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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类总是会在得到纵容时，不断的探索着被允许的底线。

就本人而言，瑟瑟对于自己的服饰，并没有“完全无法接受女装”的概念。

传统的精灵服饰中也有不少是暴露的裙子类型，尤其是安栖于森林之中时，衣物越简洁越舒服。

瑟瑟alter那双血涸色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笑容逐渐僵硬的男人。

起因确实是他不小心诱.惑了对方。

但是他作为alter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诱.惑着人类。

换言之，森鸥外只是恰好出现在陷阱里的猎物——而陷阱本身就没必要对猎物负责。

他是无所谓，更进一步凿开的只是对方的欲.望深渊，最终那深渊定然会吞噬对方本身。

但是这个因为获得了新的强大萝莉而开始膨胀到失智的人类，还是恢复清醒的状态、认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应该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组织这件事，更有利于他在港黑的正常工作。

表世界有很多事不方便做，而里世界确实适合他这种本身就在规矩之外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熟人在的组织好办事。

而熟人一旦变成了智障……

“森首领。”金发青年目光微沉，“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就成为先代那样的人。”

下达不可理喻的命令。

过度沉湎于自己的世界，忘记身为首领的责任与义务。

如今，棋子已提前到位，港口黑手党有了更强大的战力财力支撑。

他的力量也暴露了出去……宠物也是属于他的力量的一部分，所以完全在可控范围内。

那么，“拯救织田作”这个计划的下一步，就可以展开了。

——这个计划中，不需要一个迷失在暗精灵特质中的首领。

而且，关于灭世宰昨夜说的那些话，还有小涩总的生气……

一切都已经说明，这是个最佳时机。

——从森鸥外的身边脱身、但又不会影响到彼此利益关系的割离。

毕竟瑟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暗精灵冷漠的目光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森鸥外的笑容消失了。

四目相对。

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划下了清晰的界限。

“抱歉，我玩笑开过头了。”森鸥外温和的笑着，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所谓惩戒，任谁都知道只是玩笑罢了。

暗精灵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约束，也没人能约束。

只是昨夜对异种血族的奴役，被契约那头癫狂与屈服的、属于一个以人为食的邪物强烈的感情所影响，让他得意忘形的将暗精灵也归纳为了可以驯役的范围。

于是，纵容的游戏……确实也该彻底结束了。

森鸥外尚且不知道自己受到影响的原因不仅是身边这个纯血老祖，还有alter状态下堪称行走的黑泥的瑟瑟。

瑟瑟alter当然不会对森鸥外说出自己的危险性不仅仅是刀剑出鞘的那瞬间，而是……他存在于此，就是一种危险。

亲身理解过这份危险的梦野久作自从正式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勤勤恳恳学习工作老老实实待人接物，至今不会主动往他身边凑。

而卡尔顿活了太久，同属于黑暗生物的、或者纯粹是黑暗生物的他，即使对魔神与黑泥的力量感到恐惧，再确认自己不会被碎核甚至还能得到生活在阳光下的方法后，也不至于避之不及。

“我会在一周后回来。”瑟瑟alter似乎被冒犯得有些生气，悄无声息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至于那些麻烦事儿，对于森首领而言也是最大的机会。”

“关于【异能开业许可证】——我所展现出的那份实力，足以成为您谈判的筹码了。”

“我相信您会最合理的运用这个优势。而这期间，我不会出现，由卡尔顿来协助您工作，是最好的……对吧？”

哪怕只是签署“绝不将暗精灵用于对付国家部门”这个条款，也足以换来异能开业许可证这张纸——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制约暗精灵的只有森鸥外，这一点儿在昨晚的轮船上已经对世人真实的展示了出来。

