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特种星的医疗水平可医白骨,几近起死回生,就凭这群哨兵向导一个小小期中考试的打斗激烈程度,三年内全球都能死光。
快逃!阿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们队的分数已经不足以让她为岑禛抵挡伤害,可她也做不到对一名向导见死不救,两相权衡,阿茶就只能希望岑禛能够机敏些,赶紧逃跑。
但她没有料到的是,岑禛反击了,她剧烈收缩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一名向导侧身躲开哨兵的折叠板凳,再拿打火机猛燎对方头发的画面。
阿茶并没有看联谊会岑禛摘徽章的视频,矮个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也只让她主观臆断是夸大其词,但今日的亲眼所见终于让阿茶清楚认知到,真的存在能与B级以上哨兵进行体能对战的向导。
与此同时,连御也出现在岑禛的身边,速度竟然比大部分蓝方哨兵都要快,这毫不藏拙的行为让岑禛有点不明白连御将自己体能改成D的用意。
最开始他以为连御是怕自己的能力过于突出,容易被怀疑成黑暗哨兵1802,但他现在给自己写个D,实际行为又A得不行,这不是更容易惹人注目吗?
难道就只是为了装波与众不同的逼?岑禛觉得连御应该没这么无聊,但又转念一想,或许连御真就这么无聊呢??
谁允许你动他了?连御捏住折叠椅哨兵的手腕,清脆的一声响,伴随着哨兵的惨叫,他的右手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折断了。
哨兵的骨骼坚硬程度远超于向导以及普通人类,就如连御从十几米高处直接跳下毫发无伤一般,能如此简单将一名哨兵的手腕折断,连御的力量恐怖得令人发指。
属于折叠椅哨兵的向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满身的擦伤和淤青,用精神力为他减轻痛觉。也幸好连御没有丧心病狂到极限,折断哨兵的手腕之后就将人抛至一边,最好用的电磁枪被他跟垃圾一样背在身后,单凭赤手空拳就笑着逼近下一个蓝方哨兵。
因为连御的表现实在太过残暴,本来仗着人多势众的蓝方哨兵们瞬间呈现败退的趋势。
大佬的朋友果然更为大佬,岑禛说什么临阵脱逃都是大佬之间的情趣,而我居然还信以为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矮个子扶住摇摇欲坠的阿茶,提醒道:武器!武器,这样打没分啊!还有岑禛你别烧人头发了,那里不是致命点,也没分!
啊?连御看起来像是刚认识到这个问题一样,他望向岑禛,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拿出身上有且仅有的一盒牙签,回首问矮个子:把牙签刺进指甲里算攻击致命点吗?
矮个子:
不等矮个子回答,蓝方哨兵和向导就已惊恐地呈鸟兽状溃逃,谁能想到这名蓝眼睛向导相貌精致英隽,心肠却如此歹毒,一时间现场就只剩下了晕过去的一名哨兵和向导,以及被折断手腕等待救援的一位哨兵。
这名断手哨兵对连御怨恨情绪很低,哨兵之间本就崇慕尊敬强者,被人一下拧断了手腕他也只能怪自己身子骨不结实,平时锻炼不够勤奋,哨兵熟练地给自己做好急救措施,疼得呲牙咧嘴,兄弟你体能多少级啊,嘶,期末赶紧测一下,指不定就是我们年级的第三个S级。
我是D啦。连御笑眯眯地蹲下去,给断手哨兵看他的学生信息,还S呢,你开什么玩笑。
不远处,他的金毛狮子在树旁转圈,端的是闲庭信步,尾巴悠悠地一摇一摆。
卧槽,不可能吧。断手哨兵用他完好的左手拉过投影界面,放大三倍几乎把整张脸都贴上去,你这力气要是D我把电磁枪都吃下去!
你自己看啊,难道我还能修改塔系统信息不成?连御笑得更加明媚,若是他本人有尾巴,此时肯定已经疯狂摇晃起来。
岑禛确定了,这人就是想装逼而已。
等急救队从飞机上跳下来,就地对三观受到严重打击的断手哨兵进行正骨时,矮个子也依依不舍地同岑禛告别,他们需要去和队友会合,这也就没有了与岑禛同行的理由。
大佬们,红队的胜利就靠你们了!
靠15分的我们?岑禛不知道矮个子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矮个子被他的这句话噎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只能在阿茶的身后比了三个加油加油的手势,接着心满意足地消失在树林中。
目前正处下午三点,不尴不尬的时间,岑禛和连御因为步速太慢远远落后于大部队,又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遇见什么人,除了满地已经被人破坏过的考试设陷阱之外,他们就只发现了一个补给箱,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副黑白围棋。
这是怕漫漫长夜太无聊,娱乐活动都替他们想好了?
岑禛收好围棋,还未抬头便被连御扯了扯衣摆,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岑禛瞥了他一眼,缓缓从腰间拔出了小刀。
连御的麻花辫都吓直了,没必要吧,我就说句饿了,你就要杀人灭口?
他的话音刚落,小刀就这么擦着他颊边的发丝卷起疾风刺了出去,连御躲也未躲,想是知道刀刃不是对准自己,他转过头去,只见五米开外,犹在铮鸣的刀尖直直将一条蛇的七寸钉在了树干上。
晚上吃蛇。岑禛错开连御,踏着满地的落叶走向他猎获的食物,连御一听这话瞬间扬起唇角,兴奋地问:早说呀,我刚才还看到好几条,都去给你捉来?
你胃是有多大?岑禛在蛇头处割上一圈,再竖划一刀,接着用刀尖将蛇头固定在树上,左右手猛一用力,一张完整的蛇皮就这样剥了下来。
哇!连御十分给面子地赞叹出声,厉害!
岑禛被连御做作得想打人,适可而止,这种事塔和白塔里随便抽个人都会。
我敢说杀蛇谁都会,但是没几个人能将它做成可口的食物。连御捡起蛇皮,斑斓的纹路在霞光下熠熠生辉,为了在野外活下去,大家什么都能吃,生吃蠕虫也没问题,但要像你那样做个鱼汤蛇羹很多人可能都是整条鱼切都不切就往水里扔吧。
说话间岑禛已经将蛇切成了几段,并串在了树枝上,连御凑过去又问:你哪儿学的这些?感觉你好熟练。
岑禛沉默着没有回答,这让连御有些不高兴,他拿自己的麻花辫戳戳岑禛手背,说呀。
说呀,说呀。
岑禛被骚扰得烦了,没好气地道:梦里。
这两个字让连御忽然一愣,但随即他又大笑起来,笑声毫不避讳,惹得好几只林中鸟儿无辜受惊,扑闪扑闪地振翅飞走。
哈哈哈那,那梦里还有什么呢?连御松开辫子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但岑禛这次却是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无论被怎么纠缠,自始至终都闭紧双唇保持缄默。
夕阳西斜,星星点点的橘色火焰燃了起来,连御注视着岑禛被火光照曜着的侧脸,忽然道:我也做了个梦。
岑禛手指一顿,依旧没有出声,而连御却自顾自说了下去:梦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