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瑾并不太意外:“那还练不练?”
“……练!”
老子迟早要赢过你,然后……然后……调戏回来!
傅希言看着裴元瑾英俊的脸,想着它在自己手下一会儿扁,一会儿圆的样子,不由发出了桀桀怪笑。
“这是练傀儡术的起手式吗?”裴少主虚心求教。
傅希言:“……不是。”
来日方长,他不想以后每次练傀儡术之前,都要来一番桀桀怪笑。
练功练得再久,人也是要休息的,而休息就需要睡觉,睡觉需要床——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
傅希言抱着被子坐在床里面:“我们中间要不要放一碗水?”
正盖着薄被准备躺下的裴元瑾不解地问:“为何?”
傅希言就用三分钟简明扼要地讲解了梁祝凄美的爱情故事。
裴元瑾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你和我,谁是女扮男装?”
傅希言:“……”
如果裴元瑾是女扮男装,他就不会纠结那么久了。不过是吃软饭,他可以。
确定打消了床友奇怪的念头后,裴元瑾说:“可以熄灭蜡烛了。”
傅希言提出异议:“你在外面。”
“你会‘驱物术’。”
……
“驱物术”怎么灭火?
傅希言脑子只转了两下,就想到了答案。隔绝助燃物,没有足够的氧气,火焰就无法持续燃烧。所以,他控住裴元瑾身上的薄被,往拉住上面猛的一盖……
然后,它烧起来了。
熊熊火光映照着傅希言的震惊脸:“这是怎么回事?”
裴元瑾一道真气拍过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烧掉了我唯一一根被子这回事。”
傅希言:“……”
“我再去拿一条?”他眼睛瞄着月光照耀下,隐约横亘在床边的高大身躯,想着如何绕过去。
裴元瑾侧头:“你不是有吗?”
傅希言抱着棉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被子撩起来,摸索着找了个中点,准备徒手开撕……
“不用了。”裴元瑾听着耳边的悉悉索索,不用猜就能想象他此刻在干什么,不由扶额,“我不冷。”他练就极阳圣体后,就算在冰天雪地里光膀子行走也不会觉得冷,何况船舱里面,盖被子不过是走个形式。
傅希言将信将疑地抱着被子躺下,眼睛偷偷瞄着床的另一头。
如水的月光洒在裴少主仰躺的昂藏身躯上,总觉得有些清冷。
他到底心软,想着这人刚刚还跟自己表白,自己可算是他的白月光,形象何等高贵纯洁,可不能因为一条被子,就成了米饭粒,如此这般地游说了自己一番,很快就说服了,捏着被角,一点点地挪过去。
三米大床实在宽敞,以自己的移动速度,抵达终点时,天都该亮了,于是运用起“驱物术”。
棉被里布料没什么灵气,主要是棉花,但也不及裴少主那一条多,故而驱使起来有些费力,也不知运了多久,终于盖到了裴元瑾身上。
他松了口气,拉过留下的一片被角,盖住自己的肚皮,正要睡,就听黑暗中传来裴元瑾严酷的要求:“太慢了,操控不够丝滑,再来一次。”
傅希言:“……”
好的,确定了,之前完全是自己多虑。裴教导主任何等高风亮节,他选择同床必然是为了就近督促学习,好为武林培养更多的英才!
盖在裴元瑾身上的被子突然飞起来,缩成一团,拍在他的脸上。
闹腾一晚上,不过不是傅希言之前想象的那种闹腾,不过效果也是有目共睹的,比如他现在出门都不用手开门,直接用“驱物术”,逼格十足。
这是裴元瑾的建议。他反对傅希言修炼傀儡术的时候,那是真的义正辞严,但他同意傅希言之后,也是全心全意地支持——制定学习计划,督促学习进度,检查学习成效。
“轻功也不可落下。”
吃早饭的时候,裴教导主任还在谆谆教诲:“你的绵柔拳虽然不错,但招式太老,已有些过时,最好能忘记招式。”
傅希言这顿饭吃得恍恍惚惚:“‘绵柔拳’该不会是平行时空的太极拳吧?”
裴元瑾对武功很感兴趣:“何谓太极拳?”
傅希言也不知怎么形容,只能随口一句:“就是一个小时学会,一个小时忘记,然后无敌了。”
裴元瑾若有所思。
傅希言生怕又被抓着练功,趁他思考,吃完饭就遁了。
他在船舱门口遇到溜达的傅辅,傅辅将他招到一边,疑神疑鬼地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裴元瑾和小五换了房间?”
如果是昨天的傅希言听到老父亲问这个问题,大概会十分的害羞和紧张,可今天的傅希言,满腔纯洁的师生情,床友关系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他回答也坦荡得不能更坦荡:“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