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苏倾楣,竟然给他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夜傅铭这样愤愤的想着,嘴角抽空,脸上维持着的温和,也变的有些僵硬,甚至有了戾气。
“她不舒服,你带她下去休息,要吃什么,让厨房另外再去做。”
萧镇海看着萧燕母女吩咐道。
萧夫人脸上根本就维持不住得体的表情,嘀咕着道:“既然不舒服,就该在王府里呆着。”
萧燕扶着无力的苏倾楣,心疼又心酸,萧夫人这时候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让她简直不能忍。
“嫂子你要有什么不痛快,只管针对我,楣儿她毕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舅妈,我大哥也还在呢。”
萧夫人想反驳,触及萧镇海的眼神,将话吞了回去。
萧燕也看出了萧镇海的不痛快,她也知道,萧镇海对她和苏倾楣都是不满的,和萧镇海说了声,和苏倾楣离开了。
剩下的人,接着用膳,不过大家各怀心思,味同嚼蜡,吃的也不多。
饭后,萧镇海屏退了其他人,请夜傅铭移步书房。
“老爷!”
萧夫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重重的叫了声,满心满眼的不乐意。
萧镇海没搭理她,而是看了眼萧凭望道:“你送你母亲回自己的院子。”
这是要和夜傅铭单独聊了,萧夫人心里更加担心,同时对萧镇海也更加恼火。
说什么让萧凭望送她,在萧夫人看来,不过就是害怕她去找萧燕和苏倾楣母女的麻烦。
萧夫人心里能不气吗?
萧凭望看了萧夫人一眼,恭恭敬敬道了声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的出来,因为在萧燕苏倾楣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萧镇海对萧夫人失望了,觉得她没照顾好她们。
本来,依着萧凭望的想法,应该让萧夫人前去探听消息的,多了解些苏倾楣那边的情况,毕竟夜傅铭这次这样来萧家,不同寻常。
不过,以萧夫人现在的心态,就是去了,估计也是冷嘲热讽,说不定还会和萧燕吵起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萧凭望想着,如果萧镇海不方便,那就他去一趟。
夜傅铭道好,和萧镇海一起,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后,萧镇海让自己的心腹在门口守着,他指了张一直,让夜傅铭坐下,自己这才坐下,随后下人很快上了茶水点心,如此周到的礼数,完全不像个莽夫。
夜傅铭对萧镇海志在必得,对未来筹谋的大事,也更多了几分信心。
“七皇子想找我说什么事?”
这样单独聊天,时间太久,肯定十分不合适。
萧镇海坐下后,开门见山,半点不拐弯抹角。
夜傅铭之前表露的那么明显,就是想要这样的机会,现在如愿,也没有扭捏否认。
“我现在的处境,舅舅清楚,我想要改变。”
夜傅铭叫萧镇海舅舅,也直接表明了来意。
“这声舅舅,我可不敢当,我萧镇海不过是一介莽夫,七皇子的处境命运,我无能为力。不过只要七皇子安分守己,乖乖听皇上的话,皇上顾念父子亲情,肯定会善待于你的。”
“善待?”
夜傅铭重复着这两个字,那口气,玩味,同时充满了讥诮。
萧镇海原本还落在别处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变的深沉。
“侯爷觉得,这是善待?他要顾念父子亲情的话,就不会这样对我,现在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就是个笑话!这事要换成侯爷,你会像劝我的那样,听之任之?”
“七皇子慎言。”
夜傅铭站了起来,走到萧镇海面前,隔着他平日里办公处理军务的桌子。
他手扶在桌上,身子前倾,阴沉的眼眸,都是狂热,“侯爷,我需要你的帮忙。”
萧镇海看着他,用没有商量余地的强硬口吻道:“我也说了,我无能为力。”
他稍顿了顿,“看在楣儿的份上,我就当七皇子什么都没说,将来时机合适,我也会在皇上面前适当替你美言。”
萧镇海这样说着,心里却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夜傅铭堂而皇之的和他说这些话,有两种可能,一时冲动,或者是,蓄谋已久,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能够说明,他对皇上极度的不满,在这种恶劣的境遇下,都有了谋逆之心。
萧镇海在战场多年,练就了一身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夜傅铭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对一个为了皇位,能一直戴着面具,掩饰自己真性情的皇子来说,他这样的蓄谋已久,必定是心有底气。
如果只是冲着他和苏倾楣的关系,不足以让他这样冲动且自信,毕竟他和苏倾楣的夫妻关系一点也不稳固,甚至于,夜傅铭只要改变处境,就会和苏倾楣关系破裂。
萧镇海怀疑,他手里捏着他的其他把柄。
这种怀疑,才真正让他不安。
“我要的不是美言,而是侯爷站在我身后,为我倾尽全力。”
夜傅铭直视着萧镇海,用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萧镇海用比之前更加坚定的口吻拒绝道:“我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皇恩浩荡,让我背叛皇上,对他不利,这不可能!”
夜傅铭嗤笑了声,那神色,分明就是不相信。
“侯爷先不要急着下决定,听我把话说完。”
夜傅铭脸上挂着笑,那笑,森冷又阴暗,就像是一条毒蛇。
萧镇海虽不畏惧,但又一瞬间却生出自己被盯上的冰凉感。
“我听说,侯爷和现在的苏夫人,自幼丧母,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第一件事,和您的妹妹,也就是我岳母有关。”
夜傅铭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看不出萧镇海对萧燕的在意?
“当年的苏夫人,也就是苏梁浅的生母沈清,是死在她手里的。”
萧镇海闻言脸色铁青,手拍着桌站了起来,“七皇子为了胁迫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夜傅铭笑,稍稍侧身道:“我既然敢当着侯爷的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沈家一家怕事,倒是省心的,但是苏梁浅却是个狠角色,你说她要知道这些,会怎么对付我那岳母?只要我公布真相,都不用她出手,皇上,尤其是我那皇祖母,第一个就不会轻饶了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株连,不过她已经嫁出去了,就是株连,也不会牵累到萧家。”
萧镇海盯着夜傅铭,“她胆子小,这样的事,她根本就不敢。”
夜傅铭并不理会萧镇海,继续自己的话道:“当年苏夫人死后,留下了好大一笔嫁妆,全部都落到了她手里,虽然这些东西,苏梁浅现在都拿回去了,但是那之前,这笔财富,也帮了侯爷你不少忙,难怪侯爷你对她如此看护。”
萧镇海没有接话。
夜傅铭索性搬了条椅子,在萧镇海的对面坐下。
“除了苏夫人,侯爷您的妹妹,我这还有另外一件事,是有关萧家大公子萧有望的,也和萧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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