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药 [金推]》TXT全集下载_36(2 / 2)

小良药 白糖三两 4782 字 2023-09-04

周攻玉松了一口气,拍拍她,笑道:“没事,是她要有孩子了。”

江若若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满。“我有身孕了?!”

小满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似乎若若还是当初在益州时的样子,与她一样都是个小姑娘,怎么突然间就有孩子了。

她看向江若若尚且平坦的小腹,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要做母亲了吗?”

江若若满眼的欢喜,语气都是轻快愉悦的。“是啊,你以后可是他的婶母了。”

罚跪的事最后波及了许多,温家夫人本是想将脏水泼给小满,最后见真的开始追究,又连忙转了风向。好在温锦思从一开始便说了不是小满推她入水,也不算诬陷,正好将一切错事推到王尚书的夫人身上。有几位当日可怜小满,缺没敢为她说话的,等事后想将自己择干净,也纷纷附和,称太子妃并未推人,只是被人混淆黑白给诬陷了。

在李遇入仕上,王尚书是反对最为激烈的几人之一,也曾多次上书给皇上,对周攻玉多有批评不满。这些折子最终还是没有到皇上手上,直接送入了东宫。

以王夫人为首的几位,最后都因污蔑太子妃,被掌嘴五十,罚跪四个时辰。

不止如此,小满想起王夫人对她的说教,又让人出宫去查探王尚书,最后将他养在府外的美貌外室给抬进了府,以太子妃的名义,吩咐脸颊肿胀的王夫人要大度,气得王夫人一口气上不来,当日便昏了过去。

因为江若若怀有身孕还被罚跪,惠贵妃第一个去找皇后讨说法,最后还闹到了皇帝那处。

自此后,小满称病久居不出,旁人的花帖也一概不收。

对于给周攻玉惹麻烦这件事,她也总算是看开了。

兴许是从前不被人喜欢,她就更加想做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害怕自己让人觉得是个麻烦。即便是做了太子妃,她也希望安分一点,不要让人烦心。

可她日后是要走的,周攻玉还会有太子妃,会娶侧妃,也会有良娣和美人。

旁人若认为她不是个好的太子妃,那换了新的太子妃,兴许在两相对比之下,就会显得那一位更加贤德,也不算什么坏事。

她总归是不能永远做他的太子妃。

盛夏的热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周攻玉整整一个夏日,都没有再去过皇后宫中。

许家和太子的关系已经僵冷,本来供本家人上位,也是由于当今天子平庸无为,一心情爱,让他们野心愈发膨胀,想要把控皇权。

谁知道被他们一手培养的周攻玉,最后会因为一个女子,硬生生将许家探入朝政的手给撕出来,连带着自己也要伤筋动骨,势力因此受损。

许家是百年的名门,先后出了几位皇后贵妃。以周攻玉如今的能力,虽能暂时除去许家对朝政伸出的手,却也不得不顾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许家若要与他抗衡,并非毫无可能。

太子是身上有许家的血脉,本能互相依存,硬要撕下这块盔甲,也使自己也鲜血淋漓。

入秋后,小满又去找了林秋霜,为她把过脉后,林秋霜如往常一样,又劝了她几句。拗不过她,还是抓了药让她带进宫。

自从江若若有了身孕后,周攻玉也有意无意地问过她是否喜欢孩子。

她总是敷衍地搪塞了过去,自那以后,周攻玉似乎生了别的心思。

虽然往日里他和正人君子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却也不像如今这般不知节制,几乎除了来月事的几天,都少不了要在她身上耕耘一番。

只要周攻玉不在床笫之事上说些羞人的话,她对房事其实很看得开,也不会有什么抗拒。

就是腰有些酸痛,夜里没睡好,白日再补觉就是了,况且周攻玉在这种事上,总是十分照顾她的感受,除了偶尔几次会让她不适,大多时候都是欢愉要多。

她不像周攻玉,过于热衷这些,就算再有精气也会被榨干的。她思量一番,想到那位因纵欲过度而在朝上晕倒,被人嘲笑至今的官员,便开始推拒周攻玉。

若是堂堂太子殿下,哪日也忽然晕过去,被太医诊出是不知节制,房事过多而导致的,那他们的脸面都要丢净了。

待到夜里,周攻玉轻车熟路的去解她衣带,手从衣衫下摆伸入,却被紧紧抓住。

小满煞风景地问道:“你不累吗?”

