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的夫君是傅恒 [金推]》TXT全集下载_41(2 / 2)

但只要他宿在织霞苑,便能睡个安稳觉,傅谦还曾问过钰娴,问她是否腰痛腿抽筋。

钰娴淡淡的点了点头。

傅谦不觉好奇,“那你怎的从不唤我?”

“唤你作甚?”钰娴已然习惯自立,做什么都不会指望他,更不会向他撒娇卖惨,

“此乃孕者常有的毛病,即便告诉你,你也不能替我承受,那又何必说出来?自个儿忍忍便过去了。”

同样一件事,她两人处理的方式完全不同,按理说他那么喜欢怡珍,应该对她很有耐心才对,可被折腾的次数多了,他居然有些抵触,不太愿意去听风阁,一回府便下意识的往织霞苑走。

钰娴并不在意他是否过来,对她而言,有他没他都一样。她所在乎的,只有孩子,傅谦对她不好无所谓,只要孩子与她亲近,她便知足。

二月初,东珊又来了月事,见红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格外烦躁,令她更头疼的是,当天午后,太夫人便差人来将她请去。

章佳氏先问起她最近的状况,东珊一一细答,不敢有遗漏。

迟疑片刻,章佳氏哀叹道:“看你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有孕,我这个做婆婆的等得心焦,寻思着该给恒儿纳个妾室才是。”

恭敬的坐在一旁垂眸聆听的东珊闻此言,心滞神凝,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懵然片刻,惶声道:

“额娘,我已经很努力的在调理身子,这才过去一两个月,可能没那么快见效,还请额娘再等一段时日。”

“等多久?再等半年吗?如若你还没有消息,又当如何?”外孙的去世令章佳氏越发清楚的认识到子嗣有多重要,

“东珊呐!你该知道,我对你一向偏疼,可咱们承恩公府的儿媳,首要任务便是诞育子嗣,开枝散叶。上头那些个兄长们,个个都有了孩子,唯独恒儿没有,我能不着急吗?”

“儿媳明白,我也很想怀孩子,只是……”说到后来,她都不晓得该如何为自己开脱。

原本东珊也是傲然有气性的一个人,对谁都不卑不亢,几乎没落过下风,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卑微过!

傅恒一直在背后为她撑腰,她也无需讨好媚哄谁,如今却在婆婆面前低声下气,说尽好话,就因为子嗣问题,令她始终抬不起头来!

看她面色哀戚,章佳氏心有不忍,好言劝说道:

“实则我问过大夫,大夫也说此事急不来,调理至少需要半年,一旦你心有压力,更难怀上,所以我才打算给恒儿纳个妾,只要妾室能怀上身孕,让我有个盼头,有孙子可抱,我也就不再担忧,你慢慢养身子便是,将来你再有孕,仍旧是府嫡子,倒也不妨碍什么。”

单是想象那样的场景,东珊的心便蓦地一疼,实在不敢去深思,万一傅恒纳妾,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未听她吭声,章佳氏又道:“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很清楚,但你当需明白,男人纳妾乃是常情,你看咱们府里,老四夫妇感情也很好吧?他还不是照样纳了两个妾?傅宽和傅谦他们,哪个没妾室?”

想起傅玉的状况,东珊忍不住小声反驳了句,“可哥他也没纳妾啊!”

“傅玉对茗舒太痴迷,我也曾说过他,他没当回事,我是想着反正他是庶出,非我亲生,既然不听劝那便罢了,可恒儿是嫡子,他的事我必须管到底!”

婆婆的语气不容置疑,东珊实在没退路,不敢明着犟,唯有哀声请求,“额娘,您可否再等一等,倘若到六月的时候,我还没有身孕,您再考虑此事也不迟。”

然而章佳氏却不愿再等,“东珊啊!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让恒儿纳妾,不仅仅是为子嗣考虑,亦是为长远做打算。

你可有想过,假如你有了身孕,无法与他同房,这一年间总得有人侍奉他吧?不管你是否怀的上,恒儿始终都要纳妾的你明白吗?这是迟早的事,咱们做正室的,谁不想得丈夫独宠?然而现实根本不允许,所以你该摆正自己的心态,需知纳妾无可避免,你若拦着,便是失了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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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心寒起争端

太夫人一顶高帽扣下来,东珊竟是无言以对,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能说些什么?若再多言,只会令婆婆不悦。

