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没搭理苏克明,点名季无羡,“季无羡,你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季无羡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了苏梁浅,包括之前给苏梁浅去信的内容。
季无羡在收到苏梁浅的回信后,很快就依着她的意思,将病疫一事告诉了太子和七皇子他们,但胡伟根本就不承认,说只是寻常的病,他让太子亲自去视察,太子却怕死,担心万一有疫病自己被传染了,说什么都不肯去,每日都在那乡绅家中,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倒是季无羡,在给苏梁浅写信后,又去了几次,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泗水确实出现了瘟疫。
“这么说来,太子来了这么久,还没去看过灾民。”
太子怕苏梁浅在庆帝面前说他坏话,心虚狡辩,“谁说没去了?本宫来的第二日,就去泗水城中看了那些受灾的百姓,胡大人将他们安置的很好。”
“这次情况最严重的鸣金村,还有周围受波及的几个村庄,太子亲自去看过了吗?了解过情况吗?疫情之事,如此重大,既然有向左的意见,太子为什么不自己一探究竟?”
夜向禹蹭的站了起来,瞪了季无羡一眼,却心虚的很,“都是灾民,有什么区别?苏梁浅,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还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干涉插手了!”
夜向禹沉着脸,声音也重了重,分明是恼火了,苏梁浅冷睨着他,“太子就是如此替皇上抚慰灾民的?”
苏梁浅抿着嘴唇,眉头微拧,那样的威严,让他仿佛看到了庆帝,心中一下畏惧,说不出话来。
苏梁浅不再理会他,看向胡伟。
本来,胡伟听说苏梁浅是苏克明的女儿,太子身份又尊贵,他心里是很有底的,但苏梁浅半点面子也不给,还追问起了灾民和疫情一事,了解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也更加不好对付糊弄,让他不安起来,见苏梁浅看向他,慌忙就低垂下了脑袋。
“可有疫病之事?”
胡伟躬着身,就算没看到苏梁浅的神色,那没有二字,他竟也说不出口,浑身哆嗦着。
苏克明见自己的钱袋子,被苏梁浅这样对待,上火又气愤,他的银子还没收够呢。
他就知道,苏梁浅这扫把星一来,他的好日子就好头了。
太子也是一样,胡伟会来事,一张嘴巴更是哄的太子对他很是喜欢,而且他安排的女子,也让他很满意。
两人纷纷指责苏梁浅。
“苏梁浅,胡大人是泗水的父母官,也是朝廷的命官,你太目中无人了!”
胡伟见太子帮自己说话,心中又有了底气,同时盘算着如何将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给处置了,他甚至生出了将他们全部杀了灭口,然后另外找人佯装成村民这样阴狠的毒计,然后再反将苏梁浅一军。
这样的念头冒出后,速度蔓延。
苏梁浅看着又直了直背的胡伟,苏克明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神情,皱了皱眉,心中更有了火气,难怪上辈子泗水的疫情会那么严重,有太子这种草包,不严重才怪。
他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苏梁浅拿起手中的剑,将剑鞘剑尖的一头,指向了胡伟。
苏梁浅的动作,又急又猛,带起的风,就好像是宝剑出鞘,夺人性命,胡伟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的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再见苏梁浅冷着脸,冰冷的眼神,也都是杀意,腿更是发软,一个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想杀自己。
苏梁浅将剑鞘抵在了胡伟的脖子上,胡伟咽了咽口水,这没半点气节和出息的怂样,简直就和戏里贪生怕死的贪官一模一样。
太子也被苏梁浅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的,便是苏梁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脸的气恼。
他才刚给胡伟说了话,他觉得苏梁浅就是故意在这和他唱反调。
太子疾步走到苏梁浅面前,站在胡伟的身侧,一副和他同仇敌忾的模样,冲着苏梁浅质问道:“苏梁浅,你是何意思?”
苏梁浅手中的剑,又往胡伟的脖子刺了刺,刚好就在胡伟喉结的位置,胡伟吓得,吞咽口水都不敢了,苏梁浅目光却落在太子身上,“太子没收到皇上的圣旨吗?还是给太子圣旨的太监没交代清楚?你是太子没错,但也必须得听我的,和我唱反调?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旨,没将皇上放在眼里,还是太子觉得天高皇帝远,就可以随行所欲为所欲为了?”
苏梁浅口气并不重,一字一句,却字字清晰,极有气势。
太子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梁浅也这般强势,一下就怂了,却不甘心极了,“苏梁浅,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可是太子!”
又拿身份压人。
苏梁浅却不吃这一套,“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太子,就有个太子的样,随我一同去灾区。”
太子咽了咽口水。
去灾区?如果那里真有疫病,他感染了怎么办?
苏梁浅扫了眼其他人,将胡伟的下巴重重挑起,胡伟痛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叫出了声。
“皇上已经知道了泗水的疫情,特命我来处理此事,这是皇上赏我的剑,皇上说了,谁要是敢不听我的话,耽误了疫情,哼哼”
苏梁浅哼哼了两声,其中之意,在场就没人不明白的。
“我好说话,我手中的剑可不好说话,现在,泗水相关的官员,领我们前去隔离的灾区那边。”
苏梁浅话落,这才收回了剑,胡伟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是软了,最后是被人搀扶着起来的,走在前面,给苏梁浅带路。
“本本宫忽觉得身身子不”
太子想借口甚至不适躲开,话都还没说完,脖子就被王承辉搂住,“表哥身为太子,身份尊贵,身上定有贵气庇体,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王承辉完全不管太子的意愿,拽着他跟在一众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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