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雀宁抬起头时正好注意到了这点,他愣了下,飞快地调整好表情,没有错过邵辰风吸鼻子的动作。
雀宁沉默不语地将那张照片紧紧攥在手里,但坚定的眼神已经有了动摇。
你是个聪明人,雀宁,不要被那些表象给欺骗了。邵辰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但这一次,像是失魂落魄般的雀宁没有及时闪躲,于是画家的手掌碰到了他脸颊,雀宁清楚感知到了对方轻微的颤抖。
他怎么了?
邵辰风拇指指腹在雀宁唇角充满暗示性地按了下,他收回手,道:晚安。
邵辰风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像是要急于去做某些事情,在门被锁上的那刻,雀宁收敛了所有的崩溃表现,紧紧皱起眉头。
他松开手,将被攥得满是褶皱的照片放到一边,照片的细节弄得都非常逼真,连最容易暴露的耳钉都有出现,但雀宁就是不相信。
他相信蔚鸿之。现在是科技时代了,P图这样的事,谁不会啊。
真正让雀宁在意的是邵辰风的表现,他说不上究竟在哪里,但就是有点不对劲。
究竟是怎么了呢?他一直半会儿想不明白,抬头望向三面墙上的画像,雀宁扯了下唇角,如果不是脚上的链子长度不够,他绝对会过去一幅幅地把那些恶心的画砸掉。
同样雀宁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画中的人虽然和他有着同样的容貌,每一副的眼底却都多了一颗泪痣,而后腰间也不存在他的胎记,也是,邵辰风在这次绑架之前,可不知道他身上有胎记。
距离他被打晕到现在应该有十几个小时了吧。雀宁坐在床上,据他观察,墙上的钟表应该被邵辰风趁他睡着的时候暗中调过了,不再可信,它被放在房间的目的只有干扰他的时间感这一条,而雀宁正努力不让邵辰风得逞。
鸿哥现在会在找他吗?
第111章心衰
蔚鸿之回到江城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雀宁家所在的小区,此时已经是早九点,他在附近买了些早点垫了垫肚子,把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大放在旁边将驾驶座的椅背躺下。
他精神紧绷了一整天,还开了八个小时的车早就扛不住了,几乎在闭上眼的两秒后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囫囵一觉中,蔚鸿之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顶峰按理说应该睡得很沉,却做起了梦。
他又梦见了原来的世界,这次的场景仍然在家里许久未见的父母从老家过来看他和蔚佳佳,控制着他身体的蔚宏跟他的父母相处着,二位年已六十的老人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蔚宏虽然尽力模仿他的样子仍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蔚佳佳放学回家坐在沙发扶手上围观,小姑娘眼中神色流露出些许疑惑,似乎想知道自家哥哥怎么连对待爹妈都不太自在了。
梦中的景象混乱纷杂,碎片一样四处飞散脆弱得无法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直到铃声在遥远的天边响起蔚鸿之骤然惊醒他还处在从深睡里猛地醒来的迷蒙中,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去够旁边的手机:喂?
蔚总,是我。女声传来,却比预想之中要年轻许多,脑子还不清醒的蔚鸿之花了两秒才认出这是秘书张嘉郡,我想问一下今早的会还开吗?给您发消息您一直没回。
不了,推到后天吧,我这两天有点急事,估计也没法过去了。蔚鸿之深吸口气,急促的心跳正逐渐平息,他挪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眯着眼去看时间:十点四十八,他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挂断电话,蔚鸿之将手机重新放到一旁,兴许是休息时间不够,他眼睛特别难受,干得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沙砾在其中滑动。车上也没有眼药水什么的,他只能闭上眼,努力憋出一些泪来进行润湿。
在原著中,雀宁被邵辰风绑架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雀宁的母亲王淑梅突发急病却联系不上雀宁,再去向邻居求助时倒在了家门口,最终被放学回家的雀羽看到,错失了最佳抢救时机。
蔚鸿之大概能确定事发时在某个工作日的上午,但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上午,原书中雀宁失踪了足足有一周,而现在在他和孟尝冬的努力下,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将雀宁救出,假如原书一定要让所有情节都按部就班地出现,就只会在今天。
他不是没想过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拜托别人照顾王淑梅,可终究害怕这些书中的角色会被剧情之力控制,就像柯天朗那样,在真正面对意外时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能真正影响由书写者既定的一切,只能是他。
蔚鸿之揉揉发痛的太阳穴,这是没睡够还突然惊醒的后遗症,雀宁的情况无时无刻不再牵动他的内心,他忍不住给孟尝冬打了个电话,问那边情况怎样。
还算顺利吧,我们检测到信号源分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正在移动,另一个信号特别的微弱,定位困难,不排除被损坏的可能,决定先去追踪那个正在移动的。警车循着信号源移动的方向追去,孟尝冬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圆点,和身边的技侦一同追踪,问蔚鸿之,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还没有,等到十一点五十五我就过去。蔚鸿之道,十一点五十五是雀羽放学的时间。
行,照这个进度下去,应该晚上就能找到,警方还找到了一些其他讯息,等你忙完我再给你说吧。
挂断电话,蔚鸿之手指在屏幕下方一点,回到主页面,骤然发现通话记录中显示有未接电话。
时间在两分钟前,他和孟尝冬通话的时候,来电人王淑梅。
来了!
蔚鸿之心中猛地一紧,他直接推开车门快步下车,重新给王淑梅打过去,在听筒里一下下地嘟嘟声响中,大跨步冲上三楼,用力敲响雀宁家门。
门板被砸出框框响动,但没人开门,蔚鸿之趴在门上,隐约能够听到里面的手机铃声,他挂断还没被接通的电话,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雀宁的妈妈就在家里。
没给他开门的原因只有一个。
蔚鸿之立刻扭头下去,他一路跑到地下室,清楚摸到雀宁家地下室的门口,将手伸进倒钟形挂锁中,摸到被胶带黏在内壁的贮藏室钥匙。
往日的回忆一幕幕地浮现,他拄着拐跟在雀宁身后,看雀宁一步步地拿到钥匙。蔚鸿之打开门锁,用力将锈迹斑斑的铁门推开,在咣当巨响和扑面而来的沉闷空气中按下门边的开关,灯泡亮起,照亮了满是杂物堆积的贮藏室,还有那把正用钉子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
蔚鸿之顾不上锁门,重新冲上楼,刚康复不久的脚踝因为剧烈的跑动和攀爬楼梯隐隐作痛,却完全不曾引起身体主人的注意,他在301室前站定,准确无误地将钥匙插.入锁孔,旋转。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蔚鸿之一把推门进去,看到了正倒地上的王淑梅。
她似乎在经历某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痛苦,五官都拧到一起,呼吸急促而紊乱,蔚鸿之破门而入的那刻,王淑梅还保留着一些清醒的意识她从今早起床的时候就有些不太舒服,但以为只是没睡好,直到五分钟前,这种不舒服到了让她心生不详的地步,她第一时间试图联系雀宁,在得到对方手机关系的通知后想到蔚鸿之昨天给她说过的话,转而给儿子的这位朋友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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