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么,但我怎么听说你好像就是靠赌马才发的家,甚至胡子骞都曾经是你的好朋友,只是前段时间才闹掰,抛售掉手里的所有赌马场股份开始全心全意地做着你自己的生意。”辛延盛皮笑肉不笑地说,“赌马场的老板这么爱好偷税,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毕竟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每个月要交的赋税也不是芝麻小点,时常偷点税可以省下许多费用呢。”
不知怎么的,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浮上心头,似乎在警铃大作预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率性而为,否则以后想象不到的结局绝对会很惨烈,他说不上来这个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但谨慎点总是不会有错的,于是尽可能表现得问心无愧。
“那些违法犯罪的行为,我怎么可能会干,若是和胡子骞是一丘之貉又怎么会在之前闹掰将股份全部抛售出去,该赚的赚不完,不该贪的碰不得,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有些人太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后还是一个也逃不了。”
辛延盛没有得到他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从他的官话模板里更是揪不出来一个破绽,不置可否地哼哼着,“道理倒是讲得一套一套的,希望,最好能够在日后继续保持下去。”
说完就转过身走向贾管家,像是三分钟前来回跑完了一整座华山,他如释负重地抹抹额头的热汗,这股变态的威压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这个人一直在殡仪馆烧骨灰的吗?抬高下巴看别人的姿态也太一视同仁了。
黄公子尴尬地歉疚道:“不好意思啊,我的朋友天生就是这样子,好像吃了爆竹总是嘴上不饶人,我说教过好几次了可依然没有多大的效果,若是让你不高兴了就请怪罪我吧。”
“没事,我以前经历过好几次了,自尊心被打击的程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他笑笑,内心捂着胸口,嘴角流血,说不碍事怎么可能,这谁能顶得住啊!
没等他们两个人说话很久,辛延盛和贾管家一起走过来,在拱桥中央对黄公子道:“按照最开始制定的计划,我们已经在此地耽误了太久,眼看着就要晌午时分,还是先抓紧时间去邻隔的镇子再走走吧,顺便订家客栈的客房方便在晚上休息,明早更有许多事情要完成。”
黄公子明显有些遗憾,“我和这位仁兄的相处都还没有超出一个时辰,许多人情世故仅仅了解一二,这么快就走了吗?”
辛延盛尤其不爽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进行深深的谴责,他转过头假装他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辛延盛对黄公子语重心长地说:“您知道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回去京城的最后期限是无法延迟的,若是家中没有主人,鼠辈豺狼共舞,您这个时候撇去了三思而后行是高兴的,可到时候又怎么收拾呢。”
沉默一会儿,黄公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能够坚持下来,“确实是我任性了,好吧,我们现在就马上离开这里。”
临走前向他很认真地鞠了一躬,这个再寻常不过的礼貌举动吓得辛延盛和贾管家差点从地上原地蹦飞,险些冲过去跪在地上阻止黄公子,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以为这是在唱戏么,他真的是忍不住冒出满头的大问话。
“李兄,你的想法,我会铭记于心,若是以后有缘再见面。”
他点点头,实际上感激不尽,老天爷啊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要是再继续和这个怪里怪气的组合待在一起,大概接下来不是咳血而亡就得心肌梗死。
不过黄公子明显还是心情很遗憾,望着他的脸庞,一双眸子里都是深邃的落寞,他只能继续面无表情,心里祈祷,兄弟,你就赶快放过我吧,后面的那两位火辣辣的死亡视线都要把我整个人射穿透了啊。
迈开腿走上前来,辛延盛满脸严肃地在黄公子耳边说了几句,尽管还是依依不舍,但黄公子终于不继续在原地磨磨蹭蹭了。
他站在那里,望着他们一行人准备踩下阶梯,离开这座被两棵老枫树遮挡的拱桥。
突然之间,几片红黄的枯叶被一个尖尖的利器瞬间刺碎,穿透了湿冷的空气,扑哧一声扎进辛延盛的左胸正是普通人的心脏处!
