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gu903();听他侮辱荣桥,舒朗没生气,反倒幽幽提醒他:“我爹现在是忠勇亲王荣轩了。”

安乐侯一哽。

是他疏忽了。

眨眼间又换了个话题:“只要你一日是寄雨的儿子,本侯将来都得是你爹,乖儿子,先叫声爹来听听!”

舒朗强调道:“婚事一日不成,便有无数可能,你别得意的太早。”

安乐侯用眼神示意舒朗看对面的持灯国师,爽朗道:

“本侯今日来此,特请国师为本侯与寄雨卜上一卦,有没有可能,不若你亲耳来听听?”

旁边捣药的住持闻言插话道:

“师弟早几日便受人之托,为侯爷与夫人卜过一卦,侯爷对卦象内容早已明了,今日特意引施主来此,可谓用心良苦!”

舒朗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过去。

安乐侯轻哼一声,收起棋子,缓缓起身。此刻他身影高大,背着手看向舒朗时,有种从容又铁血的笃定:

“长辈间的恩怨不牵连到小辈,本就是一句蠢话。可为了能叫寄雨安心,本侯多费些心思也无妨。”

舒朗心说,十来年的修身养性,难道修的是怒目金刚不成?这暴脾气,哪个菩萨受得了?

轻哼一声,起身向低眉收拾棋子的持灯行了个佛礼,道:“国师,敢问是何结果?”

与此同时,东宫太子书房内,一束光照亮了太子的半边脸,另半边藏在阴影里,叫人捉摸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手捏持灯国师几日前亲手所书,叫人送来的纸条,不知在想什么。

纸条上满赫然写着“百年修行,天赐良缘。”

作者有话说:

安乐侯:没想到吧?男人也要时刻注意保护形象。

第42章三个父亲

安乐侯对荣家兄弟两的态度可谓复杂至极,但凡这兄弟二人的父亲不是荣桥,换了任何一个像样的男人,他都能坦然接受他们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荣桥,是那个只会躲在所有人身后坐享其成,占尽了便宜后摆出一副被人欺压的小可怜样儿。人前翩翩公子蛊惑不知情之人,人后神色狰狞机关算尽,最会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非是他心怀不忿恶意中伤荣桥,实乃年少时不止一次撞见过荣桥在人后的恶心嘴脸。他也曾试图站在荣桥的立场上体谅他的不易,盼着荣桥在拥有了一切后,心境有所改变,婚后会真心待寄雨。

可事实证明,荣桥打从骨子里就是个凉薄又自私的小人罢了,他待寄雨不曾有真心,待寄雨的孩子也全是算计。那是两可怜孩子,可也是身体里留着荣桥那种卑劣小人血液的孩子。

放早年,得知寄雨被欺负到和离,他势必第一时间打上荣家,先劈了荣桥,再打断这两没法儿护着母亲的小子的腿,寄雨生养他们,不如养个白眼狼,把人收拾服帖了再讲道理。十多年的修行到底在他身上还是起了点作用的,他如今可以试着心平气和的主动展现他的友好。

安乐侯想,他有多厌恶荣桥,便十倍百倍的心疼寄雨,待寄雨所出的两孩子心思便有多复杂。

不过眼下看来,跟前这小子一身的机灵劲儿,眼睛又清又亮,眼珠子滴溜溜转想要算计人的时候丝毫叫人讨厌不起来,颇有几分当年荣轩大哥的影子,他心里感慨血缘关系的神奇。

透过这孩子,好像又瞧见了昔日与故人策马飞扬的时光。

舒朗完全不晓得眼前这怒目金刚一般的人物,已经是安乐侯极尽全力展现和蔼友好的结果了。

他们之间本就无甚关系,眼下因着柳氏才有了交集,在这一点上他们二人的目的是共通的,有些话不用讲的太过清楚也能极有默契。

双方在柳氏面前,皆极力展现了对彼此最大的包容。不叫柳氏夹在其中为难,这便足够。

不过柳氏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二人并不亲近?事后寻机会问小儿子:

“安乐侯早年与荣桥积怨颇深,他有没有为难你?你这傻孩子主动找他作甚?你们之间能处的来便处,处不来也无妨,远远隔着即可。对娘来说,还是你和舒堂最重要,知道吗?”

舒朗好笑的告诉柳氏:

“娘,他周书辰是侯爷没错,可我祖父也是侯爷,父亲还是亲王呢,他又能如何为难我?即便仗着比我早生几十年想摆长辈的谱儿,我也不吃他那套,我如何您还不知道吗,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他说的是实话,他可以为了柳氏,尝试和对方和谐相处,但不可能委曲求全把自个儿低到尘埃里。

相信对方也一样。

索性目前瞧着效果还挺好,至少舒朗是满意的。对安乐侯待柳氏的心很满意,对两家商量走六礼的流程很满意,对安乐侯愿意拿出来聘娶柳氏的聘礼数量也很满意。

大约是乐极必衰,近日舒朗心思全放在给柳氏整理嫁妆上,国子学的功课自然有所懈怠,日复一日累积起来着实叫司业恼火。司业忍无可忍下,使出了百试不爽的招数——请家长!

搁以往,舒朗是万万不想叫家里老太太一把年纪还出来陪他丢这个人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眼珠子一转,便叫人通知了安乐侯。

不是想提前给我当爹吗?

给你这个机会!

舒朗这点小心思安乐侯门儿清。他若不来,便是否了想给舒朗当爹的想法,他若来了,便要面对司业和祭酒的双重折磨,还要在众多监生面前丢人。

激将法虽老套,但确实管用。

安乐侯无论如何,都得来丢一回这个人。

在国子学众人跟前,安乐侯还得举止得体,笑容含蓄,温文尔雅,态度谦卑,将舒朗的颜面给撑起来。处理起来既不能伤了舒朗的脸面,又要给足国子学尊重,还要保证舒朗长记性了,担保他下次不会再犯。

拿捏得可谓相当不容易。

简称将孙子装到底。

等安乐侯笑的脸都僵了,从祭酒院中出来时,瞧见靠着门框懒散晒太阳打瞌睡的舒朗,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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