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的选择足够让一个有事业心的人左右为难,原著中在雀宁遭受着他粉丝们猖狂网络暴力的时候,向潇翎就好像消失在了世界上,一直到剧情的最后才最终出现,对重压之下走投无路只得成为柯天朗枕边人的雀宁道歉,但那时候,雀宁已经不想再听他做的任何解释了。
蔚鸿之相信,只要自己不断用这种情况来提醒向潇翎,对方顾忌事业,是绝对不会胡来的。
沉默。
向潇翎眉头紧锁,抿着唇不说话了,蔚鸿之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静默了半分钟后,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蔚鸿之觉得无趣,找他理论的时候咄咄逼人,面对关键问题的时候又退缩不前,再联想到原著中雀宁在四个男主的种种傻逼行径下最终崩溃的命运,他就胸口堵得喘不上气来。如今始作俑者之一就在他面前,看到向潇翎这幅沉默样子,蔚鸿之简直想一拳挥过去给他长点记性。
觉得不会得到答案了,蔚鸿之嗤笑一声,他按下旁边咖啡机的按钮,看深棕色的液体逐渐填满马克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要转身离去。
我会向所有人说明情况。
向潇翎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如此坚定,他顿了顿,此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腹中重复过无数遍,我会对雀宁道歉,会向所有人说明是我在追求他,我喜欢同性,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蔚鸿之脚步停住。
话音在茶水间中回响,最终消失,而蔚鸿之转过头,重新看向眼神坚定的向潇翎,他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简单地对青年笑了下,道: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一下子让向潇翎握紧了拳头,他颊边线条因为咬住后槽牙变得坚硬,纵然他再如何保证,最终迎来的也只是对方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怀疑。
但如果需要,他真的有为雀宁付出一切的决心。
我尊重你的想法,也佩服你的勇气,但我不希望会有这样的一天出现。
蔚鸿之朝他抬手举了下马克杯,颔首道,既然你无论如何都想要让雀宁从我身边离开,不妨努力试试,你尽管可以用你的方式去追求雀宁,或者在他面前诋毁我,至于结果如何咱们拭目以待。
蔚鸿之转身拉开茶水间的门,走了出去,不再管身后向潇翎反应如何。
走廊上无人来往,蔚鸿之走向蔚封办公室,脚步沉稳。手中的咖啡仍旧散发着热气,他回想起向潇翎的言辞和举动,微微皱起眉头。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发现无论是蔚宏还是雀宁,都和原书中描写的不甚相同,蔚宏远没有那么一无是处,而雀宁也并非单纯成一张白纸,酒店走廊上面对柯天朗强迫时想用钢笔攻击,察觉到邵辰风阴谋时巧妙求救原书所描写的只不过冰山一角,远不及这些真实存在的人十分之一。
向潇翎也会是这样吗?
难道原书中发生的那些都是作者设计之下无可奈何的剧情杀,真实情况则另有隐情?
蔚鸿之眯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向潇翎可能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懦弱且毫无担当,他是雀宁从小看做家人一样亲近的朋友,跟雀宁有着其他人难以比拟的羁绊,而今天,又表现出了十足的决心和诚意,想要将雀宁从他身边夺走。
时隔多年,蔚鸿之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挑衅般的冒犯感,他啧了一声,内心深处隐秘的占有欲在不断叫嚣,叫嚣着给向潇翎一点颜色看看,让向潇翎看看什么叫做雀宁自愿地留在他身边。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啊。
第63章万恶的资本家
蔚鸿之推开蔚封办公室的门蔚君泽正趴在他办公桌上盯着摊开在面前的作业本蔚封站在儿子身后一边看蔚君泽握着钢笔写字一边打电话语调严肃。
蔚鸿之朝他点了下头今天不是家庭聚会的日子既然把蔚君泽送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就要转身离开。
蔚封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会儿蔚鸿之意会,暂且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正好能将咖啡喝完。
两分钟后,在一声短促的嗯后蔚封终于挂上了电话,他看向沙发上的蔚鸿之,眼中神色微微缓和道:你最近晚上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待在家里玩玩游戏看看电影,或者和朋友约一下,怎么了?
蔚封大概能猜到蔚鸿之口中的朋友是谁,江城富人的圈子就那么大彼此之间大都相互认识很多事情就算不刻意打听也总会从旁人的口中听到雀宁的存在于蔚封这里早不是什么秘密。
蔚宏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和他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了。在欣慰过后,蔚封也不免升起几分迷惑。
现在的蔚宏比起从前完全就像换了个人,自从那天他说自己要重新做人好好生活起,改变得彻彻底底。可自家弟弟什么秉性蔚封是再清楚不过的,从小蔚宏就有些一根筋直肠子,也没多少上进心,延续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和性格,可能在短短三个月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疑惑自第一次在心底悄然产生后,就再也没消失过,蔚封特地调查过在蔚宏转变前他身边都发生过什么,但得到的全是些稀松平常的结果,看似和往常没有分毫不同,甚至前一天晚上,蔚宏还在夜总会嗨到凌晨四点。
兴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禁欲的结果,面前的青年气色和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笑容也变得爽朗而不是带着懒洋洋意味的吊儿郎当。蔚封按捺住心中莫名的不安,笑了下,道:没事,就是问一下你有没有时间,下周晚上有场拍卖会,你跟着一起去吧。
好。直觉告诉蔚鸿之蔚封的询问可能并非这么简单,但他却猜不到缘由。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光,蔚鸿之站起身,道:那我走了啊。
蔚君泽立刻喊道:小叔再见!等我放了假去找你玩!
行,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走出蔚封办公室,蔚鸿之重重舒了口气,眉头重新皱起,一想到向潇翎就感到焦躁。虽说他非常硬气地对向潇翎说尽管在雀宁面前抹黑他,表现得自信满满,到底也有些担忧。
并非不信任雀宁,蔚鸿之相信相识以来自己的表现足以让雀宁忽视属于蔚宏的过去,但无论是真相还是抹黑,不好的言论总会在人心中留下印象,潜意识中影响人的观感。
向潇翎已经走了,蔚鸿之将马克杯放回茶水间,驱车回去自己家中。
半路上有人给他发来信息,蔚鸿之专心开车没看手机,回到家中才点开那条信息,是在美术馆当职的朋友发来的,当初蔚鸿之跟邵辰风摊牌时,曾拜托这位陈哥好好关照一下邵辰风。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蔚鸿之深知,在这个社会上,很多时候真正有才华的人反倒斗不过才能不足却有关系的,这一条职场规则同样也适用在画家身上,他们要找到合适的渠道去宣传自己的画作才能打出名气,不然就算画得再好,无人看见也不会被赏识。
宏哥之前不是拜托我多关照一下邵辰风嘛,我就两次把他从官方画展的名单上撸掉了,他应该还是蛮急的,找了我好几次,问是不是你让我干的,都被我糊弄过去了。
看到这段话,蔚鸿之仿佛都能想象得出邵辰风焦急中不得不上门求人却被拒绝的模样,霎时神清气爽,因向潇翎造成的烦躁一下子无影无踪。诚然,这种利用权势和地位给人穿小鞋的行为很不厚道,但面对邵辰风这个人渣,他干嘛要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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