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 [金推]》TXT全集下载_8(1 / 2)

醒醒,我是反派 纪开怀 4774 字 2023-09-04

她以为,他会帮别人吗?

聂轻寒眼神微黯:她还是不信他。她是他的妻子,她和别人之间,他该帮谁,还有疑问吗?他受过二姑娘的恩,不代表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何况,若光论恩情,她对他的,可比孟葭多得多。

她伤害过他,却也救过他的命。

然而,想到这些年来,她虽然身份高贵,却一直活在孟葭的阴影下,他心下又有些了然。她性子高傲任性,无人敢亲近;孟葭却是大方温柔,众口称誉,每次两人冲突时,大家都会下意识地觉得是她的错,她咄咄逼人,孟葭受了委屈。

他的小郡主,看似凶横,其实嘴硬心软,这些年,因为孤傲的性子,不知吃了多少暗亏。

他心中生软,忍不住抬手又碰了碰她气鼓鼓的玉颊,柔声道:“信我,嗯?”

年年被他话中的温柔激得哆嗦了下。这好像和剧本不对啊?他的态度也太温柔了。今天这是第几次了?他待她,突然间就纵容得过了分。

年年心里咯噔一下,犹犹豫豫地道:“聂小乙,你是不是……”对我一睡生情了啊?话到嘴边,又咽住。

不会的。她不要自己吓自己。如果是别人还有几分可能,男主的心有多难打动,看过整个故事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冷情冷性,孤家寡人,内心最深处永远紧紧封锁着,即使是他最信赖,最亲近的孟葭,也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心底;甚至对他唯一的亲生骨肉,也是严厉多于温情。

她问他有没有对自己生情,不是自取其辱?

他对她,应该就是源于两人圆房后,那点对妻子的责任和温情吧。他还没经过后来腥风血雨的洗礼,心肠还不够硬,也还有着寻常少年的热情。新婚燕尔,正当情热,便是狠心绝情如梁季霄,刚刚成婚时,对秦雪嫣也曾有过几分柔情蜜意。

这种柔情蜜意,会随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消失殆尽。

年年放下心来,果断将问话吞了回去,改口道:“你是不是管太宽了?这是我和孟葭之间的事。”

聂轻寒道:“夫妻一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谁和他夫妻一体?年年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白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杵,问她道:“你不是要回兰心苑吗?贾妈妈该等急了吧。”

年年纠结起来:去找孟葭就没时间看贾妈妈了,去找贾妈妈就没法去找孟葭的麻烦了。还有,“秋兰的祖母……”

聂轻寒道:“放心,秋兰她们不会得逞。你开开心心看贾妈妈去,其它事交给我,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护着,谁护?

年年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决心已定。她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想了想,反正这件事的发展已经在剧情外了,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孟葭那张温柔善良的脸,乐得甩手,应下道:“好。”

两人分道扬镳。年年寻到珍珠,主仆俩往兰心苑去。经过惜武馆时,听到里面传来飞羽破空之声。

清脆掌声响起,有人惊叹道:“世子箭法好生厉害!”声音娇滴滴的,十分动听。

年年讶然:今儿她回门,常卓特意歇了一天功课,刚刚还在丹桂堂呢,这会儿怎么跑到惜武馆练箭了?居然还有姑娘家的声音,难道是来幽会的?

想不到,她的傻弟弟也长大了。

她好奇心起,有心想看看常卓和谁家姑娘在一起,为他掌掌眼,悄悄走到大开的窗前。

馆中光线明亮,她先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场中的郭燕娘,微微皱了皱眉:她记得郭燕娘是孟葭的好友,似乎是哪家的庶女。她的身份可配不上常卓。

目光移向场中,她愣住:不是常卓。

那人一袭玄色箭袖,逆光而立,雪肤乌发,星眸璀璨,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

几乎同时,段琢倏地转过头来,冷厉星眸准确无误,恰恰锁住了她。

第21章【避子】

四目相对,年年心里叹了口气,脚步停住。她现在的人设还是对段琢旧情难忘呢。

郭燕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这不是郡主吗?郡主好雅兴,回门还特意抽了空,来看世子呢。”

年年看了郭燕娘一眼。她一直以为郭燕娘不喜欢她是因为孟葭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有某个祸水的原因?

郭燕娘巧笑倩兮,上前向她行礼:“几日不见,郡主风采更甚往昔。”

孟葭的朋友都是这般假惺惺吗?年年神色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问道:“你是谁?”

郭燕娘神色一僵,随即重又堆出笑来:“郡主说笑了。您是自己过来的吗,怎么没见聂姑爷?”

