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推门而入,护工就会看到他和蔚鸿之正躺在同一张病床上,只有两人的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被遮挡住的身体正紧紧相贴,蔚鸿之的一只手还放在他的
蔚鸿之却还在搂着雀宁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点都不慌张,他盯着雀宁紧张兮兮的侧脸,发觉他眼角都急的泛红,越看越觉得可爱。
想
脚步声在经过门口时没有停下,逐渐远去,雀宁吊到嗓子眼处的心终于放下,他气恼地拍了下蔚鸿之不老实的手,低声呵道:放开我。
比起呵斥,这也许更像是某种嗔怪,蔚鸿之当然不肯,他将脸贴进雀宁颈窝,故意委屈道: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不讨厌这样的。
雀宁如同被下了令咒一样,立即停止了动弹不,当然不讨厌,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只是这样实在太让人害羞了。
让我抱一会儿吧。蔚鸿之轻声道。
雀宁彻底安静下来,过了些许时候,他转过身来,和蔚鸿之面对着面。
他视线仍有些许闪躲,盯着蔚鸿之的鼻梁,不好意思去看对方的眼睛,雀宁知道蔚鸿之染过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新生的黑发替代,知道蔚鸿之脸颊左边小痣的具体位置,也知道蔚鸿之下颚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玩闹摔出来的,他也清楚,现在蔚鸿之一定在注视着他,自己的任何微小反应,都不可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对眼前的这个人,雀宁有太多的不了解,却也知道很多旁人不清楚的琐事细节。
这些来自于每一次相处时细致的观察,他曾用目光无数次描摹过对方的模样,将这个青年牢牢印刻在心上。
这是他的心之所向。
雀宁终于敢抬起眼睫,去和蔚鸿之对视,他咬了下还在红肿的唇,像蔚鸿之醉酒时跨坐在他身上的夜晚一样,小声地、小声地说出了那句话。
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蔚鸿之摸摸他的脸,英朗眉眼间只剩下了温柔的笑意,在雀宁湿润眼眸的注视中回道,我也是。
第95章独一无二
藏在心中数月的感情终于在此时此刻宣泄与口也得到了不敢想象的回应。
于是过去那些泛着微苦酸涩意味的怯懦、掩饰、慌张和不安的接近全都化作了如今最甜蜜的回忆。
雀宁甚至都有些怀疑蔚鸿之是不是在故意耍他,他试图在对方的眼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但没有他所看到的只有无边的缱绻和温柔。
就好像他是某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个认识的骤然出现让雀宁有点慌乱他内心深处到底是自卑的,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惊人的才华,虽然被别人称赞但在他眼中不值得多说的长相,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只有性格还算不错了。
他跟蔚鸿之本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机缘巧合相遇相知一步步走到今天雀宁本觉得能从蔚鸿之这里获得一点点的爱,就已经是他的幸运了,但蔚鸿之却用无法掩饰的眼神告诉他那股感情并非只是一点点。
简直太不真实了。
面前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注视着他的眼神又开始向旁边飘忽,在雀宁满是羞涩意味的眼眸中蔚鸿之清楚看到了自己映在其中的模样。他在被子下的手摸索着寻到雀宁的手手指从雀宁指缝中穿过十指相握贴合着对方掌心里汗津津的温度。
从什么时候?蔚鸿之问他。
雀宁想了想,摇摇头,轻声道: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你送我回家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觉得很开心的时候吧,每次偶然在某个地方遇见你,都觉得好幸运,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好。
你很希望能经常见到我吗?
嗯,那个时候总觉得生活过得太混乱,特别是向潇翎和我告白,邵辰风动的手脚被发现之后,让我有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但是你总在帮我,还从来没要求我做过什么。
雀宁顿了顿,有很多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如果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被另一方知道,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在那份假扮恋人的合同中,受益最多的还是我,只要你明确提出来分手,不管用什么理由那些女友只要识相都不会再纠缠你吧?根本用不着我来挡桃花,但如果没有这份合同在,邵辰风和柯天朗对我做的事可能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雀宁终究还是完全理解了他的心思,那些处心积虑做出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蔚鸿之另一只手抬起拨弄了下雀宁垂在枕面上的碎发,笑道:你要是早一点意识到,就不会有向潇翎的麻烦了。
那件事我已经反思过了。雀宁小声道,说到底,我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这么抢手是吗?蔚鸿之替他说出了不好意思讲的心里话,新星画家邵辰风,流量明星向潇翎,霸道总裁柯天朗,我这个名声在外的富二代,还有少年黑客孟尝冬
嗯?雀宁注意到了蔚鸿之一不留神说漏的点,冬冬?他怎么了?
没有,我说顺嘴了,跟他没关系。蔚鸿之赶忙补救,现在孟尝冬还没对雀宁有任何情感上的表白,只是表现得比较黏他而已。蔚鸿之还不打算在现在告诉雀宁孟尝冬对他的心思,一是孟尝冬那小子现在还挺老实的,二是他不想让雀宁陷入身边所有有交集的男性都对他心怀不轨的惊愕中,不光是看似温文尔雅的学长和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就连好心救下当弟弟对待的少年对他的感情都不单纯,光想想就挺难受的。
见蔚鸿之这样回答,雀宁也不再追究,怀疑的种子却已然在心中埋下:鸿哥干嘛还非要提一嘴冬冬呢?他想到蔚鸿之和孟尝冬从初见时似乎就在针锋相对,之前他还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那时候很多看似幼稚的行为,更像是在争风吃醋?
是他想多了吧,当时他跟蔚鸿之认识才没过多久,算不上熟悉,如果这么早就来争风吃醋,那鸿哥岂不是要对他一见钟情了?
雀宁用了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蔚鸿之见他平静下来,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就希望孟尝冬同学能在他的引导下,认识到他对雀宁的感情很可能并非是爱,从而少惹点剧情中会出现的事情。
雀宁右边脸颊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血痕,那是寻找失踪的蔚鸿之时太过匆忙被树枝刮伤的,已经结成了血痂,蔚鸿之指腹碰上这道微微凸出的伤疤,问:疼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雀宁乖乖地任由他触碰,虽然已经互诉心意,仍有些害羞,和你的脚相比算不上什么。
墙上的电子钟在整点时刻发出滴的一声提醒,雀宁猛然惊醒,他撑身从床上坐起,这是他跟护工约好要回家的时间:我得走了,还要到超市买东西呢。
那这个怎么办?蔚鸿之指了指雀宁这会儿功夫里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更精神的地方,已经明显到只要他走出这个门,就绝对会立刻被其他人注意到的地步了。
雀宁赶紧抓过椅子上的背包挡在前面,阻隔蔚鸿之戏谑的眼神,满脸通红地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索性直接甩锅:都怪你。
怎么还怪我了,不是你先动的嘴吗?蔚鸿之无辜摊手,我只是把便宜占回来了而已。
你不是也一样吗?雀宁一把掀开被子,蔚鸿之病号服的裤子也已然显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