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居然会觉得,“永无乡”这个游戏原本不应该叫“永无乡”,你说是不是很……】
最后这句话她没有敲完。
穆光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片刻,最后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把这两句话全都删除了。
“是我想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后续会揭秘(顶锅盖)
☆、你必须开门
当人一旦怀疑起自己所处环境中的某一处不对劲,就会开始觉得处处都不对劲。
比如她所在的这个小区向来安保不错,以前从来没有过往门缝里塞广告单这种事情发生,这还是头一回。
再比如……
穆光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不自觉地皱起眉心。
她明明记得咖啡豆上个月已经喝完后她就没有再买,为什么家里又出现了?
还有……
穆光翻出早上拿出的文件袋,翻出自己的论文。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答辩了两次?
“到底是这世界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穆光揉着太阳穴:“是昨晚没睡好吗?”
为什么有种记忆错乱的感觉。
她甩甩头,决定上床睡一觉,养养精神。
现在正是也是午觉时间,穆光拉上窗帘,戴上眼罩,熟悉的黑暗袭来。
偏偏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经历过失眠的人都清楚,失眠的时候人的精神和意识会比平时要更加活跃,但身体又非常的疲惫,两重相加之下,失眠时间越长,越会导致难以遏制的心慌。
半小时后,穆光面无表情的扯下眼罩,打开了电视,随便点开一个电影。
——《爱丽丝漫游仙境》
其实无所谓看什么,她只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个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在被拍成真人电影之后多了几分成人世界的黑暗色彩,穆光眼神却被电影中那个胆小又跑的飞快地兔子吸引了。
她出神地盯着兔子看了好半天,片刻后惊醒地甩了甩头,冲到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拍脸,冰凉的触感冻得她一激灵,脑中的蒙昧似乎被驱散了一些,但思维似乎仍没有触碰到关键的东西。
她满脸浠沥沥的滴着水,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滚入衣襟,她定定的看着洗脸台前镜中的自己,是她自己那张脸,没有任何变化。
身体不受控都没有意识不受控的感觉来的可怕。
穆光二十多年的人生赖以维生和引以为傲的东西就是她的理智。
但现在这种理智正在被一点点蚕食瓦解。
而蚕食她理智的对象……似乎还是她本人。
“太荒谬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喃喃自语。
不知道在卫生间出神地站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人非常礼貌且斯文,三下为一组,敲的频率和力度非常均匀,不轻不重,不急不躁的,但是对人有种莫名的催促感。
意识到自己又在走神,穆光面无表情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转身准备下楼去开门。
走到楼下,敲门声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接近而变大。
穆光手都放在了门把上,准备打开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的住所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她的房间在第三层,门铃直接连接了三楼的走廊,这样才方便她听见门口有来客的消息,而敲门通常都是听不见的。
但她刚才在三楼卫生间里听见的敲门声,居然和现在站在门口听见的敲门声大小几乎没有区别。
她立刻松开了门把手,就像被烫到了一样。
敲门声没有任何变化的迹象,依旧不紧不慢,三次一组,不轻不重,像是什么规律的密码。
理智在不断的警醒她,这敲门声太诡异了,不要开,不要开!
但是脑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快把门打开,这是你必须做的事情。
必须……做的事情?
对,这是你必须做的事情!
脑中的声音清楚的告诉她。
穆光木着脸,沉默片刻,转身就走,掏出隔音耳机塞在耳朵里,把那烦人的敲门声隔绝,耳中响起了悠扬舒缓的音乐,让她一直紧绷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些。
“我可能病了。”她自言自语。
她居然会在脑中自己和自己对话,而另一个自己还试图指引她做一些不符合她行事常理的事情。
她一时无法把自己现在的症状和她所知道的心理病症对上号,也有可能因为她现在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会受影响。
要不要去那个广告单上的心灵疗养院看看?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穆光又面无表情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按照她一贯的做法,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要寻求治疗也是要去医院,找心灵疗养院干什么。
穆光捂着脸,疲惫的倒在沙发上。
她的意识好像被什么|操|纵了。
隐约发现这件事情后,她立刻拿出手机,简风白的聊天框正在最上面,明明白白一眼就可以看到。
手指在输入界面游移了一会儿,穆光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关掉了手机。
今天她的全世界都不对劲,包括简风白。
穆光瘫倒在沙发上努力把脑子放空,摈弃一切杂念,脑中那个属于她自己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却如跗骨之蛆紧紧缠绕在她脑海中,闹的人不得安宁。
门口的敲门声非常有耐心的一直在持续,敲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言不发的敲了足足半小时,但是论起耐心这件事,穆光自问不比任何人差。
身体被禁锢的时候她可以想各种方法自救,想办法逃离。
但是意识被禁锢的时候呢?
穆光把脑子放空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令她有些束手无措。
她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觉得自己的意识被监控了怎么办”,一边觉得这种行为非常愚蠢,但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控制不住的浏览起来。
搜索引擎上最前面一条是个网络平台的医生咨询,即使知道有多不靠谱,穆光还是点了进去,医生回答就一句——如果出现幻觉请尽快就医。
她额角跳了跳,又搜索“如何确定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搜索第一条依旧是那个网络医生咨询平台,穆光嘴角抽了抽,再次点进去,又是那句话——如果出现幻觉请尽快就医。
这次和刚才不同的是,回复上还多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患者需要可以咨询。
她面无表情的关掉了手机。
这不是屁话吗。
40444019791。
就算是假号码,能不能搞个阳间数字,
在心里这样想着,穆光却在沉默半晌后,默默播出了这个号码。
如果觉得全世界符合常理的东西都隐约不对劲,那么是不是那些看似不符合常理的东西才是突破口?
