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3(2 / 2)

穿成男配长子 迎阳 4743 字 2023-09-04

一行从坡上下来,被环绕的池水挡住了路,只能游过去。

常青立刻道:“奴婢幼时在水边长大,打会走路就会泅水,可以带着陛下一道。”

其他会游泳的也纷纷开口。

永昭帝喘息着抬手打住,稍稍平复些开口:“朕会泅水,朕自个来。”

说着脱掉外袍干脆利落下水。

南若看了眼常青,立刻跟上,护在永昭帝身侧。

常青蹲下身去捡永昭帝的外袍:“奴婢给陛下捧着,保准不叫沾水。”

高进忠先他一步拿到手:“我来。”

常青也不争抢,躬身让给他,又道:“奴婢水性好,又有力气,奴婢跟在公公后头。”

高进忠皮笑肉不笑:“劳烦常公公了。”

常青腰弯得更深。

两人说话间几个官员已经下了水,小太监们听着上头的喊杀声在旁心焦,见两人一前一后下水,忙松气跟上。

背坡处并未和前头一样布置得灯火通明,尤其下水后可见度迅速下降,只能看清周围两三米。

所幸水池不宽,没多时就摸到岸边,南若先上去,再拉永昭帝,不等后头人上岸,直接背起永昭帝奔向御苑侧墙,翻过墙就是皇宫。

“臣先上去瞧瞧。”南若放下永昭帝,后退几步,蹬着墙一跃而上,见另一边没有人,骑到墙上,冲跟上来的官员内侍道,“你们扶着陛下,我拉陛下上来。”

常青二话不说跪到地上:“陛下快踩着奴婢。”

官员与小太监们也立刻伸出手给永昭帝搭梯。

永昭帝神色阴郁踩着上墙,上去后不等南若下去接他,自己率先跳下,可他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时的骑射无双。

一声惨叫响起。

月色映照出的阴影在南若脸上掠过,他加重力气一把将官员拉上来,叫他自己坐好,一跃到永昭帝身边,焦急唤道:“陛下——”

“朕的腿……”永昭帝声音隐忍。

南若借着夹道昏暗的灯光瞧去,永昭帝跳下来的地方有一片没有铲除干净的竹子,且被削出了尖尖的角,他跳下来时小腿恰巧撞上,两截竹尖直插入了他的小腿里。

“从那边跳,这边有竹子!”南若飞速叮嘱一句,帮永昭帝抬住他的腿,焦急道,“陛下,这……”

永昭帝神色阴冷,扶住南若的肩膀一用力将小腿拔了出来:“走!”

南若感受着肩膀上颤抖的手,一时竟有些佩服他,撕开衣角先给他将伤口绑住。

有人跳下来,永昭帝声音隐忍:“高进忠。”

没有人回应,刚跳下来的常青愣了一愣,扭头问上头的小太监:“高公公呢?”

小太监茫然:“奴婢只顾着跟着跑,没留意……”扭头看到下头空空如也,惶惶起来。

常青就战战兢兢跪到永昭帝脚下:“陛下,这、这……奴婢们一上岸只想着追上陛下,实在没留意……”想起什么般,急急道,“高公公下水时捧着陛下的外袍,莫不是——”

骤然噤声,没敢再说下去。

永昭帝身上怒意浓重,即便狼狈至此,一身气势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疼痛本就让他暴躁,若不是顾及眼下状况,怕早就呵斥出声。

南若忽略自己被抓得生疼的肩膀,提醒:“陛下,贼军该追来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几道枪声响起,距离他们只近不远。

永昭帝咬牙:“走!”

南若将他背起来,抄近路赶往紫宸殿,一路撞上匆匆奔跑的宫人,见到皇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都跟了上来。

“禁军呢?”南若问。

有宫女快言回道:“方才听到御苑传来枪响,指挥使带着禁军去了御苑。”

又有小太监急急道:“虎贲右卫还在,奴婢便是被周指挥使派去给宫人们传消息的。”

南若精神一振,立刻道:“快去通知他。”

