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4(2 / 2)

穿成男配长子 迎阳 4777 字 2023-09-04

她似心有怨气,开了口,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娘娘后来回宫却再未提过此事,奴婢只当娘娘笑言,也不敢多提,只想着一心一意服侍娘娘,可娘娘这些年只信彤锦……”

郑皇后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不想再听,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她:“若胜的是我呢?为何没想过来求我?”

茜锦低着头不敢看她:“荣王并非陛下亲生,太子才德兼备。”

太子又早早识破了娘娘的计谋,娘娘如何能胜,更何况女子岂能为帝,娘娘实在异想天开。

郑皇后呵了一声,透着荒诞与可悲,不知是为茜锦还是为自己。

“谁告诉你荣王并非陛下亲生?”她问,目光却盯着永昭帝,“他就是陛下的儿子!亲生儿子!”

永昭帝耷拉的眼皮微颤。

郑皇后声音冷厉:“我敢对天发誓,敢用我的性命起誓,荣王若非陛下亲子,我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来世为奴为婢!”

她倏地站起身,怒意压抑不住朝太子而去:“殿下,荣王和长乐可是你的亲弟妹,殿下为了今日竟造此谣言,实非君子所为。”

太子淡淡道:“孤从未说过,皇后该问的另有其人。”

郑皇后轻嗤:“除了殿下还能有谁,若我真做过对不起陛下之事,难道陛下会不知?还会封我为后?陛下您说呢?”

永昭帝好似成了佛,一动不动。

郑皇后眼中掠过一抹嘲讽,重新坐回去,意有所指道:“陛下可小心些,连跟了我二十年的宫女都能说背叛便背叛,想来陛下身边也未能幸免,只是不知是哪个,是否在殿中,高公公呢,怎的不见高公公?”

南若目光平静,恍若未闻。

常青膝行到永昭帝面前磕头,又急又慌:“绝不是奴婢,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奴婢若说谎,便不得好死……”

永昭帝掀起眼皮:“皇后先跟朕解释为何会与衡王勾结?”声音一厉,“难道皇后真如夏侯沛所言,想谋夺帝位?!”

郑皇后沉默两息,抬眸直视他,掷地有声:“是又如何?!”

一片寂静。

除了早就料到的,其余全被郑皇后的豪言壮语惊住,他们以为她与衡王勾结,是为了推荣王上位,哪曾想竟是为了自己,诸臣面面相觑,满心荒唐,比听到圣上功绩全来自皇后都荒唐,若非圣上与太子在此,他们会以为皇后疯了。

太子摆手:“都退出去。”

郑皇后:“怎么,何必如此惊讶,殿下也别着急赶人,反正该说的你们方才不早都说出来了,想来也不差我再说一个。”

她轻笑,目光含着病态似的猖狂:“连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都能做太子,本宫为何不能肖想帝位。”

南若心头一沉。

郑皇后一抬手,外头数道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变中

九十七

南若几乎瞬间想伸手过去堵住太子的耳朵,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叫他忍住了。

太子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铃声而有丝毫过激反应,只捏着腕上琥珀珠子的手指泛白。

永昭帝高声怒喝:“皇后!”

铃声很快伴随着禁军的枪声停止,刀枪的威胁下,外头“援军”不得不停下小动作。

郑皇后脸上露出毫不遮掩的遗憾:“太子何必强忍,你得了癔症是事实,就算今日忍得住,总有一日也会发作,癔症发作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跟在一个发疯的主子身边,说不得哪日就丢了性命……”她朝诸臣一笑,“各位大人说呢?”

诸臣不语,这种时候他们闭紧嘴才是最合适的。

“皇后!”永昭帝怒极,“你大逆不道犯上谋逆,竟还敢诬陷太子,世上怎有你这般恶毒妇人!来人,将皇后拿下!”

没有人动。

太子耷拉着眼皮调整呼吸,没有理会永昭帝。

郑皇后发出一声嗤笑,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似乎从刚刚坦白想称帝真实目的后,她就不再伪装自己。

“恶毒?论恶毒我哪里比得上陛下,陷害兄长、弑父上位、害死发妻,跟殿下比起来,我还差得远。”

南若目光微变,害死发妻……

“太子还不知道吧。”郑皇后冷冷道,“你母后——”

“闭嘴!”永昭帝盛怒,不顾腿伤站起来指着她,“你究竟要污蔑多少人才罢休,竟连先皇后都牵扯进来,太子,难道你就看着她攀扯你母后!”