这是在提醒段琢,她已经嫁给了聂轻寒的事实呢。年年心中冷笑,不客气地道:“放肆!我问你是谁,你竟答非所问。”

郭燕娘没想到年年竟丝毫情面都不给她留,笑容勉强起来,不得不答道:“小女子乃广南卫指挥使郭定荣之女郭燕娘。”

年年回忆了下:“我记得郭家大小姐已经出嫁了,郭夫人没有别的女儿。”

郭燕娘笑容彻底僵住,忍气吞声地答道:“小女子是郭家庶女。”

“哦。”年年调子拖长,慢吞吞地道,“原来是庶女,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郭燕娘气得心口疼。她最讨厌的就是福襄郡主这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幸亏她被算计了,没嫁成段琢,否则真要成了临川王世子妃,岂不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郭燕娘气怒攻心,再顾不得装模作样,冲口而道:“郡主来看段世子,就不怕有人非议?”她已经出嫁了,私下来看曾经的未婚夫,就不怕坏了名声?

年年满脸不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都不怕人非议,我怕什么?”

“你!”郭燕娘气绝,又不免心虚:她好不容易打听到段琢在此,假装来为孟葭寻找掉落在此的玉禁步,“偶遇”段琢,此举确实有失闺仪。

她哪知道福襄郡主都成亲了,还这么不安分,回门还特意跑过来看段琢,和她撞个正着?

段琢目光移开,听着她们唇枪舌剑,面沉如水,手中弓弦越响越急。羽箭掠空之声不绝,不一会儿,几个靶上的红心都攒满了箭。

蓦地,“啪”一声,竟是他力量太大,将弓弦都扯断了。

郭燕娘“唉呀”一声,惊呼道:“世子,你的手。”

年年循声看去,见段琢将废弓扔在地上,拉弦的手已垂下,看不出端倪。她一脸担心地问道:“阿琢,你的手怎么了?”

段琢抬眼看她,星眸晦暗,辨不清神色:“无事。”

年年蹙眉:“让我看看。”

段琢望着她一言不发。气氛渐渐凝滞。

珍珠不安,小声开口道:“郡主,我们走吧。”

要不是不能崩人设,年年早就想走了。段琢和郭燕娘站在屋中,她却站在窗外,夏日近午的阳光直直照在身上,恍若火炉烧烤。

年年觉得自己头顶都快晒冒烟了,不由暗恨自己多事,要是不起好奇心,她这会儿已经在兰心苑放了冰鉴的屋子里,享受着贾妈妈的疼爱和服侍了。

都怪郭燕娘,喊世子不加上姓,谁知道她喊的居然是段琢,不是常卓。

珍珠见年年不吭声,越发急了,催促道:“郡主,时间不多了。”

年年神色黯下,轻声道:“罢了,你好生照顾自己。”不舍地看了段琢一眼,转身离开。浑然不知身后,段琢松开紧握的手,被弓弦割出的伤口处,鲜血滴答流下。

兰心苑的石榴花全开了,远远望去,如一团团燃烧的火云,绚丽之极。回廊新漆过,廊下一个个精致的鸟笼中,各种鸟雀叽叽喳喳叫着正欢,一派热闹景象。

贾妈妈正在树荫下浇花。年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蒙住了她的眼。

贾妈妈“唉哟”一声,欢喜道:“郡主回来啦。”

年年无趣地收了手:“妈妈怎么一下子就猜对了?”

贾妈妈笑道:“除了郡主,谁还有这样又嫩又滑的手?软绵绵的,连个茧子都没有。”

年年才知是哪里出的问题,懊恼地道:“早知道让珍珠来蒙了。”

贾妈妈眉开眼笑:“郡主还是这么活泼。”仔细端详了她几眼,松了口气,“气色也不错。”

珍珠笑道:“姑爷待咱们郡主如珠似宝呢。”

年年撇了撇嘴:“休要乱说。”

珍珠道:“婢子怎敢乱说。郡主的指甲都是姑爷亲手绘的。”

贾妈妈看向年年的手,便见小指上,粉荷娇艳,栩栩如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能画出。她眼睛都笑眯了:“好,好,老奴原本还担心姑爷过于木讷。知道疼人就好。”

她服侍年年进了屋,亲手为年年奉上镇在铜错金葡萄缠枝纹冰鉴中的岭南荔枝,配上葡萄汁,三色糕点。

年年惬意地倚在自己从前常坐的金丝藤椅上,任由贾妈妈将剥好的荔枝送到她口中,喝一口葡萄汁,再抿一口糕点,只觉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贾妈妈用帕子垫着手,接过她吐出的核,压低声音问道:“郡主和姑爷圆房了吧,姑爷在那事上可还体贴?”

