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计谋生,朝春宴开始(2 / 2)

苏梁浅这样想着,于苏老夫人对她态度冷淡一事,越发的释然。

她不会因为她就停止对付苏泽恺他们,又怎么能要求,苏老夫人完全站在她这一边呢?

苏老夫人现在骂萧燕,从来就不会考虑所谓的措辞,对萧燕的不满,还有对苏梁浅的愧疚交杂,可以说她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萧燕离开的时候,是灰头土脸,满脸的郁气。

刚出福寿院,她就看到苏泽恺身边的随从,一脸着急焦灼的模样,萧燕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几步走向随从,那随从也跑向萧燕,萧燕脸沉的更厉害了,问道:“大少爷呢?”

随从搓了搓手,那样子分明就是因紧张而产生的迟疑。

萧燕在给过苏泽恺两次银子后,再三叮嘱苏泽恺不能再赌,同时也告诫他的随从,要盯着苏泽恺,不能再让他去赌坊。

“不是让你盯着的吗?”

随从心里委屈,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不满来。

以前苏泽恺在人前,都是温尔雅的,这次的事情后,却仿佛自暴自弃似的,整个人都变的暴戾起来,谁让他不顺心,他直接就动手的那种,谁敢拦?谁又能拦得住?

“又赌去了?”

随从点了点头,“少爷将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还问赌坊借了,赌坊的人已经上门了。少爷不让我跟着,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夫人去问他们吧。”

“他们人现在在哪里?你将他们带到偏门。”

萧燕心里着急,只觉得没一件事情是顺心的,烦乱的很,同时也气,气苏泽恺不争气不上进。

她更怕苏老夫人和苏克明他们会知道,对苏泽恺更加失望,到时候就完蛋了,根本就不敢将人叫来府里。

萧燕从苏老夫人处出来,心情就已经低迷了,和赌坊的人见了面后,更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她郁郁寡欢,回了笙辉苑,整个人就好像没了魂似的,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极快,仿若生风。

她回去,还没开始翻箱取东西呢,就看到在她屋子里等着的苏倾楣,那张端庄的脸,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萧燕并没有多想,以为她是因为设计苏梁浅不成,反而被她在苏老夫人面前将了一军的事生气。

苏泽恺染上赌博恶习的事,苏老夫人和苏克明他们不知道,苏倾楣却是知道的,她还因为萧燕给苏泽恺银子的事,两人吵了一架。

萧燕不想节外生枝,她同时也不想苏倾楣和苏老夫人还有苏克明一样,对苏泽恺更加失望,甚至觉得他无药可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苏泽恺这次的事。

萧燕心里挂念苏泽恺的事,怕他在赌坊吃了亏,只想早点拿银子赎人,这边就想让苏倾楣快点离开。

“楣儿你怎么来了?你祖母就是说了我一顿,她只留了我没留你,就说明她没将这次的事怀疑到你头上,她已经将那个厨娘处死了,不会将事情闹大,这事就这样结束了,虽然有些可惜,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也别多想了,马上就是朝春宴了,好好准备这个才是要紧,你早点回去,母亲想一个人待会。”

这要是以往,被苏老夫人单独留下来训话的萧燕,肯定会将苏老夫人说的话,重复着告诉她,然后骂骂咧咧的抱怨半天,然后连着将苏梁浅也骂一顿。

萧燕这样的反常,更让苏倾楣肯定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的确实性。

“母亲这么着急赶我走,是真为了我好,还是想拿银子给大哥填赌债?”

苏倾楣直视萧燕,目光犀利,不再柔和。

这段时间,萧燕除了伺候苏老夫人,就是清点沈清的嫁妆。

苏倾楣对此事颇为关心,几乎每天都会询问进程,还会看单子上的东西,母女两也会趁此机会闲聊一会,关系似乎更胜从前。

苏倾楣就是因为和萧燕聊天的时候,看到苏泽恺身边的随从,鬼鬼祟祟的,多留了个心眼,才知道苏泽恺赌博的事。

萧燕听了苏梁浅的话,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话,无疑就是证实了这件事。

苏倾楣拧着眉头,“这次又是多少?”

那口气,是极其不快不耐的。

对苏倾楣来说,萧燕的银子,那也算是她的,苏泽恺用这种方式祸祸,她的内心,自然是极度的不满。

那样大的数额,萧燕哪敢告诉苏倾楣实话,嗫嚅这道:“三三千两。”

苏倾楣看她眼神躲闪,直接戳穿,“不止这个数吧。”

萧燕没说话,苏倾楣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上次母亲就和我说,那是最后一次,这才两天,两千两银子一下就没了,还欠了三千两,这样下去,就算我们家有金山银矿,也支撑不住!”

