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此时的小雄虫已经开启了实力护兄模式,由于更早完成了一次进化,他的入学年龄更小、身高也稍逊于其他同学,大声反驳时的气势却完全不输别虫:你胡说!你在比赛中输给哥哥,所以嫉妒他比你更优秀!

他看起来十分懵懂,其实有着小龙一般的强大直觉和判断力,一针见血地刺中了面前几只虫的阴暗内心,前来挑衅的雌虫顿时脸色通红,很是难堪地呵斥道: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获得更公平的比赛结果。

话音刚落,这只小雌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对一只珍贵的雄性出言不逊,脸上顿时泛起一丝悔意,气急败坏地转头对更好欺负的陆昀说道:你到底比不比?

陆暻心中无端感到忐忑不安,他握紧了哥哥的手,低声恳求道:哥哥你累了,别去好不好?

陆昀抿唇静立片刻,最终轻轻摇了摇头、生平第一次拒绝了弟弟的请求。

连续几次高强度训练确实使他有些疲倦,但他是陆忱和叶泽的幼崽,完美复制了双亲的好胜心和进取心,绝不甘愿在被别虫挑衅到脸上的时候选择避让,反而想用实力让对方彻底闭嘴。

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双亲的声誉,他怎么能让别虫有机会诟病雌父和雄父的幼崽是一只不堪栽培的废虫呢?

想到此处,小雌虫越发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轻轻掰开弟弟的手指,抬手揉了揉陆暻的一头小卷毛,低声说道:在这等着,我会赢的。

小雄虫与兄长对视片刻,从那双与雌父十分相像的眼睛里读出了不容动摇的决心,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个头,坐在场边托着下巴抬头说道:哥哥加油,早点回来。

陆昀对他一笑,轻声答了句好。

然而,他的承诺最终落空了。

这场加赛使陆昀的膝盖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在竞争对手早有预谋的干涉下,他在快速奔跑中从高高的平衡床上当场跌落,不仅双膝重重跪地,支撑起身体的细嫩手腕也疼痛不堪。

哥哥!

由于剧烈的痛楚,陆昀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伏在原地急促地喘了半晌才勉强直起身来,看向正跨过大半个场地向这边狂奔而来的弟弟。

他在跌落的一瞬间本能采取了应急措施,优先保护最为错弱的头部和腰部,并且因为体重较轻,膝盖处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十分可怖,实际上受到的冲击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依然足以使皮肤细嫩的幼崽感到痛楚难当,

小雌虫明明疼得偷偷吸气,却还是硬扯出一个笑容安抚着眼前的弟弟:很轻的,一点也不疼。

陆暻目不转睛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哥哥,虽然舍不得眨眼,眼泪却仍然扑簌簌地接连滚落,将陆昀刻意捂住膝盖不给他看的手背都打湿了。

趁此机会抢先到达终点的雌虫同学就在这时赶到他们身旁,装模作样地惊奇道:咦,受伤啦?

他看着陆昀指缝间露出的青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显著的喜意,语气颇为感慨:一次侥幸取得的胜利根本靠不住,你回家多做训练,就不会从器材上掉下来了。

这是在公然嘲笑对手徒有虚名、能力不足。

被讥讽的陆昀还未作出反应,亲眼目击坏虫把哥哥推下平衡床的陆暻已经气炸了毛。

他在极端愤怒之中竟表现出了上古虫族的应激行为,站在原地嗖的一声弹出了翅翼,带着整只虫瞬间浮空,直冲面前的几只坏虫而去。

小暻!陆昀睁大了眼,看着弟弟像一枚小炮弹一样撞入那些虫中,还极为果断地出拳打歪了一只雌虫的脸,顿时顾不得剧烈疼痛的双膝,挣扎着站起身来:小心你的手!

被打中的雌虫同学感到自己的乳牙似乎要掉了,当即含着一口带血的唾沫落下泪来,又痛又羞地捂住了脸,难以相信这只看起来又软又萌的小雄虫竟会具有如此强的杀伤力。

而对方的哥哥竟然还在担心自己的脸会硌痛他的手!