屋内烧着碳,看着盆的火星,她只觉自己那颗盛满对未来期许的心也被架在上头烘烤着,滋滋冒烟儿,烫得她一阵瑟缩,强掩下心的悲切,东珊终是低了头,一双宝石似的眸子失去了光彩,黯淡无光,她不再卑微哀求,颤声道:

“儿媳明白了,谨遵额娘教诲。”

出得宁辉院时,外头竟又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无愁无忧,淡看尘世,悠然而下,落地即化。

才刚在屋内暖半晌,骤然喝风,呛得她鼻翼酸涩,抬捂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雪不算大,落在她依旧发烫的面上却是一阵冰凉。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只因心寒无望,也就无所谓是否挨冻。

回屋的路上,主子一言不发,蔷儿很想劝她,奈何嘴笨,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生怕说错了话,又惹主子难过。

回到南月苑后,茫然无措的东珊让蔷儿为她磨墨,打算练字宁神,然而提起时,竟是心空且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因太多的情绪倾搅在一起,她已不知该如何理顺。

当秋霖将剪好的药端来搁在桌上,请她喝药时,东珊握着狼毫的不自觉的发颤,回想这几个月的隐忍,羞愤交加的她反一挥,盛着汤药的碗瞬时摔落在地,连带着褐色的汤,尽数溅落。

主子一向温善,从不与她们摆脸子,今日骤然发脾气,下人们都骇一跳,慌忙跪下,立时噤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嘴询问,唯有蔷儿大着胆子说了句,

“夫人今日若是不想喝药,那便先不喝。”

此刻的东珊化悲为愤,再不愿委屈自己,红着眼恨斥道:“不仅今日,往后我也不会再喝,怀不上便罢,反正傅恒都要纳妾了,我是否有孕无甚所谓,多的是女人等着帮他生孩子。”

“夫人您多虑了,那只是太夫人的意思,九爷他没说要纳妾。”

尽管傅恒尚未表态,东珊已然看清眼下的局势,“这事儿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他,这个家是太夫人做主,他是嫡子,在子嗣的问题上,太夫人不会允许他胡来。”

想起先前努力喝药调理的窘态,东珊只觉自己很可笑,太夫人都说了,不管她是否有孕,都要给傅恒纳妾,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去折腾自己?

她想怀孕,并非因为她有多喜欢孩子,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顾及傅恒的颜面,不愿让他被人说道,才想为他诞育子嗣而已。

才成亲那会儿,她对傅恒尚无感情,还想着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将来他若是纳妾她也不至于难过,可她终是没能守住啊!终是为他动了情念,以致于现在一听说他要纳妾,她便心如刀割,难以接受!

偏她没身孕,自己有问题,也就不敢与太夫人对抗,只能任由太夫人做主,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苦求子嗣的必要,怀了孕又如何,若然傅恒注定会有其他女人,那这份情,她实该及时收回,不能再继续相付,否则她真的要失去自我,变成一个可悲又可怜,为争宠而痛苦的深闺怨妇!

那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守住自己的本心,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心知无力改变,她再也不愿费神思量,索性破罐子破摔,这药她是不会再喝了,怀不上便罢,不论太夫人和傅恒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再多管。

窗外的雪还在絮絮的飘着,外头天寒风冽,屋内的她抱着炉,感觉到温暖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能解决温饱已是幸事,期盼独一份的感情,不过是自寻烦恼的奢望。

当天晚上,傅恒归来时,斗篷上落了一层雪花,秋霖过来将其解下,原本要为他换便服,他却说待会儿药去傅玉院里,于是秋霖拿来一件蓝锦缎常服为他换上。

以往他一回来,东珊都会主动相迎,过来与他说话,这会子她正在桌前写写画画,眉目静雅,并未抬眸,也未吭声。

傅恒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更衣之时兀自说道着,“哥喊我去吃兔肉,你要不要一起过去,顺道儿看看他们的孩子?”

东珊淡笑着婉拒,说得改日得空再去,入夜天冷,她不想出门。

既如此说,傅恒也就没强求,独自去往傅玉院。

蔷儿见状,暗自焦虑,她还想着少爷回来后能劝一劝夫人,孰料人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当着夫人的面儿,她也不敢相拦,唯有期盼着九爷早些归来。

然而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人影,按理说一顿宴应该早就用完了吧?忧心的蔷儿背着夫人去往爷院,向院里的丫鬟打探,方知晚宴已然用罢,这会子两位少爷正在下棋品茗。

她想进去请九爷回去,却又不知该找什么理由,且夫人嘱咐过,这些事不许告诉九爷,她若擅自说出来,万一夫人不悦,或是打断了九爷的雅兴,九爷觉得失了面子不高兴,又当如何?