弯下腰呕了一口血出来,辛延盛完全意料不到这个突然的发展,脚步向后跌跌撞撞倒退,撞上了石柱子,没有维持平衡的能力只剩黑漆漆的下眼前有蓝色红色的火花,腰往后一倒,整个人从高高的拱桥中央结结实实地摔进了河里,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剩下的三个人下意识地同时冲到出事的地方,只是河里就看见一缕血水从深处浮出来慢慢地蔓延开来,辛延盛没有游出水面恐怕凶多吉少。
“丞相!”黄公子惊惧又急迫地喊。
什么意思?丞相!秦时呆愣了。
这时,又有几只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弓箭接二连三地扎在了地上,贾管家连忙焦急道:“皇上,这里危险,我们大局为重赶紧先走,不然接下来的下场就是丞相的结局啊!”
慢着!秦时目瞪口呆地看向黄公子,皇上?
“可是……”黄公子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不知生死的辛延盛。
“我们走吧!”贾管家强行拉走了黄公子,顺带还有秦时,凶悍地一把扯过来了他,“你也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脑海里一直是弹幕式地不断飘过皇上、宰相两个词语,这下子是彻底茫然了的秦时完全不做抵抗地被贾管家给顺带拉走了。
第102章逼入死角
身穿某种统一风格的衣服的一堆人紧接着出现,个个带刀佩剑并且行动非常迅速有序,在疑似头领不用说一句话只靠手势的指挥下,开始散开来进行地毯式搜查,目标无疑就是他们。
辛延盛胸口中了一箭掉入河里,现在也无法清楚地知道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周围还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
保险起见,贾管家只好带着他们四处张望有没有可以暂时躲避的安全避难所,幸好遍地全是房屋,随便哪栋都可以纳入考虑之内,立即挑选了一间主人似乎早已经外出的空房子,但是大门被锁住,用全身的力气都撞不破。
不愧为姜还是老的辣,贾管家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块大石头,土匪进村一样毫无顾忌,几下子就哐当哐当砸开了门,丢了手里的石头,拉着黄公子和秦时进去了,在里屋的灶火旁边找到一根烧火用的铁钳子,架在大门上等于反锁了这间房子。
虽然这种明晃晃的建筑物是最容易暴露的,但面对如此之多的数量,一个个排查起来也是要浪费不少时间的。
趁着这个能够喘息的空隙时刻,眉头紧蹙的贾管家问黄公子,“皇上,您没事吧?”
黄公子摇摇头,表情冷肃道:“我没事,但这群想要谋害我的人到底是怎么来的?此次的微服出巡本该是绝对的秘密,除了你、我、丞相以及几个重要的大臣知晓外再没有其他人,究竟是谁走漏的消息。”
“我觉得这件事情和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定脱不了关系!不然为什么偏偏就是丞相出了事,明明那箭射过来的位置更容易射到他才是。”
这句话毫无逻辑可言,贾管家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愤怒地揪住秦时的衣襟往前拽,手上的皮肤还有许多黑褐色的老年斑,可力气大得堪比壮得虎虎生威的年轻人。
本来应该拽得秦时向前崴脚,但秦时还在混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贾管家对他极其粗暴没的威胁行为,照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禁傻眼了,贾管家不信邪地又使劲拽拉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得气死人了。
“皇上,我们就算要逃出这个镇子也不能落下痕迹被追踪到,为了防止等会再次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我们最好先把这个可疑分子给灭口了,这样才能彻底放心。”贾管家阴冷地眯起眼睛,瞥向了房子里随处可见能够成为杀人利器的玩意,扫把、被单、撬棍等等,目光令秦时不寒而栗,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黄公子叹口气道:“行了,贾总管,别做没有根据的猜测了,李兄不过一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若是他真的想要谋害我,你和丞相都不在的那个时候便可以下手了,我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体质,他想要得逞容易的犹如掌中之物,何必要磨磨蹭蹭非得浪费时间等到你们出现呢,事到如今最危险的是外面的这群歹徒,窝里斗难道可以让我们得到好处吗?想办法怎么脱离危险才是关键。”
贾管家还不甘心,但看着黄公子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暗暗瞪了满脸无辜的秦时一眼,紧接着垂目,规规矩矩地低声道:“……是奴才考虑不周了。”
屋子里恢复了片刻的安静,外面听着声音似乎还没有杂乱起来,那群人应该正在密集地搜查,秦时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刚才不是在闹着玩儿,掉下河的真的是丞相?他则是公公?而你就是当朝的圣上?”