宫里还没有被贼军攻进来,一片安静,只听到枪声的宫人们被吓到四处躲藏,如今看到皇帝顿时安了心,队伍越来越庞大,南若早将永昭帝交给内侍们用软榻抬着。

等他们到紫宸殿,虎贲右卫指挥使周岩也带着侍卫赶了过来,可惜因着今日在御苑举办宴会,大部分禁军都调去了御苑,刚刚也有部分被枪声引走,他只带来了不到五百人。

恰在这时,一道道枪声从前殿传来,宫人们瞬间面如土色。

“陛下。”南若急切看向永昭帝,征询一个意见,是走还是留。

永昭帝进了紫宸殿,反倒安定了下来,伤口也被懂医的宫人打理好,靠在皇位上沉着一张脸:“等着,朕等他到朕面前来。”

南若飞快敛去眼中的情绪,嘴上焦急劝道:“陛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只要出去,臣便是万死也会带着陛下赶往城外京营。”

京营是禁军大本营,禁军只忠于皇帝,十二卫便直属禁军,足有二十万,平日被调来守卫皇宫的只一万人,眼下迫在眉睫,去派人传信搬救兵来不及了,只能逃出去。

永昭帝望着门口:“来了。”

只见一群和方才在御苑打扮一样的兵士训练有素的走了进来,盾兵打头,枪兵随后,再是持刀的步兵。

周岩立刻带手下五百禁军挡在殿门口,南若拿起从禁军那里抽来的刀挡在永昭帝身前。

贼军直逼到殿前,而后中间分开一道路来,一个微胖的身影走了出来。

众人一惊。

衡王?!

“许久不见,老九。”衡王冲着永昭帝微微一笑。

永昭帝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抽动。

衡王略显自得地捋着胡须:“怎么,见到皇兄也不打个招呼?”环视一圈,下巴微扬道,“也是,眼下这般状况皇弟是该气,可谁叫你自个不争气,守不住家业,也怪不到我。”

南若压了下眉,去了封地的王爷无诏不得回京,衡王又不得永昭帝的心,极少来京城,他唯一一次近距离见还是在已故太后的葬礼上,总听人说衡王不着调,眼下算明白了是怎么个不着调法了。

永昭帝怒喝:“你这是谋逆!是造反!”

“呸!”衡王毫不讲究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明明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似个顽童,大喇喇道,“当初你害死先皇自己登基的时候怎的不说是谋逆?”

在场众人恨不能埋到土里去,宫人们已经吓得齐刷刷跪下。

南若朝前一步:“先皇分明是病重而亡,有太医院脉案记录在册,王爷莫想为自己谋逆寻莫须有的借口!”

“你谁啊?”衡王斜了他一眼,“一边去,本王跟皇弟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南若表情险些没绷住。

永昭帝朝他摆手,叫他让开,朝衡王道:“先皇究竟因何崩你我心中清清楚楚,朕问心无愧。”

衡王嗤笑:“问心无愧?你?此话从你口中说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忽的笑脸一收,所有轻慢与懒散消失无踪,怒目横眉:“我只问你,当年太子三哥究竟因何而死?!你敢对天发誓与你无关?!”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宇,“你敢吗?!”

永昭帝扶着常青站起身:“朕敢。”

“你敢个屁!”衡王双目发红,近乎嘶吼,“当年三哥是如何对你的?!夏日惦记着你热,冬日怕你冷,吃的用的但凡想起来都给你,你不小心摔了贵妃的花瓶,他替你顶了,被父皇训了好些天,你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三哥第一个冲上去抱你起来,满宫就找不出他那样好的兄长!”

“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白眼狼!是,那道士不是你找的,可三哥为何会横死,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干系?!”

衡王怒指永昭帝,恨意满满:“夏侯俨,你就不是个人!”

永昭帝冷笑:“你既要谋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衡王怒极反笑:“瞧瞧,瞧瞧,你素来就是这般,你以为你一张嘴能将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你错了,老子打小就看出你是个虚伪小人。”

他轻蔑一笑:“如今你也报应来了,你当我是怎么这般顺当就进的皇宫,是不是猜出来了,真有意思,这满天下都知晓——”

话未说完,不知从哪里射出一箭来,正中衡王太阳穴,他睁着眼睛直挺挺倒了下去。

右侧屋顶冒出一个人来,竟是郑皇后,手持弓箭起身:“臣妾救驾来迟,陛下恕罪。”而后冲着贼军一声高喝,“衡王已死,尔等速速束手就擒,降者不杀!”

第九十四章变中

九十四

“谁敢!”

郑皇后叫投降的话音刚落,贼军里站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来,掀开头盔,露出一张阖宫上下都熟悉的脸。

昔日被送到京城陪太子读书的衡王第五子夏侯沛!

