏锐的他,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万岁,同时还是当今圣上的另外一个称呼,这也就是幸好苏梁浅是女子,若是男子,季无羡都要觉得,她难逃死劫了。

因为这些百姓,苏梁浅的马车,根本就不能继续前进,只能停下。

“还真像是他的手笔。”

季无羡没听懂,他看着苏梁浅那张冰冷的充满了讥诮,甚至填满了仇恨的脸,很想问苏梁浅,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是男是女?不过看着苏梁浅那样子,他却开不了口。

听苏梁浅熟稔的口气,应该是她认识的人,还挺熟的,但会是谁呢?季无羡想了一圈,也还是没能锁定人选。

他转而看向谢云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起了谁,流露出的那种仇恨,比起苏梁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夫妇两,俨然就是同仇敌忾。

季无羡还从来没见谢云弈情绪这般外露,毕竟,他家公子要这样讨厌谁,肯定是不会让他活在世上的,就算是活着,那人也是生不如死,他想了半天,同样想不出来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马车内的温度,沉沉的,仿佛能让水结冰,季无羡搓了搓手,他直觉,谢云弈肯定知道苏梁浅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是谢云弈的样子,比苏梁浅的样子还要恐怖,他更不敢问。

苏梁浅这句话后,几次扯了扯嘴角,脸上那些夹带着负面情绪的阴霾散去,没有其他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会自乱阵脚的慌乱,她反而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和淡然。

“这么多百姓相迎感恩,不知多少京中小姐羡慕,季无羡,你觉得这是福吗?”

季无羡说不出话来,怔了片刻,摇头。

这样大的阵仗,宫里的那位,不可能不知道,若本来就因对苏梁浅不满生出忌惮

苏梁浅随后对谢云弈道:“我出去看看!”

苏梁浅说着,掀开马车的车帘,出了马车。

苏梁浅这一出去,外面的欢呼声更大了。

外面那么多的百姓,而且这事分明透着诡异和阴谋,谢云弈和季无羡自然不放心苏梁浅一个人这样出去,两人跟着她身后,一同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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