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男人并没有拿,他把那张卡给了顾云舟。
顾云舟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亲的温情,有的只是冷嘲热讽,再惨一点还会挨打。
但这个男人在即将离开景家的那刻,突然失控了。
不过这次却没有打顾云舟,只是抱住他了。
那个以往总是很强势暴戾的男人,半跪在他面前,抱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顾云舟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以及脖子里的潮湿,他整个人是麻木的。
对不起小舟。
怀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很自责,还因为即将要分别,所以生出了无数的不舍跟难过。
这些顾云舟统统都没有感觉,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任由对方抱着他。
那天,那个男人抱着顾云舟哭了很久,还承认了这么多年对顾云舟的亏欠。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也怕自己做不好一个父亲,更怕自己再失控。
所以他只能把顾云舟送给别人养。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顾云舟,没办法入眠的他去了景郁的房间。
他推开了景郁的房门。
那个清瘦单薄的少年坐靠在床上,漆黑的眼睛几乎跟夜色融合在一块,但那张唇的颜色却很苍白。
见顾云舟来了,少年寂寂无声地望着他。
景郁这个样子,让顾云舟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少年像这样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整晚整晚的失眠。
他害怕听见外面的声音。
因为任何动静,都可能意味着他会再挨打。
景郁也是如此,声音对他来说是痛苦的,让他难以入睡。
顾云舟抿了抿唇,然后走过去。
他拉开了被子的一角,躺到了少年的旁边。
良久,顾云舟才翻了一个身,他将脸埋在了臂曲里,背对着景郁,露出了自己的腺体。
顾云舟张了张嘴,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但耳力极佳的景郁却听的一清二楚。
顾云舟说,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少年的神情松动,他跟着躺了下来,然后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那个脾气不好的Omega。
顾云舟懂事以来,这是第二次被人这么抱。
身后贴着他的那个人身体有些凉,喷薄到他脖颈的呼吸,却很是灼热。
顾云舟的唇抿地更紧了,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顾云舟十二岁那年,脱离了自己的原生家庭,然后遇见了一个深陷沼泽的少年。
少年是个病秧子,只有抱着他这颗药才能睡好。
在他们相拥而眠的无数夜晚里,让顾云舟生出了一种相依为命。
这九年,顾云舟陪景郁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即便是景正林也不能完全理解他们俩之前的感情。
所以,哪怕他要离开景郁四年。
哪怕他跟景郁信息素的配比度不是最高。
但那又如何?
不管景郁在那方面有没有开窍,在他心里,顾云舟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只要顾云舟想,这辈子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他的Alpha!
顾云舟走的当天晚上,杜西邻就迫不及待了。
在杜西邻还没有来景家之前,他就知道了景郁的情况。
双A体质,五感超强。
还有超忆症。
这些症状加在一块,让景郁比普通Alpha更容易情绪化。
所以他需要配比度高的Omega,用信息素抚平他的情绪。
杜西邻跟景郁的信息素融合度高达99%,他有信心会比顾云舟做的更好。
景郁现在不喜欢他,不过是因为还没有闻过他的信息素。
杜西邻洗完澡,换了一件睡衣就去了景郁的房间。
黑色细软的丝绸料子,衬得Omega的肌肤如羊脂白玉。
敞开的衣领里,是线条清晰漂亮的锁骨。
刚洗完澡的杜西邻,五官格外清秀精致,唇色绯艳。
杜西邻第一次干这种半夜敲Alpha门的事,有几分不太好意思。
他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等着自己出现结合热。
杜西邻给自己注射了诱发结合热的药剂,相信景郁闻到他的信息素,一定会主动出来找他。
药效很快,没隔几分钟杜西邻就出现了结合热。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他后颈的腺体溢了出来。
杜西邻开始变得难受,他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等了一会儿,见景郁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陷入发情期的Omega才终于急了。
景郁。
杜西邻再也顾不上矜持,他趴在景郁的房门口用力敲了敲。
越来越多的信息素,从杜西邻腺体散出来,溢满了整个走廊。
就像开满玫瑰的庄园,馥郁幽香,浓艳热烈。
景郁,你在吗?杜西邻的身子软烂如泥,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哭腔。
被结合热支配的Omega,现在只想找到契合的Alpha结合,他拍打着景郁的房门。
但里面的Alpha没给他半点回应,杜西邻甚至闻不到景郁的信息素。
就在杜西邻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三楼某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杜西邻视线一片模糊,他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顾云舟的房间走了出来。
等杜西邻眯着眼睛,看清楚那人长相时,他湿润乌黑的眸子才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景郁站在光影的交界处。
修长的眉下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眼,深处翻卷着惊涛骇浪。
杜西邻甩了甩脑袋,被汗水濡湿的碎发,迸溅出几滴汗水。
身体那股热浪,似乎要将杜西邻体内的水分蒸干,难受的他眼尾挂着泪。
景郁,你帮帮我吧。
杜西邻情不自禁地朝高大英俊的Alpha爬去,声音哑的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顾云舟: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吗?
景郁:你的Alpha?
顾云舟:你是我的病秧子,而我是你的药,只给你一个人治病。
傅雨棠: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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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景正林听到动静赶到三楼,就看见走廊一片狼藉。
三楼走廊的简约铁艺吊灯,无一幸免都被爆灯了。
灯片碎了一地,铁质的灯架悬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
杜西邻脸色苍白,他的身体绷到了极限,仿佛一根随时绷断的弦。
他惊恐地看着处在失控状态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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