太子摩挲着手中的琥珀珠,开口:“孤知道。”

郑皇后与永昭帝话音戛然而止。

太子神色平静:“母后临去之前便告诉了孤,她早就察觉自己的病有异,也查出是父皇在她的药里多添了一味,父皇这些年对孤忽冷忽热,不正是怀疑孤知晓真相,怕孤心怀怨恨么。”

可他同时也怀疑荣王不是亲生,再不甘心也只能让他这个确定是亲子的太子坐得稳稳当当。

“荒唐!”永昭帝喝道,“你母后的病有脉案在册,吃了什么药皆有记录,你大可以找太医来对峙,朕知晓你母后对朕有怨,怨朕当年执意要封郑氏为皇贵妃,却不想她竟怨朕至此,对你说下这般谎话……”

“噗嗤——”

郑皇后突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全无礼仪可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夏侯俨啊夏侯俨,你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永远都是旁人的错,你没有错,往死人身上泼脏水你都做得出来,真叫人恶心!”

“郑氏!”永昭帝怒到了极点,到底是在位多年的皇帝,一身气势骇人。

宫人们趴跪在地恨不能将自己埋入土里,诸官纷纷垂下头一动不动。

郑皇后却不惧他,像是在看小丑表演,尤其永昭帝下一秒捂着胸口站不稳,脸色发白喘息,叫她心里一阵畅快。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些年她想象过无数遍的场景,今日终于成真了。

还不够,远远不够。

郑皇后满怀恶意朝众人道:“今日本宫便告诉你们这十多年帝后恩爱的真相,什么专情什么一双人,都是假的,是你们陛下他不能生!”

最后一句近乎喊出来,似乎憋闷多年的恶气全包含在了这一喊里。

永昭帝已经气得大喘气说不出话来,只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南若一边给他拍抚后背,一边消化心中的震惊,余光暗暗留心着太子,似乎觉察到他的不平静,太子松开琥珀珠,手指轻轻摩挲平安结,仿佛给他安抚。

“叫她闭嘴……叫她闭嘴……”永昭帝喘着气朝太子道。

太子恍若未闻。

郑皇后畅快至极,朝永昭帝投去明晃晃的嘲讽:“你怕叫人知晓失了脸面,才做出专宠的模样,还叫我以为是自己生双胎伤了身体不能生,瞧瞧咱们陛下想的多好,是了,是皇后怀不上怪不了陛下,全都是我的错,他没错。”

她目光冰冷,恨声掷地:“虚伪至极!”

“闭嘴……闭……”永昭帝喘不过气来,浑身发抖,“高进忠,高进忠……”

常青立刻上前:“高公公不在,奴婢在。”

“拿药来,给朕药……”永昭帝抓住常青的胳膊。

太子倏地起身:“都出去,禁军守在门口,除荣王与长乐,没有孤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冷冷看向郑皇后:“皇后放心,孤知晓你有四十万海军,不会动你。”

郑皇后目光微沉,不过有恃无恐:“太子心中有数,自是再好不过。”

江南和草原都不是她的真正目的,海上才是,她用了十五年,投入大把金银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若大燕想沿海安宁,就不能动她分毫。

想到彤锦从海上送回的信,示意属下跟随禁军退出紫宸殿。

朝臣宫人也纷纷快速跟上,只南若与常青以及太子身后三个内侍留了下来。

常青已经按永昭帝所说从隔壁书房拿来了丹药,永昭帝几乎迫不及待一把抓来,倒出两粒塞到嘴里,喘着舒坦的粗气,仰头瘫坐下来,毫无从前的威严模样。

安静的殿里只有他的喘气声。

南若与内侍们很快收回目光,敛目不语。

太子面无表情:“周保,去将陌院使请来。”

周保立刻躬身倒退出去。

郑皇后欣赏着永昭帝的丑态,脸上是近乎扭曲的快意,似乎还觉得不够,等永昭帝呼吸平缓些,道:“陛下一直以为是恒王当年给你下了药,其实不是,想知道是谁吗?”

永昭帝呼吸一促,坐直了身体。

郑皇后满怀恶意道:“是傅姐姐啊,你给她下药,她叫你不育,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你说是不是陛下?”