如果暗精灵是人类，那么异能特务科就可以直接搞个逮捕令。

但是暗精灵不是人类，而且根本不受森鸥外之外的任何人管束，甚至过于忠诚于森鸥外这个男人，如果他们将矛头暴力针对森鸥外，必然会遭到暗精灵的可怕报复！

这也就导致了，政府只能选择“和谈制约”。

而森鸥外，也绝对不会搞丢暗精灵这枚从“手中刀”变成了“保命符”的重要棋子。

一切人和事的利益性质，在须臾之间，得以彻底的质变！

那已经与个人感情无关了。

任何感情在这份利益面前，都是渣渣。

森鸥外表情骤变。

一旦划开了界限，男人便恢复了他堪称残酷的理智，以及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本质。

“Alter，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的？”

那双紫色的眸子如锋锐的手术刀架在了人的侧颈，优雅，却充斥着死亡的威胁与压力。

然而瑟瑟并不是一个人。

“他只是在诈你而已，森鸥外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就和他说，刚刚。”

涩泽龙彦的声音在耳旁幽幽响起，而后带着几分嘲弄。

“记得感谢他的女仆装。”

看样子森鸥外是恢复了理智了。

那么之前的智障行径……完全就是首领在重要属下面前的，严重失格黑历史！

“刚刚，感谢您准备的道具，森首领。”

森鸥外的表情果然微妙的抽搐了起来。

“是吗，看来我的准备确实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森鸥外不愿意在这个奇怪的话题上多聊，轻叹了一口气，“昨晚辛苦你了，alter君。既然你已经主动提出来，那么就特别批准你的一周假期吧。”

“谢谢森首领。”

身量高挑的黑皮精灵微微躬身，原地消失了。

森鸥外坐在那里，双手交握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卡尔顿。”

“是，主人大人！”

“不必这么称呼我，叫我首领就可以了。”森鸥外微微一笑，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感觉，“之后就麻烦你站在我的身边帮我的忙了——你介意当我的秘书吗？毕竟您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吸血鬼，在商界也是出类拔萃的成功者。”

“首领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

“你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哦。”森鸥外打断了推辞的小萝莉，“对我而言，你的实力与忠诚才是最重要的，改变外貌只是为了检测契约的功能罢了。”

“原来如此，真是个狡猾的冷酷人类。”卡尔顿感受着限制自己变成其他模样的枷锁真的消失了，便愉快的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可恶的女仆装在瞬间被烧却，血族亲王从自己的魔法空间内拿出衣袍遮蔽身体，接受了这个男人的交换条件，毫不羞耻的单膝跪地，“是，我将一直效忠于您，直到您的灵魂被死神带走，我亲爱的首领大人。”

森鸥外满意的笑了。

满意之余，看着宣誓效忠的卡尔顿，他已经无法确定这一切是不是暗精灵早有预谋的策划了——从上船挑衅卡尔顿开始，或者从调查资料的时候开始，又或者……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就结果而言，他其实收获颇丰，什么也没丢。

感情？

鬼知道是怎么来的，他森鸥外并不需要那种莫名其妙制造黑历史的玩意儿。

毕竟，他乐于成为这个组织的奴隶，为了夏目老师的三刻构想，为了守护这个美丽的沿海城市，不惜一切代价。

——

阳光花房里，娇嫩昂贵的美丽花朵们沾着水珠，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

奶金涩短发的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简单的白衬衣白裤子，赤脚踩在传送阵上，缓缓地呼吸着花房内清新且芬芳的阳光的气息。

少年肩膀上同样一身白的人偶拍了拍那软软的金发。

“你是怎么想到在那个时间……突然就打出了完美结局的？”

还把各种预料中的麻烦问题一次性简单粗暴全部都解决了！

米莱西安高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直觉吧。”

“我在那一瞬间觉得不同寻常的、不该再顺着森鸥外的步调走了。”

“然后，我把他当成了……NPC。”