被打中第二拳的雌虫同学受到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暴击,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怆的呜咽,立刻红着眼睛准备回击陆暻,却被及时赶到的陆昀抓住了手,直接提着衣领丢到一旁。

这场肢体冲突是陆家兄弟的单方面暴打,由于受到长期的体能训练,陆暻的各项素质比其他娇生惯养的小虫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板着脸十分凶狠地捏着雄虫同学的脸,嗓音清脆地质问道:谁给你的勇气推我哥?!

谁给你的勇气欺负我哥?!

每说一句他就要恶狠狠地捏一把对方的脸,直到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才冷哼一声,将已经被吓哭的小雄虫扔开,有些嫌恶地吐槽道:真恶心,我好像摸到他的鼻涕了。

说罢,陆暻蹲在地上随手掀起正在装昏的雌虫的衣角,黑着脸将指尖反复擦了几遍,这才再度伸手轻轻碰了碰兄长的膝盖,抬起头来轻声问道:疼吗?

陆昀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余光注意到管理A班的责任教师正在不远处大步赶来,立刻站直身体挡在弟弟面前,十分平静地答道:不疼。

被调取的室内录像到此结束,陆忱将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无端地传递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竟使在场诸虫齐齐绷紧了神经,打起精神准备聆听他的意见。

S级雄虫的行为十分双标,一边温柔地安抚着怀中仍在默默流泪的雌子,一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院长说道:监控录像显示那只雌虫推了小昀,谁主动挑起事端应该很清晰。

我要求按照初等学院的校规处理,将蓄意伤害别虫的凶手开除学籍、保留案件记录。陆忱的视线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陌生小雌虫身上一扫而过,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诉求。

校规确实如此,但学生们毕竟年幼,这只是小打小闹,算不得真正的伤害事件。责任教师惴惴不安地向他瞥了一眼,却被吓得立即噤声。

没错,如果真要追责,那我家小虫也被您的幼崽伤得不轻,最多是互不追究。站在肇事小雌虫身旁的一位军雌见无虫吭声,壮着胆子说道。

陆忱想到方才扑进自己怀里含泪呼痛的小雌虫,对这蛮不讲理的双标言论更加生气,当即一声冷笑,从光屏上调出了校医的鉴定报告:责任教师带着你的幼崽先进行了诊治,却把我的幼崽关在休息室里,但真实的状况是你的幼崽只受了皮外伤、我的小昀却跌坏了膝骨,很可能要面临漫长的康复期。

你们把我叫到学院的理由是小昀蓄意打架、暴力伤虫,结果我只从录像中看到了自己的小虫崽被推下平衡床,而迫使他无端受伤的虫仍在振振有词地要求互不追究,您不认为这太荒唐了吗?

S级雄虫抱着幼崽坐在小沙发里,利用双臂为怀中的雌子营造出一个安全、温暖的避难所,轻抚自家小虫的手十分温柔,俊美凌厉的脸上却极其阴沉,冷锐的视线像两把钢刀,直接刺穿了责任教师的伪装和谎言。

还是说,您认为我们一家很好欺负,所以不仅对幼崽造成肢体伤害、还要将他的雌父和雄父一并喊来羞辱?

那位教师在通讯中对叶泽疾言厉色,摆明了要打着你家孩子打伤雄虫的旗号欺负老实人,如果不是自己也跟着赶来,或许连雌君也要因为这无妄之灾受到牵连。

毕竟,这个种族在涉及到雄性的事件上总是显得有些疯魔,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魔幻裁决。

陆忱想到此处,心中的怒气越烧越旺,难以抑制地散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威压。

来自最高阶雄虫的精神压制将室内诸虫同时攫住,一时间,院长室里无虫再敢出声,只能听见S级雄虫轻拍雌子脊背的细微声响。

您、您希望看到什么样的处理结果呢?半晌,院长顶着许多道目光颤巍巍地问道。

陆忱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陆昀柔软的发顶,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虫,我家幼崽一共打伤了三位同学,其中有一只雄虫、两只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