萧燕本来就乱糟糟的,听了苏倾楣的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有什么办法?那些人说了,我不给银子的话,就将你兄长的手给剁了,难道你忍心让你兄长成为残疾!”

萧燕气苏泽恺,但劝也劝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打他,她又舍不得,而且苏泽恺现在这个样子,她唯恐他受刺激,哪里舍得动手?

她是气愤,更多的是无力的沮丧。

“那就让他们剁了,剁了就老实了,反正他现在和残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残废!”

苏倾楣现在真的嫌死恨死苏泽恺了,这样的话,都到嘴边了,但还是被她的理智,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很清楚,这样她发自内心的气话,不但不能改变萧燕对苏泽恺的态度,还会让萧燕对她产生不满,从而对苏泽恺,更加千依百顺,无条件付出,甚至倾尽所有,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父亲,母亲,兄长,一个个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全都拖累她,尽整些让她糟心的事,苏倾楣的心情也糟糕透了。

她抬头看着萧燕,眸色冰寒,“那您说,您准备这样惯他到什么时候?一要银子就给,您准备这样纵着他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先夫人的那些嫁妆,被他输光吗?大姐姐那边虎视眈眈,现在正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呢,不说她能不能拿回去吧,父亲那边,他是要过目的,您到时候准备怎么糊弄过去?”

萧燕被彻底问住。

对苏倾楣来说,如果这些东西,不能掌控在她手上的话,与其交给萧燕,让她这样被苏泽恺败掉,还不如给苏克明呢。

苏克明虽然不会像萧燕那样,现在随便给她花,但她要,他肯定会给,而且苏克明并不会随便乱送,他存放在那里,早晚都是她的。

“你祖母和你父亲虽然没对你兄长完全放弃,但对他也大不如从前,若是被他们知道,定然会更加失望,尤其是你父亲,他可能真的会不管恺儿的死活的。而且,我打算给你找个嫂子,若是这事传出去,想定门好的婚事,就更难了,楣儿,你说,母亲该怎么做?母亲还能怎么做?”

萧燕眼泪掉的更快,哭出了声,无奈至极。

苏倾楣就那样看着萧燕,眼眸冰冷,没有一丝温情,甚至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厌烦。

萧燕哭了半天,见苏倾楣无动于衷的坐着,心里更是乱糟糟的,她走到苏倾楣身侧,盛着泪水的通红的脸,盛着希冀,看向苏倾楣,“楣儿,我和你兄长都指望你了,你知道恺儿的,他以前从来不碰这些东西的,他是最近遇上了事,心情压抑,过不去这个坎,才会用这种方式发泄的,过段时间,肯定就好了。”

萧燕说最后一句话时,口气重了重,也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苏倾楣,还是劝自己。

“楣儿,恺儿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你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他对你的话还能听得进去几分,你替我好好劝劝他。”

“好。”

苏倾楣掀着眼皮,实在不愿意继续看萧燕这样子,爽快的将事情应了下来,萧燕停止了眼泪,脸上流露出了惊喜之色。

苏倾楣很快继续道:“母亲心疼兄长,想让他放松发泄下,我不反对,但总得有底线,我们现在这种情况,财物更得算计着用到刀刃上,而不是一味去填补兄长这个无底洞。母亲身上的现银,我不管,但先夫人那些登记给我看到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再动,不然的话,父亲那边怪罪下来,我也帮不了母亲。”

萧燕想到自己这些年存下银子,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有分寸的,我保证,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这样继续纵容你兄长的,等这次他回来后,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他要是不听,我就将他关在家里,在他想清楚前,我哪里都不让他去。”

苏倾楣嗯了声,但那神态,分明是对萧燕这样信誓旦旦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楣儿,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合适的适婚人选吗?”

苏倾楣攀交的,都是身份比她更高的,苏泽恺现在这种情况,她开这个口,那就是得罪人。

苏倾楣看着萧燕,神色更冷了几分,“母亲还是先管着兄长,别让他在赌里面,越陷越深,闹出事情来。”

苏倾楣和萧燕具体聊了些什么,苏梁浅自然不得而知,不过苏倾楣从萧燕处离开后,一路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话,却是传到她耳朵里的。

苏梁浅对过程不怎么感兴趣,这结果,如她所愿,她就满意。

这次的风波结束,苏府恢复了平静,而在这样的平静中,苏梁浅和苏倾楣,同时收到了宫中朝春宴的请柬,时间就定在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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