“你困了吗?”周攻玉停顿了一下,又哄劝地说:“一次就好,然后再睡,好不好?”

“我不困,我是说你整日这样,都不觉得累吗?我见你眼下都泛了青。”小满说得很是真诚,周攻玉听完却沉默了。

小满见他脸色逐渐不对,似乎是有些生气,问道:“我是担忧你身子会虚,要是……”

“虚?”周攻玉咬字十分用力,缓缓俯下身子逼近她。“你竟然觉得我会虚?”

“我只是说说。”

周攻玉的手往下移了几寸,忽然笑了一声,凑到她耳侧,气息温热,如羽毛扫过,激得她发痒。

“是不是昨晚太轻了些,竟让你觉得我会虚,看来还是不该心软,今夜无论你如何哭着求饶,我也不能放过。”

周攻玉在这种事上,向来是说到做到,也当真如他所说,即便小满哑着嗓子哭出声,也不肯再心软地放过她,

而因为此事频繁,她的药却不敢停,若身子无碍,却总是当着周攻玉的面喝药,必定会被他猜到,只能偷偷喝下避子药,再命人将药渣拿到东宫外的地方丢弃。

醒来后,小满起身去沐浴,却被他抱了回去。这几日都是如此,每当事后她要沐浴,都会被按回怀里,等到早晨才洗漱一次。

走出东宫一段距离,周攻玉又想起一些事,便折返了回去,本想朝书房走去,却闻到了苦涩的药香。

宫女手里端着一个陶罐,见到周攻玉立刻跪下行礼。

苦涩的药香便是从她手中的陶罐里散发出来。

“这是太子妃的药?”

宫女出于心虚,低头不敢看他,只能点了点头。

“是什么药?”周攻玉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又不愿意相信,面色冷了下去。

宫女不敢回答,只能说:“奴婢也不知道,太子妃并未说过。”

周攻玉看向陶罐的眼神逐渐冰冷,一想到那个可能,胸口处憋着一团闷气,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

“阿肆,把药渣送去给徐太医,问仔细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冷寒得像是要凝结出冰来。

周攻玉推门而入的时候,小满正放下药碗,皱眉擦去唇边苦涩的药汁,见到他微微一愣,问道:“怎么回来了?”

“有些事忘记了。”他脸上还保持着温柔的笑意,似乎什么也不曾发觉。“不是说好了,怎么又开始喝药?”

小满看了眼碗底的药渣,面色如常,回答道:“近日食欲不振,才让太医抓了药来。”

周攻玉眼眸沉静地看着她,笑意未达眼底。“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都是小事,不必让你烦心。”小满的手指轻敲着桌子,轻一下重一下,心中也有几分焦虑。“不是还要上朝?不要紧吗?”

周攻玉走近她,白芫自觉端着药碗退下。他目光扫过药碗,眸光微暗,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从她口舌中,尝到了残留的苦涩。

小满一直在防备周攻玉,也是因此才不愿告诉他避子药的事。

若周攻玉知道了,才会想尽办法破坏。

而她猜得没有错,他的确是这种人。

也是因此,在太医告诉他,那些药渣是避子药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应对之法。

“徐太医,你可有办法,开一出补身子的药,让它的味道和避子药一般。”周攻玉说完后,又问道:“避子药喝太多,可会损害她的身子?”

