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时间到,要嫁妆!(1 / 2)

苏梁浅刚回到琉浅苑没多久,就得知了苏老夫人被苏克明气的抬回福寿院的消息。

“老夫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前段时间还生了病,老爷口口声声孝顺,将老夫人气成这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对小姐要求这要求那,还质问您,真是可笑!”

秋灵来苏府的时日虽然不长,但人嘴甜会来事,再加上小,又长了张无害的脸,出手更是阔绰,苏梁浅风头又正盛,府里各个院想要巴结的人是前赴后继,短短时间,就和苏府上下的下人都打成了一片,消息灵通的很。

秋灵说了苏老夫人的事情后,啧啧了两声,没忍住又吐槽了苏克明几句。

苏梁浅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脸色倒是平静,基于苏克明的人品的了解,她没有半分意外的对秋灵道:“给找两个大夫过去,让连嬷嬷抽空过来一趟。”

苏梁浅将今日离开勤鸿院的命令,重复了一遍。

下午的时候,连嬷嬷趁着苏老夫人午休,按着苏梁浅的命令,前来琉浅苑。

“祖母的情况如何?”

苏梁浅张口就是询问苏老夫人的情况,连嬷嬷拧着眉,面露难色,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苏老夫人的情形不大好,连嬷嬷为难着不知如何开口,苏梁浅声色温和,继续道:“你如实说就是。”

连嬷嬷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那场病,老夫人整日焦虑,她本来就上了年纪,有些伤了根基,前些日子府里无事,风平浪静还好些,这一有点风吹草动,老夫人就睡不好,这上了年纪的人,睡不好,身体哪有好的?这样再耗下去,不是个事啊。”

这些话,连嬷嬷本来是不想说的,但她看苏老夫人病恹恹的样子也是可怜,再加上连嬷嬷觉得,苏梁浅对苏老夫人并不是只有单纯的利用,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她叫过来了解情况,要苏老夫人真出什么事,自己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到时候倒霉。

连嬷嬷怕苏梁浅。

苏梁浅点头,她自己是个医者,自然知道关于苏老夫人病情的描述,连嬷嬷并没有夸张。

“她若是找你聊天,你劝她回青州。”

连嬷嬷闻言,神色更加为难,虽然极力掩饰,但敏感如苏梁浅,还是能察觉出一丝丝的不情愿。

“你不想回去?”

苏梁浅用的是肯定式的询问。

连嬷嬷嗫嚅了下嘴唇,否认,“不是,老奴没有。”

她这个样子,苏梁浅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和徐嬷嬷不一样,连嬷嬷算是在京城大的,她的家人也都在京城,青州对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不若京城繁华,连嬷嬷若是不想去,苏梁浅完全能够理解。

“我从不亏待勉强忠心于我的人,我身边就只有一个桂嬷嬷,她离开京城多年,我刚好需要一个像连嬷嬷这样多年来一直扎根京城,了解京城情况的嬷嬷,若祖母回去,你不愿意跟着,就到我身边做事,若是不想,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回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也可。”

连嬷嬷一听,瞪大着眼睛,惊喜的看向苏梁浅,脱口问道:“小姐当真?”

苏梁浅认真点头。

“老奴一定会好好劝老夫人,倾尽全力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不辜负您的信任栽培。”

其实,苏老夫人病愈后,每每苏府出个什么事,她大感力不从心,有心无力,就会在和连嬷嬷说话的时候,提起回青州老家的事。

几次下来,连嬷嬷能感觉的到,苏老夫人并不只是说说或者是逃避,她是真的想回去了。

都说落叶归根,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更是,尤其是再遇上点什么事,会更怀念故土,而且苏老夫人另外的儿子还有女儿亲人都在青州。

正因为此,她才敢在苏梁浅面前,说这样的话。

连嬷嬷自然是不想跟着苏老夫人回去青州的,离开家人不说,还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她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比起拿笔银子含饴弄孙,她更愿意跟着苏梁浅,她相信,苏梁浅的成就绝不仅于此,自己跟着她,也会有更大的未来,到时候家人自然而然的能跟着沾光。

是跟着苏老夫人回去,还是拿笔银子含饴弄孙,亦或是跟着苏梁浅,连嬷嬷并没有明说,但从她的话,苏梁浅已经判断出了她的选择。

是个聪明的人,她喜欢聪明且愿意将忠心交付给她的。

“老夫人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老奴先回去了。”

躬身的连嬷嬷,跪在地上,向苏梁浅行礼,然后缓缓转身离去。

苏管事送走几个御医回去,苏克明原本人多热闹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人。

苏克明背靠着床头半躺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神色阴沉,如临大敌,皱眉不展,还有几分虚弱。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极其不快。

苏管事进屋好一会了,见苏克明始终没半点反应,走到床边,躬着身,叫了几声老爷,苏克明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太医们怎么说?”