“胡……胡说……”永昭帝嘴唇颤抖,心里却已经信了大半,是了,表姐素来有仇必报,若知晓她得病的真相,一定会报复。

他看向太子,带着最后的期冀。

太子淡淡道:“是,此事母后也在临去前告诉了孤。”

南若没忍住看了太子一眼,不敢想象年幼的太子那一晚是如何熬过来的。

永昭帝背塌了下去。

“啪啪啪……”郑皇后大笑着拍手,似乎觉得有趣极了,“真是太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陛下这些年对太子反复,在太子眼里只怕如丑角表演,儿子看着杀害母亲的父亲,啧啧……太子那时才几岁,六岁?”她一脸大开眼界,感慨,“好城府,你们这里——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我那时若有太子一半,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

太子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在意她的挑拨。

永昭帝脸上肌肉抽动,似乎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来,抓着南若胳膊的手剧烈颤抖,刚刚平复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朕是有苦衷的……”他开口朝太子道,“朕十七大婚,四年后才有了你这个长子,此前所有怀孕的侍妾个个流产,一胎也没有保住,若生下来,都是朕的子嗣!”

他双目发红:“好,朕忍了,朕可以不计较,但只能给傅家一个长子,朕没有想要你母后的命,朕只是叫她卧病,朕原想着等后妃诞下几个皇子便叫她起来,可到你长到六岁,后宫都未再诞下一个子嗣,难道得朕膝下皇子全都姓傅才成?”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别人的错,你没有错。”郑皇后的恶心几乎要摆到脸上来,“若你当年面对太后能像如今这般硬气,早就儿女成群,连孙子都有了,是你自己甘愿当妈宝,愿意纵容太后,助长了她的胆气,叫她一次又一次对嫔妃下手,如今全是你咎由自取!”

想到自己当年被流掉的那个孩子,她冷笑:“我倒希望亚子和甜娘不是你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们一辈子的耻辱!”

“郑氏!”永昭帝怒喝。

正在这时,荣王和长乐到了。

长乐拎着裙子一路奔跑进来,直奔永昭帝:“父皇,父皇——”挤开南若去攀永昭帝的胳膊,“您没事吧,吓死我了,他们说衡王叔谋反,究竟——”

话未说完,就被永昭帝甩开了手。

“父皇……”长乐疑惑,环视殿内,露出些不安,“母后……”

荣王沉默着进来,沉默着行礼,然后沉默着站到了太子身边。

郑皇后朝长乐招手:“过来,到母后这来。”

长乐迟疑:“母后,你和父皇——”

“什么父皇!”郑皇后打断她,“人家可不认你是他的女儿,亚子,你也过来。”

长乐不知所措,看向永昭帝:“父皇,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母后吵——”话音消失在永昭帝阴沉的目光里,慌张起来。

荣王无动于衷,好似没有听到郑皇后的话。

郑皇后恨声:“你当他是父皇,他可不当你是儿子!难道这些年还没叫你看清?!”

荣王终于抬头看她,轻声问:“母后决意造反可想过我和长乐?”

母后……造反?长乐惊呆了。

“你赢了,我无非是你的傀儡,你输了,即便太子宽仁让我们活下来,我们又如何面对外人,往后去了地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你和建昌侯联手,所以才放任孙和礼引诱长乐,是吗?”

长乐愣在原地。

荣王也不是想要答案,问完就垂下了头:“母亲,我姓夏侯,不姓郑。”

郑皇后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惊讶悲愤,只有淡淡的怅然:“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她教导亚子再多,也比不上环境对他的熏陶,他会和此世所有男人一样,宗族为高,姓氏为大,哪怕他不帮夏侯俨,也永远不会和她站到一边。

“你呢?”她看向长乐。

长乐此刻茫然而无措,她去看父皇,父皇咳嗽着根本不看她,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郑皇后不再管她,转向太子:“太子深谋远虑,我自愧不如,想来大燕很快会有新皇,还望新皇看在亚子和甜娘与你有半份血缘的份上,别为难他们。”

太子掀了掀眼皮,忽道:“走到今日,全都是你自己选的,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

“怎么怪不了!”郑皇后被他的神情和语气刺激到,“若不是你父皇花言巧语骗我,我岂会进宫?我本来在宫外行商游览山河,可以过得逍遥自在,是他诓我进宫,我为了他丢掉廉耻参与甄选做妾,因为他被诬蔑被陷害,还失掉了一个孩子,什么叫怪不了旁人?!”

“他明君的称号还是我帮他换来的!若没有我交出来的桩桩件件,他从哪里被称明君?!”

“嘴上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呢,背着我临幸宫女,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哄我,无耻得叫人想吐。”

若非有推翻夏侯俨的信念支撑,每每和他亲密她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即便现在想来也觉得恶心。

周保带着陌院使走了进来。

郑皇后蓦地一指:“还有他,当年若非我慧眼将他捡回府,他如何认识夏侯俨,如何被封太医?没有我的点拨,他和其他医者没有什么不同!岂能有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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