年年正在喝葡萄汁,一下子呛到了。

贾妈妈“唉哟”一声,忙帮着她拍背顺气,劝说道:“郡主慢慢喝,别着急。”

年年觉得冤,她那是喝快了呛到的吗?明明是被贾妈妈的话吓得呛到的。

贾妈妈忧心道:“姑爷自小练武,出身又低,从前也没有过女人。老奴就怕他头一次没经验,又粗手粗脚的,我们郡主细皮嫩肉的,可受不得磋磨。”

年年听得面红耳赤,怕自己再不开口,贾妈妈接下来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艰难地道:“他挺好的,也知道顾着我的感受。”

太顾着她感受了,以至于他乐衷于孜孜不倦地探索她每一处,将她身体彻底掌控,轻易便能叫她屈服在他带来的感官刺激中。

想到聂小乙两天内突飞猛进的手段,她便羞愤欲绝。那厮真真是天赋异禀,学习能力强得可怕,更过分的是,明明在做的是那般羞耻之事,偏他从容冷静得可怕。若不是他最后的失控,她都要怀疑他根本没有动情。

贾妈妈不知她心中所思,欣慰地道:“那就好。自郡主出嫁,老奴一直担着心事,如今知道郡主和姑爷过得好,老奴也就放心了。只盼着郡主和姑爷早日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年年又呛到了。子,子嗣?

她和聂轻寒是不可能有子嗣的。

书中世界运转自有其法则。聂轻寒作为男主,身系小世界的气运,一切皆有定数。既然原文直到完结,他的儿子登上皇位,他也只有那唯一一个孩子,那么按照世界法则,他在剧情期间就不会有第二个孩子。

年年也不希望有孩子。她注定要被聂轻寒亲手杀死,若是有了孩子,那个孩子该情何以堪?

但,万一有意外呢?

年年坐不住了,对贾妈妈道:“妈妈,我去一趟竹涛院。”竹涛院是府医夏拯的住所。

贾妈妈没有多想,笑道:“老奴让人请夏大夫过来就是。夏大夫也一直念着郡主呢。”

年年道:“我下次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就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贾妈妈被她这么一说,想到她即将远行,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顿时伤心起来,抹着泪道:“郡主去一趟也好,正好去求个安胎的方子,以备后用。”

年年心虚:她是去求药的,不过不是安胎的方子,而是避子药。因此才特意避着贾妈妈。

虽然按照世界法则,她应该不会有聂轻寒的孩子,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加个双保险多好呢。

夏拯是个须眉俱白,红光满面的老者,他在顺宁郡王府二十年,也算是看着年年长大的。听到年年的要求,大吃一惊:“郡主这是何故?”

年年留了心眼,将珍珠打发走了,这会儿屋中只有两人。见夏拯反对,她早有准备,眼眶一红,对他道:“夏伯伯,你是知道的,嫁给聂小乙,并不是我所愿。”

夏拯不赞同地道:“郡主已经和小乙成亲了,好好过日子便是。小乙绝非池中之物,郡主以后有的是福享。”

年年道:“我不稀罕。”见夏拯不肯,她想了想,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玛瑙为了一百两银子,几件首饰就把我卖了,只要一想到我和聂小乙的姻缘是这么来的,我怎么甘心?”

夏拯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

年年怕夏拯还不肯,下了重药,低泣道:“夏伯伯,我心里只有阿琢,我不能生下不受期待的孩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拯只有叹气,想了想道:“郡主既执意如此,老朽帮你配药就是,过几日为郡主送来。”

年年松了一口气:“多谢夏伯伯。”

等年年告辞离开,夏拯呆怔片刻,叹着气去了隔壁屋子,却发现已人去屋空。他不由头痛:那位手上被弓弦拉伤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怎么就跑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第22章【入V通知】

年年说服了夏拯,放下心来,告辞离去。外面珍珠不在,之前年年怕她听到风声,特意打发她去送账本给常卓。

她嫁妆中在静江府一带置办的田地庄园铺子都带不走,已经和常卓商量好了让他帮忙打理。

夏拯见状,让药童送她。年年拒绝了。兰心苑离这里不远,这么麻烦做什么?

时已近午,阳光炽烈,年年怕晒,一路沿着浓荫行走。刚走到竹涛院外的竹林中,斜剌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手腕一把扣住。

年年吓了一跳,刚要喊,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是我。”

年年抬头,看到了段琢那张风华绝代,矜贵绝丽的面容:“阿琢?”

怎么又撞见他了?。

gu903();段琢面沉如水,一对亮如星子的美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扣住她手腕的力量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