“自然是有。”

周攻玉沉思片刻,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当日喝避子药被周攻玉撞见,小满以为此事并不算什么,如往常一般,随意两句便能将此事打发过去。

而等她再次喝避子药的时候,却查出了不对劲。

味道其实没什么不同,也许只是熬的久了些,可她却对此耿耿于怀,始终放不下心。

等宫女想去倒掉药渣的时候,她让白芫叫住了人,并留下了药渣,全部倒在地上,拿着一根筷子翻找,终于找出了不对劲。

她喝了这么多药,对药里加了什么东西,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可这堆药渣,明显不是药方上写的药材,不过是味道相似。

小满傻傻地看着,良久后才对白芫说:“他知道了。”

周攻玉知道了,还将她的药给换了。

原来他们都是在彼此算计。

小满僵硬地起身,缓缓走到案前坐下,也没让人收拾地上的药渣,只闷声道:“我还以为自己能瞒过他,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周攻玉根本没有要让她离开的意思,他换了这些药,无非就是想要她能有身孕,用孩子让她心软,让她不愿意离开。

他以为将避子汤换了,她不会知道,直到有了身孕才会明白……何必如此,若她真的有了身孕,也断不会留下孩子。

白芫看她沉默不语,更觉得此事不小。“太子妃不如和太子殿下再好好商议一番。”

“我要出宫。”

白芫疑惑:“什么?”

“出宫。”

第94章

其实被换过后的避子药和原先的区别并不大,若不是因为她喝惯了,能尝出那点微乎其微的不同,又不够信任周攻玉,可能真的会被傻傻的骗过去。

白芫劝过了小满了,她仍是坚持要出宫。

从她踏出东宫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人去禀告了周攻玉,并暗中跟随她一同出宫。

这些她都知道,只要周攻玉愿意,她就算死了也离不开他。

也正是因此,在心中那点仅剩期盼成了笑话,她除了被欺骗的气愤,更多的还有失望。

她半刻也不愿再宫里多待,反正都想换个太子妃,走了不是皆大欢喜。

白芫扶着气急的小满上马车,不解道:“宫外有那么好吗?太子妃为何那般不喜欢留在宫中,多少女子都求不来?”

小满正弯腰要进去,听到她的话又回过身来,问:“那我问你,若是让你与我换,你来做太子妃,你可愿意?”

白芫想都没想过太子妃,更不敢肖想和周攻玉牵扯出关系,毫不迟疑道:“奴婢是剑,做不得金枝玉叶的花儿,太子妃命贵,与奴婢自然是不同的。”

“你我并无不同,所谓贵贱皆是旁人定下,我从未觉得自己比你命贵。”她语气沉了沉,摇头道。“曾经我也只是用来救人的药,根本算不得花儿。的确有许多女子费尽心机想入宫,有如许静好和徐燕,可温锦思便不是这样的人,你也不是。”

“那太子妃不是真心喜欢殿下吗?又为何迟迟不愿有孕?”既然跟了小满,她的主子就不再是周攻玉,便只能听从小满的吩咐,连避子药这件事都要帮着她瞒过周攻玉。

小满想到周攻玉,脸色更加不好了,冷冷道:“若是喜欢他还要生孩子,那我不喜欢了就是。”

白芫知道小满此时还在气头上,不能聊起关于周攻玉的事,只好说:“那太子妃出宫后想要如何?”

“先去趟书院,我与林大夫有话要说。”

小满钻进马车后,白芫也随之进去了。

马车缓缓前进中,她再没有说话,只沉思着想自己的事。

白芫抱着剑闭目小憩,没多久又睁开眼,正想伸手去掀开帘子,小满抬眼看向她:“还要一会儿呢,怎么了?”

白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还是将手放了下去。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小满察觉到不对,猛地掀开车帘,这才发现根本不是出宫的路,而是回到东宫的小道,那怪路石平坦,没有车马人声。

“停下!”她怒了,质问驾马的随从。“太子吩咐的?”

“回禀太子妃,没有殿下应允,属下不敢私自放太子妃离宫。”

她瞥了眼白芫:“你方才便知道了?”

白芫无奈道:“殿下不肯,奴婢知道了也是无用。”

她垂下眼,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也不想再计较更多。“算了,我们回去吧。”

言罢,她也不要人扶,自己挽了挽衣袖跳下马车,脚步不稳地趔趄了一下。

“太子妃……”

小满站住不动了,看向前方一袭苍青长袍,朝她缓缓走来的周攻玉。

待他伸出手想要牵过她的时候,被狠狠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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