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TXT全集下载_2(1 / 2)

“衣裳就该做大些,明年长个儿还能穿。”

这种理由她都编的出来?挑了挑眉峰,傅恒讥诮一笑,“难为你这般勤俭节约。”

鄂容安摇头轻笑,暗赞这个理由编得好。

终于成功使他闭了嘴,东珊坐直了身子,微抿唇,颇觉愉悦。

等候的档口,她的五脏庙不争气的咕咕叫着,瞄了一眼那桌上的茶点,东珊面露窘色,“我走得太急,尚未用晚膳,容爷的糕点能否允我用一些?”

鄂容安淡笑以应,“无需拘束,你且随意。”

欣然相谢,东珊正要去拿凤梨酥,手背忽被人拍了一下,抬眼就见那冰山脸傲慢地盯着她,“爷允你吃了吗?”

“容爷说可以。”她是得了允准才来拿糕点,哪料冰块竟道:“我请客,我说了算。”

“小九儿,何必为难小兄弟?”鄂容安劝他莫这般,傅恒不以为意,手指闲敲着扶手,不肯妥协,

“就是看不惯这小子,牙尖嘴利,娘里娘气。”

鄂容安正想再劝,就听身边人小声嘀咕着,“还不是因为你说不过我,觉得自己嘴笨,才会生我的气,故意找茬儿。”

不许吃便罢,东珊傲然扭脸,摸了摸腰包打算自个儿叫些吃食,却悲惨的发现自己好像将荷包忘在了家里。

就在她惆怅之际,一碟糕点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原是鄂容安端给她的,

“他与你说笑呢!无需介怀,快吃吧!可别饿坏了。”

迎上他那温润的笑颜,东珊感激不尽,一再道谢,顺手拿了两块,将将吃罢,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递到她跟前,示意她擦手,紧跟着是一盏茶。

如此体贴,东珊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以为她是有所顾忌,鄂容安解释道:“这茶我没动过,放心喝便是。”

抿了两口之后,她的嗓子果然不再干燥,越发觉得鄂容安面慈心善,“容爷真是个大好人,同样都是富家子弟,某些人都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这话惹得傅恒极为不悦,“企图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可真歹毒。”

两人见面就斗嘴,浑没消停过,鄂容安在旁笑劝,“你误会了,小九儿不是那样的人,对待不相熟之人,他一向戒备,等你与他熟悉之后便知他也是一片赤诚。”

然而傅恒并未顺着台阶下,掠了那悠哉悠哉品茶的少年一眼,冷哼贬笑,“还是免了吧!这种油嘴滑舌之人,我不屑与之相熟。”

被嫌弃的东珊扁着小嘴反讽,“我也没兴致去暖冰块。”

看来这两人是八字相冲啊!眼瞧着二人不太可能和睦相处,鄂容安也就不再勉强。

没多会子,柳五爷出场,华丽的一身行头和韵味十足的身段惹得场内一片欢呼喝彩。

因着他油彩敷面,东珊也瞧不清此人的真面貌,但看周围的妇人们眼放光彩,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那场面,真如迷妹见到爱豆一般!

实则东珊是魂穿至雍正一朝,穿来那年她才十二岁,不到一年的光景,雍正帝驾崩,乾隆帝登基,而今已是乾隆三年,十六岁的东珊也面临着入宫选秀的命运。

起初她还不太习惯古人的日子,磨合四年之后,她早已将自己当成古人,说话温婉缓慢,走路时踩着花盆鞋,姿态优雅,和其他的闺阁千金没多大区别,不过是比旁的姑娘胆子大些,性子更开朗些,这是咏微对她的评价。

譬如今日换男装偷溜出府这种事,若非东珊怂恿,咏微是断断不敢的。

东珊年纪尚轻,对戏曲的鉴赏力还远远不足,比之柳五爷,还是茶点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余光瞥见那少年一直在往口中送吃食,傅恒忍不住出言奚落,“哎---穿锦缎的,敢情你在家吃不饱,上这儿来蹭吃蹭喝,毫不客气。”

她在家不敢吃啊!以往还没那么严格,近来因着选秀将至,府中的嬷嬷对她看管得极其严厉,生怕她腰上多一丝丝的赘肉,是以她每顿只能吃五分饱,今日难得出来,又没用晚膳,不知不觉快把一盘糕点给吃完了。

她都没理那人,怎料他竟又鸡蛋里挑骨头,东珊咽下糕点,又抿了口茶,顺了气儿之后才慢条斯理地与他掰扯着,

“咱花银子买的,只看不吃,那不是浪费嘛!您没学过《悯农》?需知粒粒皆辛苦,你今日不吃,这碟糕点便会被撤下去,明日继续卖给旁人,咱不能便宜奸商啊!”