怎么说?苏管事根本就没张那个口。

前来的御医有三个,苏克明这时候行贿,势必是会传到太后耳朵里面的,到时候对苏克明更加不利,而且这事要传出去,肯定会有苏克明是用沈清的嫁妆行贿这样的言论。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苏管事念及主仆情谊,自然是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苏管事心里有这样的衡量计较,不过当着苏克明的面却还是道:“他们只说会如实禀告太后,其余的,一句也没说。”

苏克明一拳,刚好打在了床板,痛的他直皱眉,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苏克明大感从苏梁浅回来后,一切都不顺遂,又开启了大骂苏梁浅的模式,苏管事听的在旁直皱眉,却也不制止。

他很清楚,制止的结果,只会让苏克明骂的更凶,甚至觉得他对他不忠心,迁怒于他。

苏克明骂了半天,言辞难听,哪像个读书人,简直比泼妇还彪。

苏管事看着苏克明,记忆中的苏克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要不然的话,他当初也不会跟他。

“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找大夫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

苏管事本来都觉得苏克明无可救药了,听他关心起苏老夫人的情况,不由看了他一眼。

苏老夫人是被人从勤鸿院抬回去的,动静不小,苏管事回来的路上,听下人议论,得知了此事。

他见苏克明这时候还关心苏老夫人,那颓废沮丧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俨然就成了担心。

苏管事自然不愿意将自家主子想的太过糟糕,瞬间觉得尚且还有孝心的苏克明,并不是无药可救。

“老夫人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老爷若是不放心,我找个人过去问问?”

苏克明点点头,苏管事叫了个人过来,很快安排上了。

苏克明关心苏老夫人不假,但这种关心并不纯粹,应该说,比起儿子对母亲的担心,更让苏克明担心的是,若苏老夫人这时候因他而气出了什么事,他必然会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这是他原先准备安爱苏梁浅身上的罪名,却是他非常害怕承担的。

最近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苏克明自知自己已经有许多污点,他担心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成为导火索,让庆帝对他发怒。

不过这些,苏管事自然不得而知。

苏管事将事情安排完后,很快又进了屋。

“老爷饿不饿?可要吃些什么东西?”

苏克明是寅时用了些东西,现在都快要过用午膳的点了,正常情况下,人确实应该饿了,但苏克明哪有心情吃东西?

“我气都被那个不孝女气饱了,那还有心情吃东西?”

苏管事稍稍迟疑了片刻,想到苏克明对苏老夫人的关心,上前两步,“老爷,有几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克明看了苏管事一眼,口气并不和善,“你说!”

“是关于大小姐的,我说了,老爷您别生气。我知道,二小姐自小就在您身边长大,相比于大小姐来说,您更偏疼她些,但心疼不是这么个心疼法,您要用您自己的东西给大小姐,那无可厚非,但不该用先夫人的东西。”

一直以来,苏克明对苏梁浅和苏倾楣态度的差别,苏管事纯粹的认为是偏心,可在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尤其是昨晚他和苏倾楣父女两的对话,让苏管事明白,苏克明对苏倾楣的疼爱,目的并不单纯。

正因为这种疼爱,是掺杂了利益关系的,所以苏克明所为,才会一直挑战人的底线,完全没有原则可言。

“大小姐和二小姐姐妹本就不和,您用大小姐的东西给二小姐铺路,大小姐又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自然会反抗。不管大小姐二小姐各自有什么私心,她们都是您的女儿,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龙,您是她们的父亲,不管谁好,对您来说,都不会有坏处。”

苏管事的口气,是带着劝导的。

苏克明想要的,是完全能为他掌控的女儿,但不管是苏梁浅亦或是苏倾楣,她们都不是,苏克明更没那个本事。

苏克明觉得苏倾楣听话,那只是苏倾楣表现出来的。

“没坏处?你那个看看孽女,翅膀都没硬呢,仗着背后有人,就和我叫板了,这要将来翅膀硬了,我若没顺到她的心意,她指不定会怎么害我,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苏克明对苏梁浅的意见显然极大,本来还虚弱的人,一提起她,顿时就像找了火似的。

“大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苏管事替苏梁浅说话。

“老爷,扪心自问,您自己觉得对大小姐的态度如何?您是生了她没错,但没将她养在跟前,她在荆国公府长大,去云州后,身边伺候的也是那边的人,她对您的感情,不然不及其他小姐,她回来的这段时间,您若是好好待她,哪怕拿出半分真心,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您要让大小姐觉得您不会害她,她何必盯着大不孝的罪名,处处与您作对,我看大小姐就是个厉害的,现在又得了太后的欢心,将来前途无量。大小姐是什么人,您还看不出来吗?她铁了心要做的事,我们府里没人能拦得住,先夫人的那些东西,本该是她的,您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将剩下的都还给她算了,您要现在和她修补关系,还来得及。”

苏管事说这些,完全就是好心善意,但他越说,苏克明看他的眼神就越不对劲,苏管事本来还想给些意见的,被苏克明盯的,下意识的就闭了嘴,将话题收住。

“只是送几个御医,你怎么这么久?”

苏克明忽然问了句。

几个御医走的都不快,从勤鸿院到苏府的门口,再送几个御医上马车,苏管事用的时间,并不算久,苏管事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有几个下人在议论苏老夫人从勤鸿院被抬回福寿院的事,他停下来问了问,也费了不少时间。

苏管事看向苏克明,一下脑筋还没转过弯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在回来的路上,碰上那个孽女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在我面前,替她说话?”

苏管事脑袋嗡了一下,虽然知道身份并不适宜,但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那种被羞辱的恼火神情。

“我并未碰上大小姐,以大小姐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她也不屑做这样的事,我迟回了些,是因为府里有下人议论老夫人险些被气晕抬回福寿院一事,我说这些是觉得,老爷和小姐这样僵着,并没有好处,尤其是在先夫人嫁妆的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