刚刚慌乱的贼军瞬间又有了主心骨。

夏侯沛冲着郑皇后冷笑:“娘娘若不在意荣王的生死,大可再射一箭来。”

张弓搭箭的郑皇后面色微变。

夏侯沛直接下命令:“谁将皇后打下来,赏金百两!”

半跪在地的火/枪手们瞬间齐刷刷扭转枪口,冲着屋顶开火。

郑皇后立刻躲了下去,铅弹在屋瓦上砸出砰砰声。瓦片裂开四溅,殿前充满了浓浓的硫磺味。

见郑皇后躲掉,夏侯沛不再管她,蹲下身给死不瞑目的衡王合上双眼,目光复杂,待抬头红着眼眶满脸痛苦与自责,叮嘱手下将尸首收敛。

而后看向殿内,似明知故问般:“许久不见,皇叔可还安好?”

永昭帝重新坐了下来,竟寒暄起来:“自你回岳州,快六年了吧。”

夏侯沛从枪手手中抽来一把火/枪,一边装药一边道:“想不到皇叔竟还记着我,实在叫我受宠若惊。”

说着架起了枪,直指永昭帝。

南若迅速挡到永昭帝身前,周岩也带着禁军将殿门到永昭帝面前这段路堵得严严实实。

夏侯沛嗤了一声:“皇叔以为这些人能拦得住?都说当今圣上仁孝,爱民如子,想必皇叔不会眼睁睁看着忠心你的臣子为你而死,看着他们的父母失去儿子,妻儿失去依靠。”

永昭帝叫南若让开,平静道:“你想做什么?”

夏侯沛将枪口放下来,道:“只要他们束手就擒,我便不伤他们性命,皇叔放心,我与我父王不同,咱们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说话自然是最好的。”他扫过禁军一张张脸,意味深长,“就看皇叔愿不愿意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永昭帝盯着他瞧了片刻,开口:“太子何在?”

南若眼皮一跳。

夏侯沛浑不在意地耸了下肩,散漫的模样有了点衡王的架势:“我怎知,大约已经死在了我父王派去的人手里。”

永昭帝沉默了一会儿,朝周岩挥手:“都出去吧。”

周岩又惊又急:“陛下——”

“出去。”永昭帝下令。

周岩踟蹰不定。

夏侯沛似也不急,朝着郑皇后方才出现的地方看了一眼,道:“皇叔只问太子,竟不问荣王如何,看来我父王所言非虚,荣王果然并非皇叔亲子。”

嘶——

南若几乎听到了周围发出的抽气声。

他自己也惊得愣住,荣王不是永昭帝亲生的?!那他是谁的孩子?反派恒王?

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想起来当初傅卓告诉他太子病因真相时,他脑子里一闪而逝的是什么了!

是时间!

郑皇后怀孕的时间!

和她离宫被恒王掳走的时间挨得太近了!

不对,他记得三折原文里提过,郑皇后知道自己怀孕时心中感怀,应当是她决定离开皇宫的前一晚跟永昭帝单方面告别时有的,还感慨这大概是孩子心有所感,不想让父母分开云云。

可第二日她就跟恒王走了,一去近两个月。

以此世检测怀孕的方式……

原来如此。

南若恍然,一些他从前想不明白的疑惑全都解开了。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永昭帝会放任郑皇后给荣王快乐教育,也不明白为什么那般骄纵长乐。

不管郑皇后怀孕的真相如何,永昭帝自己在心里下了结论:他怀疑了!

因为他怀疑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像看太子一样看待荣王和长乐,所以他矛盾,明明表现的疼爱却要确保紧紧抓在手中。

荣王……

南若心头微沉。

以他敏感的性格,恐怕早有所觉察了,不,或许他的敏感忧郁就是因此而来!

“荒谬!”永昭帝斩钉截铁喝道,“朕问太子是因太子关乎国祚,不问荣王是因你方才已经对皇后透露荣王在你手中。”

“皇叔急什么?”夏侯沛发笑,一脸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干什么这么激动的表情,随口敷衍,“行,行,只当我听错了。”

然而他越是这般散漫,越叫人觉得可信。

永昭帝捂着胸口脸色铁青。

南若想起了太后临去前那句停顿——“你……的儿子”,当时他以为是太后说话艰难,不,不是,她是在提醒永昭帝,太子是你唯一的儿子!

他抿了下唇,这件事先前……时太子并没有跟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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