虽是歪理,倒也无可辩驳,鄂容安抿唇笑赞,“有道理,小兄弟说得对,买了便吃,不能浪费。”

傅恒低嗤了声,“吃白食还能被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看你也甭考科举了,去街头卖菜更适合。”

左耳风,右耳雨,鄂容安压力颇大,心道我坐在中间你们都能吵起来,这要是让两人坐在一起,估摸着能打起来吧?

才腹诽了一句,就见这小兄弟不甘示弱地朝着傅恒扬了扬下巴,

“能把菜卖出去也是一种本事,如你这般不知人间疾苦的高门子弟,怕是连棵菜也卖不出的。”

这一点,傅恒甘拜下风,“那自是不如你嘴皮子耍得溜儿。”

找不到反怼之词,她只能找借口,“倒也不是我说不过你,只是觉得这般争执会打扰小容爷看戏,所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让你占个上风。”

鄂容安无谓一笑,只觉今晚的茶格外醇香,“柳让的戏没你们斗嘴精彩。”

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东珊歉笑道:“对不住了,其实我也不想打搅您听戏,奈何您这位朋友他不看刘五爷,老是盯着我找我的茬儿。”

轻拨着盏中的茶汤,傅恒长睫半垂,藐然哼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我若真想找你麻烦,你以为你还能安坐在此?”

“若非要等人,我也不会在此耗着。”柳五爷唱得的确很好,但她实在不懂欣赏,兴许待年纪再大些方能体会到戏曲的妙处。

为防他们再起争端,鄂容安适时转了话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迟疑片刻,东珊眸光微转,朗笑道:“唤我小东即可。”

小东?这名字略有些奇怪,不过她既这么说了,鄂容安也就没再多问。

咂摸着她的名字,傅恒顺口念道:“小东子?”

敢情这是讽刺她娘里娘气的像太监呢!东珊也不晓得他叫什么,只记得鄂容安唤他小九,一心只想逞口舌之快,反嗤道:“小九子!”

傅恒脆声应道:“哎!”

东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九子的谐音是小舅子啊!居然被他占了便宜,关键还是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挖的坑,找谁说理去?憋屈的东珊气得以手支颌,杵着小脑袋紧抿薄唇,闷不吭声。

鄂容安忍笑道:“你说不过他的,还是偃旗息鼓吧!”

“君子多宽仁,惟小人才会逞口舌之快,我才不理他,还是容爷你最好!”

被夸赞的鄂容安心情极好,正待说话,便见跑堂儿的的过来俯身凑近小东身边低语。

却不知说了些什么,小东回首往后瞄了一眼,瞬时面露喜色,而后与他招呼道:

“我朋友出来了,今日到此为止,我得赶紧回家去,多谢容爷招待茶点,改日若有机会我定然回请您。”

拱手道谢后,东珊就此告辞,去与咏薇汇合。

傅恒还以为小东子等的是他的心上人,随意往后瞄了一眼,竟见他和另一个少年碰面,那少年居然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而小东子也没反抗,看样子似乎习以为常。

见此状,傅恒不由啧叹,“两个大男人居然手拉着手?这个小东子肯定不正常!”

的确是眉清目秀得过分了些,鄂容安也觉怪异,但并未多想,晃眼瞥见桌边放的折扇,才想起这应是小东之物,遂拿起折扇跟了出去,然而待他到得门口,已不见小东的踪迹。

挥开折扇一瞧,但见上面题着一首词,落款的印章令鄂容安眼前一亮:

楞伽山人,那不是纳兰·容若的号吗?

小东说宁琇是他的表兄,宁琇又是纳兰·容若的族孙,那么这把折扇上的题字应该是容若的真迹。

纳兰·容若乃是旷世才子,鄂容安对其十分敬仰,他的墨宝颇有价值,如此珍贵之物,理应归还,但小东家住何处,鄂容安并不知晓,该怎么将折扇归还,这是个问题。

4.第四章

此时傅恒也跟了出来,得知鄂容安想将折扇归还,劝他莫费神,“这小子明显就是个江湖骗子,偷来不合身的衣裳冒充富家子弟,满嘴谎话不可尽信,三月天竟拿折扇,装腔作势,哪像个正经读书人?这扇子八成也是他偷来的,你若要还,直接还给宁琇便是。”

倒也是个法子,反正小东说宁琇是他的亲戚,那就找宁琇问一问,便能寻得小东的住处。如此想着,鄂容安也就放了心。

且说东珊和咏微离开戏楼便乘坐马车匆匆赶回家,两家是亲眷,恰逢东珊的祖母寿宴将至,东珊便差央了兄长派人去将咏微接过来住几日,否则她根本没机会出来与心上人相见。

到得后巷,两人悄悄的自后门进去,丫鬟们早已备好热水,伺候两位姑娘洗漱,待换上女装,将长辫子散开后,咏微这才松了口气,一路上她都心惊胆战,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没被人发现。

东珊面不改色,自始至终都十分淡定,似是习以为常,咏微深感佩服,“你八成时常这般偷溜出去吧?”