贾总管很不满意地说:“什么你你你的,真是穷山僻壤出刁民,懂不懂规矩,面见圣上得双膝跪拜,两只眼睛不能直视,得到了允许才能站起来,哪有你这么没有分寸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礼仪,不要让我讲第二遍。”皇上冷声道。
贾总管憋屈地噘嘴,“是……”
看来的确没有骗人了,本来还在企图揭露破绽出来不相信现实,他此时此刻只想痛苦捂脸,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待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都能撞见三个欧皇级别的人物和究极风暴的剧情。
明明上个世界他和师傅每局打牌必输,黑脸地被师傅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说是一辈子改变不了的非酋体质,操,这是老天爷在玩他吗?信不信他现在就跳崖重新选择世界啊!
老天爷: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谁在骂我?是想要体验一下黄泉一日游么。
“……”默默收回话的秦时。
皇上歉意地对他说:“先前我隐瞒了身份,本来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结果却让你跟我们一起陷入了危险里,虽然他们说不定看到了你的面容,若是被抓住恐怕凶多吉少,但你一个人逃还是有着充足机会的,不用管我们,你先行一步算一步吧。”
贾总管很想要阻止,生怕他逃出去告诉那群人他们在这里,到时候团团包围才真的是逃也逃不掉,但却看见他皱眉头,“你是一国之君,没有了你,日后要这个国家怎么办?别说这样分不清轻重的傻话,他们人数众多,但要逃也必须一起逃,先换件衣服乔装打扮一下方便躲避视线。”
说完就行动力迅速地到处找,从衣柜箱子里拿出来了不少男人的衣服,还好不是很短,对于他们的身高算是勉强能够换上的程度,组合了一套丢在皇上的怀里,他自己先脱了蓝色外衫,外衫脱到一半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转过头看见年轻皇上满脸呆愣着,“为什么还不换上,需要我像那些公公那样帮忙宽衣解带么?”
被他雷厉风行帅到一时间傻乎乎,反应过来的皇上脸颊猛然爆红,低下头,手忙脚乱地说:“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不明所以的秦时重新转过头,继续换衣服,旁边的贾总管很不爽快地盯着他。
不一会儿,他们就三个人就乔装打扮完毕,皇上总算是替换掉了那件格外扎眼仿佛可移动靶子的白衣服,看上去绝对是埋没掉芸芸众生里没有一丢丢的亮点,重要的是不那么仔细看的话,稍微注意力机警的,不可避免地还是有那股非同凡响的特殊气质。
他嘴抽抽,帝王霸气侧漏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不管怎么改变还真的是很明显啊。
蹲跪在窗户下面,避免外面的人看见屋子里有身影,沾湿了食指,在窗户纸上戳出一个小洞来,通过这个小洞偷窥外面的景物,看着看着,他忍不住眉头一皱,其余的两人也坐在后面想要知道外面此时此刻是这么个情况。
“怎么样了?”皇上问。
回想起来刚才看到的景物,他紧蹙眉头,“那群人就在不远处,四周站着几排镇民,很明显不是自愿走出来的,而且我看见他们还在不停地从不同的房屋里抓人,虽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主意,但一定不是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敲起了震耳欲聋的锣鼓,他们在不远处的这间空房子里都听见了。
“别好似老鼠在犄角旮旯里躲着了,想必你们已经听见看见了吧,我们这么多人,迟早会把你们从地洞里揪出来,长痛不如短痛何必要这样垂死挣扎呢。”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喊话的头领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右脚踩在石头上对旁边的一个手下勾了勾手,“把那个小女孩推过来。”
小女孩的父母紧紧抱着她,哀求道:“大人,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头领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强行从她的父母手里抢过来,夫妇被刀架着根本不能拉回来,小女孩脚步歪歪扭扭地差点摔倒在地上,用红头绳扎着两个小揪揪,脸庞像个弹弹的粉红桃子,怀里还抱着一只母鸡大的小狗啜泣。
走过来,蹲下来在小女孩的面前,头领仰着头,笑眯眯地说:“这是你自己养的小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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