纵有心,她终是胆小,不敢付诸行动,犹豫半晌最终又拐回南月苑。

夏果儿见蔷儿独自回来,甚感诧异。按理来说,只要蔷儿以夫人的名义去请,九爷肯定立马赶回来,绝不耽搁才对,这怎的没见人影?

一问才知,原来她根本就没见着九爷!

失望的夏果儿指着她摇头轻嗤,“你呀!怎的这般怯懦?早知你没胆儿,还不如让我去请。”

“可是九爷这会儿正在下棋。”

夏果儿根本不把蔷儿的提醒放在心上,明眸一转,无谓哼笑,“下棋不过是消遣,能有咱们夫人重要?”

随后夏果儿让她守在这儿,她亲自去请九爷,说夫人有些不舒坦,请他回去瞧瞧。

如她所料,九爷果然放下棋子,说是改日再继续,正杀得难舍难分的傅玉见状,顿觉扫兴,摇头叹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啊!”

觑他一眼,傅恒笑嗤道:“若是嫂来请,只怕你跑得更快。”

道罢傅恒没再多言,离了傅玉的院子。路上问及东珊的状况,夏果儿却是支支吾吾,只道他回去便晓得了。

脚步顿住,傅恒负斜她一眼,不悦挑眉,“跟爷打哑谜?是嫌月俸烫?”

吓得夏果儿立马改口,“九爷息怒,并非奴婢故意隐瞒,而是夫人不许奴婢们说出来。”

东珊不许她们说?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神秘?傅恒好奇的同时心生不满,

“所以呢?你现在只听夫人的话?爷的话在你面前毫无威慑力?”

“不不,奴婢始终谨记您才是一家之主,断不敢有所违逆。”唯有主子们和睦,她们做丫鬟的方能有好日子过,于是夏果儿顺水推舟的将真相道出。

听着她的话,傅恒眉宇渐拧,再回想东珊的神色,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日她的面上似乎没有笑意,可恨的是他当时竟然没察觉!

傅恒暗叹自己太大意,再不耽搁,当即加快步伐往回赶,同时不忘警示夏果儿,

“我与夫人皆是你的主子,你都得忠心侍奉,但你理该察言观色,辨别轻重,夫人不许你说的,你无需一味听从,凡是重要之事,务必及时上报。”

夏果儿诺声称是,心道自个儿虽然挨了训,但也算是功劳一件,却又担心夫人追究,紧跟着九爷的步伐,哀声请求,

“夫人若是问起您听谁说的,少爷能否别把奴婢供出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东珊可不是傻子,“你认为她猜不出来?”

“夫人可能会怀疑,但只要您没指认,她便无法确定。”夏果儿抱着一丝侥幸心态,不希望夫人因为此事而对她有所防备。然而九爷只是哼笑了一声,并未理她,疾步前行,应该算是默许了吧?

当他回到寝房时,却见东珊正躺在帐,唤她两声她也不理会。

靠近帐边的傅恒顺势在她身侧躺下,猜测她可能是在装睡,便像从前那般,吻她的耳朵,再滑至香颈间,每回用这招时,他都能如愿以偿的听到婉转轻哼声,然而今日的她无甚反应,十分不情愿的推拒着,说是很困,不想要。

“我瞧着你面色不太好,是真困还是有心事?今儿个府可有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傅恒并未直白拆穿,而是先询问她,想看看她是否愿意主动告知,然而东珊并未讲出来,哑声道:

“没什么要事,我很好,就是有些犯困。睡吧!有话明儿再说。”

细心如他,又岂会听不出来,“你声音沙哑,眼眶泛红,明显是哭过,定是在家受了什么委屈。”

尽管被他揭穿,东珊仍旧不愿道出,太夫人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扎着她的心,她生怕自己复述之际会忍不住哭出来,用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的情绪,实不愿再被烦心事牵动,懒声敷衍,

“没有的事,别瞎想,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洗漱歇息吧!”

“你这样瞒着我,我如何得安?”再询问她都不肯说实话,傅恒心下微恼,松开了她,坐直身子,再不与她玩笑,直言不讳,

“今日之事我已知情,额娘找你谈话,说要给我纳妾,你正为此事而烦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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