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至于荣公子,我已经着人私下去寻,稍安勿躁。”
正使叮嘱差役道:
“待会儿出去,将荣公子那股纨绔劲儿使出来,外头天色黑,旁人瞧不清,应当不会露馅儿。随后你便找借口与本官和常卿大人同乘一辆马车。
到了王宫,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生人勿进。尤其是出使过景朝,与我等同行一路的官员,他们对荣公子十分熟悉,一定要避开与对方近距离接触。本官与常大人会为你打掩护,放机灵点儿明白吗?”
别看正使表现的淡定,心里比常卿还急。此时已经顾不上与二王子扯皮,究竟谁该为舒朗的失踪负责,只想尽快将人找出来。
否则。
想想临出发前,陛下与太子,以及十三皇子皆单独找他谈话的内容,便忍不住打个冷颤。
舒朗这会儿也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眼瞅着王太后一行人离去,湖面缓缓洒下一道清冷的月辉,微风起,凉意从脚底而升,舒朗借着月辉点了几支蜡烛,索性将被子披在身上,开始琢磨要不要想办法从湖里钓只鱼果腹。
尽管中午那顿没少吃,这会儿也饿了,他还正长身体呢,不能饥一顿饱一顿。
用被子将自个儿裹成一团,坐在廊下吸收天地日月精华,面上一片祥和。心想他等的人半个时辰内不出现,他可真要忍不住跳下去抓鱼了。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万事俱备
世上没有哪个地方是真的铁板一块,端看有没有找准突破口,以及打开这突破口需要付出的代价划不划算。
而对眼下的王太后而言,舒朗给出的东西足以叫她心动,可远不够让她做出放弃大王子的决定。
这件事舒朗心知肚明,所以他在等一个推手。
终于,在舒朗昏昏欲睡之际,湖边远远飘来一盏盈盈灯火,明明灭灭。离得近了,伴随着划桨划动的水声,能勉强瞧清楚小船上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
舒朗盘腿坐在廊下,紧了紧脖颈两边的被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人给等来了,若不然,他真怕自个儿忍不住跳下去生啃活鱼。
看来这位王太后对那颗美颜丹的重视程度,比她表现出来的高许多,否则怎么着都该饿他两顿,而不是令人准时准点儿送饭。
来人上岸,沿着走廊缓缓走近,舒朗瞧她身形有些消瘦,身上穿的并非一般宫女衣裳,行走间自有一番风韵,心里大概有了数。
从对方手里接过食盒,席地而坐,打开,从里面挑出几碟清淡小菜,至于煎炸炖煮过的,闻了一下便置在一旁,尤其是酒水,更是动都不曾动一下。
那女子见舒朗这般作态也不奇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舒朗也不问对方在等什么,直等吃了个三分饱,放下筷子,这才饶有趣味道:
“许贵人,久仰大名。”
那女子偏头,挑眉,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容貌虽不是舒朗见过最美,可这种骨子里的风情,是许多人后天模仿不来的,尤其令人着迷。
尽管她面上带着淡淡的愁绪,却无端多了几分破碎感。
开口时语气虽冷冷清清,可语调中有几分不自知的勾人意味:
“你怎知是我?”
原本舒朗是不确定的,只不过赌一把而已。可见到真人后,便知自个儿赌对了。这种长相气质的女子,若只是个普通宫人,活不到今日。
他仰头瞧了对方一眼,好笑道:
“我是医家,你身上这上好的金疮药味儿,虽然很巧妙的被胭脂味儿遮盖,还是瞒不住我的鼻子。景朝王宫也仅限几位贵人使用,一般宫人可用不起,加之您这幅装扮,代替王太后随意出现在此,我总不会将您认成宛贵妃吧?”
据舒朗所知,宛贵妃许氏圣宠不衰,在有了大皇子后又陆续生过几个孩子,可惜都没立住。这些年宛贵妃上了年纪,左相府为了稳固地位,便又送了宛贵妃的妹妹进宫。
那姑娘一进宫便得了贵人位份,又两年,生下九王子。
按理说,不论是许贵人还是她生下的九王子,都是天然的大王子党,该为大王子扑汤蹈火肝脑涂地,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舒朗之所以觉得这事有能钻空子的空间,是因根据他了解的信息,这位许贵人虽得国王喜爱,却常年服侍王太后身边,吃斋念佛。
当时他只觉这事从里到外透露着违和,许贵人是左相府送进王宫固宠的,那她得到国王喜爱,不论是左相府,还是宛贵妃,亦或者王太后,都该乐见其成,并暗中相助才对。
说直白点,既然国王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那何妨叫他多喜欢几个左相府出身的女子?左相府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地位也能更稳固几分。
由此可见,许贵人在生了孩子后,毫不迟疑的跟着王太后吃斋念佛,王太后也是默认的态度,便很不合时宜。
以前舒朗没想明白其中缘由,眼下闻着这股金疮药味儿,倒是猜出几分。毕竟整个王宫,能随意动手伤了左相府女儿,宛贵妃妹妹,九王子生母,所有人却三缄其口的存在,屈指可数。
不管怎么说,能得王太后信任,又不被王太后忌惮,且此时能在后宫自由行动还不被二王子的人注意到,前来为舒朗送饭之人,极大可能就是她了。
想明白这些,舒朗快速切换思路,面上还是那股阴沉气,似呢喃,似引诱,轻叹一声道:
“我做大夫的见过许多病人,寻常人发泄心中愤懑时,最多摔几个茶盏,借酒浇愁,或与人大吵一架,大哭一场。而有类病人发泄时便要对身边人下手,或是皮鞭抽打,或是直接上嘴咬人,总之将人折磨的越惨他心中越畅快。
为了满足他们这种病态的喜好,他们甚至还会精挑细选,耐心养一个固定的被折磨对象,将人牢牢控制在手里,瞧见对方生不如死却无处可逃,只能痛苦承受的样子,便能极大地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
舒朗语气轻快道:“许贵人,您说呢?”
许贵人冷淡的面容终于露出几分惊疑,视线死死地盯着舒朗没说话。
虽然许贵人一身宫装站着,舒朗身上裹着厚棉被盘腿坐着,她却并未给舒朗丝毫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舒朗甚至很自在的指指旁边那把,傍晚被王太后坐过的椅子,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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