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1 / 2)

裴雄极在那里幸灾乐祸:“别羡慕我们。你功法特别,真气也特别,除了你媳妇儿,谁都帮不了你。”

裴元瑾冷笑道:“我功法特别拜谁所赐?”不就是裴雄极将功法修修改改缝缝补补变成了这样吗?

裴雄极突然揉着胸口:“你不知道原来的功法霸道,让我这些年受过多少暗伤啊。我是不忍心你步我后尘……”见裴元瑾不为所动,立马又改口,“再说,若非你功法特别,你岂能遇到希言?莫不是后悔了?”

裴元瑾转头问傅希言:“烟花刹那呢?”

裴雄极不以为意道:“飞剑才刚刚学会,还想上天?别说给你一把烟花刹那,就算给你玲珑宝塔,又能如何?”

若说刚刚裴元瑾还带着几分玩笑,此时被他这话一激,倒真有几分战意了。

幸好于艚和谭长恭出来打圆场,才阻止了这场父子相残的惨剧。

裴元瑾懒得再理他,拉着傅希言上剑就走。

裴雄极的这把剑挺宽,两只脚并在一起,横过来站着,还挺稳当,就是剑一飞起来,傅希言就有些失衡,人一会儿晃晃悠悠地前扑,一会儿又摇摇摆摆地后仰。

裴元瑾一边控制飞剑,一边还要搂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傅希言原本想得挺美好,自己昂首挺胸,惬意地站在飞剑上,俯瞰大好河山,但上去没多久就站不住了,只能盘膝坐着,要不是怕剑太锋利,容易割伤了大腿根,他都想把腿放下去晃晃。不过这姿势也不错——除了剑有点滑,裴元瑾不得不抓着他的发髻,防止他晃下去之外。

第233章北周有新君(中)

他们抵达延州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但城里依旧戒严。傅希言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敲个门,裴元瑾已经带着他嗖得一下从城墙上空飞过去了。

飞剑速度太快,城门卫依稀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去了,也只当是鸟。毕竟那个高度,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中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

入城后,傅希言径直找上了广信侯暂住的衙门。论起来,永丰伯府和广信侯府还是姻亲。傅礼安的夫人,也就是傅希言的大嫂,是广信侯的嫡亲孙女,永丰伯举家搬迁前,两家一直保持往来。所以他是执晚辈礼拜见的。

他们来得不巧。

北地联盟与蒙兀联军接连强攻数日,不久前才退,广信侯趁他们疲惫,又带着人马出去追杀,如今正在战场上。

傅希言闻言看了裴元瑾一眼道:“我去看看。”他终究不想将储仙宫拖入国战中来。

但裴元瑾显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夫夫一体,既然傅希言决定插手,那两人便要共同面对。而此时,有飞剑的他显然来去更快。

他载着傅希言从上空飞过,出了延州,北上十里,终于看到了两军兵马。

广信侯用兵老道,哪怕打落水狗,也很小心,绝不让对方有机会围攻。只要对方大部队掉头,他就立马后撤。

飞剑掠过广信侯头顶,直接飞到联军上方。

傅希言在裴元瑾的帮助下,总算昂立剑上,居高临下地说:“犯我北周国境者,杀无赦!”然后用驱物术,将器林”,然后将它们一一降落,画了个大大的“×”!

联军果然大惊失色。主要是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人在空中站着。这恐怕已经不是武功,而是神术了吧!

温鸿轩混在人群中,看着高高在上的傅希言和裴元瑾,心情复杂。他早知道裴元瑾并非池中物,也早早地下了注,只可惜……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北地联盟混入镐京的探子今日傍晚回复镐京大阵的铁塔坍塌。他便知事态不妙,与其他人商量之后,立劝蒙兀王退后二十里,以观其变,这才有了这次退军。如今看来,郑佼佼的计谋果然失败了,还惹得储仙宫加入到了国战之中。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退后十里,看看事态发展,谁知还没下定决心,蒙兀王便传令说继续撤退,看那口气,竟不是十里二十里的事了。

北地联盟如今的一切都建立在蒙兀的支持上,一旦蒙兀退军,北地联盟对付北周,等于是蚍蜉撼树。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事不由人,随着蒙兀大军迅速后撤,也只能下令跟上去。

看联军夹着尾巴跑,傅希言与裴元瑾落回地面,与广信侯打招呼,顺便告知他建宏帝驾崩的事。广信侯原本有意回撤,闻言反倒决定继续追下去。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示强,震慑敌人。

傅希言不敢耽误战事,当下与他告别,拿着蒲久霖的引荐信,回延州找知州。

知州正要睡,听说天地鉴主、储仙宫少主来了,又披衣起来,听闻他们问陇南王的事,脸色也不大好看。

傅希言怕他说瞎话,便道明建宏帝殉国,自己是受蒲相所托。

知州大吃一惊,但蒲相亲笔书信不是作假,掂量再三,还是领他们去了城中一座僻静的别院。

戌时刚过,城中万籁俱寂。战火纷飞的日子里,宁静才是最美的声音。但到了别院墙外,他们便听到悠扬的琴声自墙内传来。

傅希言好奇:“没人投诉他们扰民么?”

知州委婉地说:“此处是储仙宫分部,附近住的都是大户。”

傅希言点头表示懂了。大户嘛,一是消息灵通,知道哪些人不好惹。二来住所面积也大,不会贴着墙边听隔壁的墙脚。

知州送到门口就走了。傅希言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他需要召集幕僚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的打算。皇位更替,是挑战也是机遇。

少主和少夫人驾临,储仙宫分部好一阵兵荒马乱。但管事也知趣,知道他们来此必有要事,很快就将带着闲杂人等告退了。

傅希言望着凉亭里一个弹一个听的一对璧人,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夫妻里有一个懂音乐的,真是很有生活情调啊。”

他讲完,忍不住看了裴元瑾一眼。裴元瑾也正在看他,然后抢在傅希言开口前说:“你学?”

傅希言:“……”竟然嘴慢了。

他干咳一声:“其实我会。”

他们俩原本就朝着凉亭走来,讲话也没避着人,凉亭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陇南王感兴趣地问:“哦?你也擅乐律?”

虞素环谦虚道:“我只是略会几首曲子,不算擅长。”

只会唱《孤勇者》的傅希言干笑道:“我会的更少。”怕他们再问下去,他转移话题,“这些天广信侯有没有为难你们?”

虞素环撩拨琴弦:“不能接触防务,不过衣食无缺,也算不得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