按照以往完成无数任务的经验，凭借直觉选出通往胜利的最快捷的方式。

就像是灭世宰这边的胜利秘诀就是“太宰治本身是个需要朋友与感情的、镜面般的孩子，所以坦诚以对”，而森鸥外的本质，是不需要感情的。

在亲近的过程中提高好感度才能触发各种任务信息，然后搜集到足够的前提条件，在合适的时间将关系打回原样，而那些已经造成的影响就是堆砌成功的台阶。

避免灭世宰再度产生威胁导致任务失败的前提，并非只是将织田作之助送到出版社保护起来就行。

他的才能注定会被当做棋子利用。

只有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才能从接近根本的角度上解决对于织田作而言，难度正比于异能开业许可证对于港口黑手党重要性的死亡事件。

但那并非根除。

从源头解决，那就是……让织田作之助脱离港口黑手党，且绝不会被追责或二度盯上再度拉回组织里。

所以果然还是要——

“瑟瑟哥，你在花房呆了一早上了，没事儿吧？”

门外，传来了中岛敦担忧的声音。

瑟瑟无奈的笑了。

索性，都送去武装侦探社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瑟瑟：别忘了，我的本质是任务完成率100%的高玩。

#虽然看起来像是BE实际上是双赢结局哦#

#所以最终还是NPC的命啊，森先生#

#就问你们这反转刺不刺激开不开心#

这么说吧，瑟瑟一开始是不想把森鸥外当成NPC的。

但是呢……嘛，时机太美好。

半夜偷偷更新！

只要律律更新够隐蔽，你们就打不到我！

小本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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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瑟瑟没想到清醒过来之后的森鸥外居然如此给力。

大概是能够绝对掌控的强大战力确实好用。对比之下，让人难以抓住的暗夜精灵，就成为了完全不值得留恋的弃子。

到底是有着过往的信赖度在，森鸥外到底还是照顾了瑟瑟不喜欢工作的本质，找到了无论是谁都能接受的、只有绝对信任才会生成的契约。

月色依旧温柔，薄凉朦胧。

黑皮精灵站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桌前，拿起上面的那枚黑色信封，抽出里面的异能开业许可证，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你今夜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呢，alter。”

新修缮的、强化加固后的防弹落地墙幕之前，森鸥外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青年，心情甚佳的调侃道。

“因为森首领正在高兴，所以我也跟着开心起来了。”金发青年认真的看完了异能开业许可证上的文字与落款印章，而后将证书折好放回了信封中，将其归于原位。

森鸥外双手十指交握，无奈的笑着望向横滨的夜景：“你这种性格还真是可怕。”

他已经见到了更加广袤的夜景，此时看着目之所及的风景，总有几分“这还真是狭隘啊”的感慨。

但那摘星揽月之人绝不是他，他能做的也只是守好这座城市而已。

精灵……本就是人类的妄想而诞生的幻想种。

沉溺于幻想乡只会溺死，于现实才是他厮杀的战场，这也是他唯一能做、必须去做的事情。

“什么？”

瑟瑟alter并不觉得自己的性格哪里有问题，突然被上司提及性格……他在职场中的为人处世哪里出了问题吗？

站在森鸥外身侧的黑色长卷发血族弯起唇角，似笑非笑，看破不说破。

“不，没什么。”森鸥外敛下眸子，“你就不好奇自己被怎么交易了吗？”

“森首领的决定永远都是最合理的，我只要听从您的决定即可。”

似乎，从始至终，这个人的态度都没有变过。

只是自己有一段时间变得奇怪，如今也恢复了应有的模样罢了。

“港口黑手党如今已经有了卡尔顿这位强大战力，太宰君和中也君也在为组织灌入源源不断的新的利益链，加上你本人应该不喜欢被约束在工作岗位上……所以，我与异能特务科的协商结果是，封印你的战力，alter，今夜给予卡尔顿得见阳光的能力后，只允许你以电子情报人员的身份，成为【不存在的五大干部】。”

这就相当于是剥夺了实权了——卡尔顿期待看到这个“忠诚于森鸥外的强大精灵”露出被抛弃时不可置信的表情来，然而，很明显，森鸥外比他这个一周前才加入港黑的血族更了解与暗精灵相处的方式。

只见金发青年那双血涸色的凤眸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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