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最下面那层时平等院收紧了肌肉但没发出声音。
幸村看了两眼,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炎热的天气难以避免有些发言,因此要重新清理创口再上药消毒,想来也是很疼的。
他侧过头,发现德川的视线向着平等院的方向。
那眼神有些复杂,幸村说不清楚。
前辈。幸村唤了一声,前辈还好吗?
德川眨了眨眼,一会儿后才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幸村身上。
幸村笑着看着他。
德川便有些怔忪地点了点头:没事。
他当然没事。虽然他吐了那么多血,不过也都是陈年旧疾。这么说会显得很奇怪,换个说法就是去年被平等院砸出来的内伤没好全造成的二次伤害。不,说二次伤害也不够准确,只是去年自己没有好好养伤,世界杯比赛又很激烈所以难以避免存在的后遗症罢了。
德川在法国体检时也因为这个得到了俱乐部的警告。
他也因为这个被一些俱乐部拒绝了。
不过在德川看来这都无所谓。
而且他和平等院再一次打成这样,也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他必须得这么做。
网球之道很重要。
这是他的网球,他不可能违背自己的道。
幸村在医务室待了一会儿,觉得这两个人的气氛真是太诡异了。
虽然他喜欢看热闹,但聊了两句后他还是打了招呼就从医务室出来了。这两个人之间太复杂了,他作为后辈也没办法介入两人的气氛之间。
从医务室出来后他在半路上遇到了往医务室方向走的入江和鬼。
又走了两步遇到种岛和大曲。
幸村:这些高中生也有很多故事嘛。
幸村可惜了一会儿,但也明白他无法介入这些高中生的故事,就像是现在的玉川和浦山也是亲爱的后辈,却无法介入他们这批正选的事一样。
从这个角度来看,对玉川确实是很不公平的。
他们这些前辈从始至终都对切原更偏爱,也倾注了更多培养。
更晚一点的时候他和仁王做特训。
特训做到一半他感觉到了仁王精神力的异常。
他停下来时看到仁王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但身后精神力涌动着出现了影子。
没有具体的形状也没有明显的样貌,像是仁王的影子,叠在仁王身后。
然后渐渐的,这个影子的幻象变得和仁王一模一样了。
幸村挑了挑眉。
这就是仁王的异次元吗?
很有意思。用着幻影这样的招数,但异次元却是本人吗?即使一直用扮演别人的方式在打比赛,但实际上拥有着足够的自信和绝对完善的自我。
几分钟后,仁王的精神力波动弱了下去,异次元的影子也散掉了。
他睁开眼睛,对上幸村的笑颜。
部长。仁王抬手擦了把汗,谢了。
不用。你叫我一声部长,我当然要帮你。幸村笑着歪了歪头,不过,你的异次元,也挺有意思的。
仁王扯了扯嘴角: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暂时得拜托部长你保密了。
我知道。幸村点了点头,明天的特训就取消吧,你今天消耗太大了。
第二天下午训练的间隙,训练营的广播开了。
全训练营循环播放了三遍,面向所有参与训练营的选手,包括网球,篮球和排球,全部的选手,都在通知范围内:现在公布一则消息。训练营将要进入第二阶段的训练,训练场所将会扩大到整片山域。我们会参考野外军训的方式,因此大家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第二阶段的训练从明天开始。再通知一遍,第二阶段的训练从明天开始。
其实这样的通知听起来很没必要。
因为训练营里早就传闻这两天要进行新的训练内容了。
不然在训练营里一周都只是普通的体能训练,基本就是大练习量的健身,实在是太枯燥了。
连训练赛都没得打。
平等院和德川的练习赛说到底是违规的,只是平等院作为助教不在规则约束范围内。但德川是会受到惩罚的,这一点大家其实心里也清楚。
此时训练营通知广播关闭,在练习的选手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虽然但是这个通知不是约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练习结束,晚饭的时候大家不由得开始议论这件事。
不过也没议论出一个结果。
最多就是网球组的人有了一点猜测。
比如大家会被拉去后山什么的。
不过现在去了后山,那十月再次集训召集的时候,败者组还要再去一次后山吗?那不是项目重复了吗?丸井纳闷地问。
重复也没什么吧。咱们去年在后山碰到的前辈,有的就是一直在后山根本没能进入训练营啊。三年。仁王说。
三年?丸井睁大了眼睛。
仁王就说他: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柳生冷笑了一声看他:你这么有体会。
仁王机械性咀嚼着营养餐:没办法,后山主要是条件真的不太好。我不喜欢在河水里洗澡,还没有肥皂。
真田:太松懈了!
柳生本来想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洁癖,却被真田抢先说了话。
他因为这句听过太多遍的口头禅噎了一下,索性就不再说了。
只是看了有些萎靡的仁王一眼,猜测仁王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
半夜的时候训练营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非常响,嘀嘟嘀嘟嘟的,刺耳到仿佛地板都震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广播又打开,这次是每个房间内部的广播:十分钟后,所有人在球场集合列队。带好你们的随身物品,我们今晚进行拉练!
拉练?!
等等,所谓的参考了军训,就是拉练吗?!
根本没有给大家什么准备的时间。
基本上就是各自带着运动包,里面装了水壶毛巾什么感觉会用到的东西。
网球选手们的网球袋里当然有球拍和球,篮球选手有的带了篮球有的没有(他们本身也不是每个人都带了篮球来训练营的),排球选手带着护腕护腰护膝的要多些,隐约也有看了网球比赛有了心理阴影的缘故。
大家整理了东西又匆忙到球场集合,各自的教练已经站好了球场,拿着广播一直不停地在指引他们位置。
凌晨三点。丸井悲伤地说,太惨了。
其实平时放假在家这个点儿还不一定睡了呢。仁王说。
这倒也是。丸井无法反驳仁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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