这个看着不像手机号不像座机号也不像专门用短号的奇怪号码居然真的可以拨通。
“嘟嘟嘟”的响铃时间很长,但穆光安静的等着。
一会儿后,电话通了。
那头一阵滋滋一阵沙沙的电音,刺的人耳朵相当不舒服。
等这一段声音过去,话筒里传来了清楚的声音。
穆光凝心去听,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之后,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冻住了。
话筒那头先是一个男人的粗传声,不带任何别的意味,穆光甚至觉得……他好像很痛苦。
没来得及细细思考,男人突然急促的出声。
“别开门,千万别开门!”
穆光一愣,拿着手机僵直地转过身去。
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她居然没有意识到,之前那烦人地敲门声就像浸入了她生活环境中一样,她之前都觉得很吵,现在却快速地习惯了这声音。
就连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都没有意识到。
“你是谁?”她问电话那头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听上去那头的环境非常嘈杂,只是快速的说:
“你听好,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要离开家,哪里都不要去吗!”
穆光艰难的咽下口水,告诉他:“可我今天已经出过门了。”
“什么?”男人声音忽远忽近的。
“我今天答辩,我必须出去。”穆光答道。
“穆光,你已经毕业两年了!”男人提高了声音,似乎被攻击了一般,不时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
穆光拿着手机愣在当场。
她已经……毕业两年了?
那今天上午答辩的人是谁?
似乎有什么灵感在一瞬间从脑海中飞速划过,穆光皱了下眉,却没有抓住。
门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一个人声。
穆光拿起放在门口的网球拍,紧紧盯着门口。
“姑娘,能不能让我进去喝口水啊,老婆子今天走了一天,实在累了。”
门口传来的是一个老夫人的声音。
清晰的就像并没有隔着这道大门,而是就在她面前讲的这句话。
你得开门,你必须开门。
穆光攥着网球拍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因为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开门,颈间的青筋暴起,冷汗很快淌了下来。
脑中的两个意识在疯狂打架,她的脑子就是战场,太阳穴一阵阵生疼,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只能保持默不作声。
但显然门口的老夫人不屈不挠的敲了这么久门,并不会因为她这一会儿的沉默就放弃。
“姑娘,我只是讨一杯水而已,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你开开门。”老夫人又催促了下。
冥冥中有什么力量控制着穆光走到门边,她的手再次搭在门把手上,却因为她的奋力抵抗,她迟迟没能把门打开。
老夫人似乎开始不耐烦了,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快开门,你必须开门!”
为什么,为什么她必须要做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说真的,之前好多章写着都没太大心理波动
今晚这章把自己给吓到了……
☆、纯白
“不要开,不要出去,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快开门,你必须做这件事!”
电话里的声音和门口老妇人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喋喋不休如影随形的,像是什么催命符,一点一点的向穆光逼近。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男人像是怒极而笑,声音被电话音压成逼仄的一线,有种逼人的冷厉。
“你说我是谁?你不可能忘记我的,问问你自己的心。”
男人的声音分明带着冷意,用着呵斥的语气,穆光却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一股无奈和宠溺的意味来。
她不可能忘记的人。
穆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起了简风白,但他的声音明明不是——
不对,这确实就是简风白的声音。
被电子处理过的,更添了几分尖利,被扭曲的简风白的声音。
与此同时,手机又震了震,通讯录最上方简风白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早上九点来你家接你,不见不散。】
穆光手停在门把上,门外老妇人的声音愈发尖刻,已经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电话中被加工过后的男人声音忽远忽近,不断叮嘱着她呆在这个房子里不要出去。
而刚发来信息的简风白正邀请她明天一起去儿童乐园。
她该信谁?
老妇人的动作几乎就是在砸门了,很难想象一个听上去垂垂老矣的声音能有这种几乎能把沉重的大门砸穿的力气,穆光毫不犹豫她如果再犹豫一会儿,门很快就不能再起到屏障的作用了。
三方的都气势如虹的催促她做出选择。
就好像这个选择关乎到冥冥中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她正站在一个岔路口上。
兵临城下,不得不发。
穆光想起来自己曾经听过的一个著名的恐怖故事。
登山社的一群成员攀登雪山,其中有一对情侣,正巧山上天气不好,可能遇到危险。情侣中的女孩子担心会出事,不想让大家上山,但大家依旧上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看营地。
焦急的等待了好几天迟迟等不到男友和同伴回来的踪迹,女孩子非常着急。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登山社的同伴们血迹斑斑的回来了,人群中只有她的男友不在,同伴们悲伤的告诉她,上山的第一天就出了事,男友当天就死在山上了。
今天正是头七,为了防止男友头七回来找女孩子,登山社的成员们把女孩牢牢地看护起来。
果然,当晚男友真的回来了。
他同样全身血迹斑斑,冲过来一把拽住女孩就跑,吓得女孩惊惧尖叫起来。
男友却告诉她,第一天登山时就遇难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