初来异世时,东珊的确很不习惯此处的日子,好似被圈养的笼中鸟,不得自由,好在她这位兄长宁琇还算疼她,她软磨硬泡倒也能求得出门的机会,但宁琇要求她每次出去必须征得他的同意,由他陪同方可,今日特殊情况,自不能与兄长明言,是以她那会子瞧见宁琇才那般惶恐。

她一向大胆,不怕训的,就怕连累咏微,

“你不爱出门,我倒时常随兄长一起出去,今日若非为你掩护,我也不必换男装。”

两人即将就寝,不必再盘发,只将长长的青丝梳顺即可,身着月色中衣的东珊挥退丫鬟,拉着她到帐中去,盘腿一坐,笑眯眯地向她询问着今日的情况,

“哎?你与那李公子谈得如何?”

“还能如何?”能与他相见,她心中自是欢喜,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咏微不由月眉微蹙,哀叹连连,“选秀这种事,谁也避不过,只能看命。”

难道就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吗?“就不能让你阿玛跟皇上请旨赐婚?毕竟他也是军机处的,深得皇上信任,赐个婚小菜一碟吧?”

若真如东珊所说的那般容易,咏微也不至于愁苦如斯,“不论大官小官,都没这个待遇,阿玛他哪敢为我的婚事冒险?

除非圣上主动赐婚,否则谁也不敢为自己尚未参加选秀的女儿请求赐婚,先前有官员妄自议亲,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将人给革职,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再者说,我阿玛可是盼着我能入后宫,为乌雅家族博取更大的利益,如若未能中选,他才会考虑其他家族。”

“照你这么说,即便你落选,你爹应该也不会选李公子吧?”

这也正是咏微所担忧之事,“他乃汉军镶黄旗,倒是可以和我们满洲八旗联姻,只可惜他的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不介意,阿玛肯定会嫌弃。”

越是深思越觉头疼,东珊及时止住话头,好言劝慰着,“那咱们还是先选秀吧!走一步是一步,明日愁来明日愁。”

两姐妹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闲话至夜半,寂静的街道上传来悠悠更声,实在撑不住才入了梦。

东珊还梦见自己选秀时被撂了牌子,心下窃喜,险些笑出声来,咏微则梦见自己被留了牌子,困于红墙之中遥望天幕,再也见不到心上人。

她们的命运之轮如何碾延,说到底不过都在乾隆帝的一念之间,幸与不幸,皆是命。

且说鄂容安对那位小兄弟印象极好,次日自南书房当值归来后,回家换了身群青色绣银杏叶的常服,而后便带着折扇去拜访宁琇。

听闻鄂容安到访,正在与夫人一起逗孩子的宁琇将小女儿交给嬷嬷,而后去前厅招待。

得知折扇一事,宁琇眉峰一挑,目露讶异之色,“小东?我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亲戚啊!”

没有这个人?亲耳听到否认之词,鄂容安顿感失望,难道真如傅恒所言,那个小兄弟对他撒了谎?

心下生疑的宁琇接过小厮呈上的折扇打开一看,只觉这把扇子十分眼熟,“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但去年被人给顺走了。”

“哦?宁兄将它赠与何人?”

说起此事,宁琇至今仍觉不甘心,刻意纠正道:“那不叫赠送,是被舍妹给骗走的。”

妹妹?不是个小兄弟吗?鄂容安好奇追问,“冒昧问一句,令妹闺名?”

“东珊。”

东珊?默念着这个名字,鄂容安灵光顿闪,这个东珊该不会就是小东吧?

宁琇深思之后也觉此事不对劲儿,当即命人去将妹妹给请来对质。

为防妹妹借故推脱,宁琇还特地嘱咐小厮,不许说实话,只道他得了宝贝要送给她。

彼时,东珊正在和咏微,还有三妹芸茹她们一起踢毽子,听闻兄长有宝贝相赠,她倒也没防备,将毽子给了她们,满怀期待的来找兄长。

然而进门的瞬间,她笑容顿僵,暗叹遭殃!鄂容安瞧见她的一瞬间亦是心头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