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日她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府中的下人却说他从宫里谢恩出来,到了门口也不进来,转身走了。
儿子气她,她知道。
她一时气恼,心塞,便犯了头痛,找借口冲下人发泄了几句,叫他们不必准备那么多饭菜之后,就回了房间。
回房伤神了一会儿,便见门被推开了。
她从榻上下来,看到夫婿与儿子两人走进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她看到陈牧,方才脸上的不痛快都收了起来。
“母亲!”陈牧直直走到她的面前就跪下。
陈夫人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你跪什么啊?”
“儿子叩谢母亲养育之恩!”陈牧看着她,这么多年,母亲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头。
“什么意思?”陈夫人脑仁儿发痛。
陈牧站起来,扶着她坐下,道:“母亲,听我说。”
陈夫人怔怔地看着他,还没见过他这般严肃凝重,一时就不说话,只等他说。
等陈牧说完,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响,她才震惊地看着陈老爷,“牧儿,不是你与那女人生的?”
“不是,”陈老爷歉疚地道:“对不起,瞒了你许久,我不能让人知道牧儿父不详的身份。”
“那……”陈夫人脑子凌乱,想起当年的事情,她何等的心狠手辣,差点就叫那女人死在产房里了。
“她回来找你了,是吗?”陈夫人眸色一紧,想故作不在乎地问,但是声音已经哽咽了。
“她回来,但是,她只怕不会认我。”
“若她认你,你是不是要跟她走了?”陈夫人心头惊慌,他要走了?养了二十三年的儿子,要还给人家了?
“不,我不会走,除非母亲赶我走。”陈牧轻声道。
陈夫人泪水滑落,“我怎么会赶你走?我若要赶你走,当初就不会抱你回来。”
“那儿子就不会走。”陈牧跪在地上,仰望陈夫人。
陈夫人一把抱住儿子,哆嗦道:“不能走啊,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便是玉皇大帝来,我都不放手,我不能这样便宜人家,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还让你护着你妹妹,甚至为她丢了官,我知道你肯定怪罪母亲,母亲保证,往后再不会了。”
陈牧抱着母亲,想起生母,心头一时也是酸楚难当。
这么多年,他没在她身边侍奉过。而以后,他也不会离开如今的母亲。
在审理陈瑾宁的案子之前,他或许应该去找找她。
他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要知道陈瑾宁在回京城之前,是否和鲜卑有联系。
他不求她相认,只想与她说说话。
母子情分一场,不该这般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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