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很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剧情再次宛若脱缰野马,和原文发展天差地别,不过岑禛和连御对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前者唇角微微一勾,一瞬间隐晦的交流后,他们又继续摆出各自应有的神态,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惊惧交加。
畔这副茫然无辜的模样太过真实,蛮云第一反应就是这装得也太真实了,他在赞叹畔演技的同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畔和另外两人仅仅是认识,在都被抓住之后,另外两人想推他出来讨好自己,而畔太没有警惕心,竟然就这样听了自己同伴的话?
毕竟那黑头发可是说出了我的贞操比你的命更重要的话,他是将自身利益远远高置于其他人之上的。
畔,你知道刚刚那黑头发的为什么叫你洗脸吗?蛮云试探问。畔不知道,也编不出来,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格外痛恨自己的迟钝和弱小,既没有曜金那样的体魄,也没有岑禛的头脑,更没有连御的乐观豁达和永不服输的精神。
一想到生死不明的曜金,畔就更难受了。
他是想让你露出这张脸来诱惑我,把你卖给我,好让我放过他。蛮云弯下腰,你可真有两个好伙伴啊
畔露出了你看我会信吗的表情,他拭去眼里的泪,你要做什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好了。蛮云竖起两根手指,把你卖到奴隶市场,凭你这张脸,我一定会把你卖个好价钱,你会被植入高级的奴隶芯片,一辈子控制在主人的手上,或许还会被送人,像一件物品那样被交易,辗转在不同人的床上。
第二,我可以放你走,但与之交换是将你的朋友卖到奴隶市场,当然在这之前,我会挖出那双蓝眼睛留作收藏,残疾的奴隶只能做最低贱的工作,而且奴隶本来就是消耗品,更别说是瞎子,大部分都活不长。
那我呢?连御惊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存在感,床上没他的事儿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卖奴隶市场都和他无关?
老三嫌恶地瞪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啊!话音未落,他的目光触及连御与畔先前同款的污泥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老三又找酒保要了杯凉水,这次不等连御用袖子擦,自己找个块布直接上手,粗鲁地蹭去连御脸上的泥灰。
肌肤底色一露出来,那双灰绿色的眼眸也如明珠掸去灰尘,变得熠熠生辉,老三皱着眉头我靠一声,攥着连御的领口把人拎起来,大哥,奇了怪了,这个也长得不错!我就听说浅水人鱼族都是美人,这哨兵向导也一样?
老三都能喊出一句奇了怪了,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比他警惕多的蛮云心里早已风起云涌,什么风花雪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整门心思都沉浸在阴谋论里,觉得这三个就是来暗杀他的间谍。
杀?有些浪费。留?留不得,虽然都是美人,其中一个还格外符合他的心意,但放眼宇宙好看的人数不胜数,想爬他床的人更是多如牛毛,犯不着沾染眼前的这几个。
反正三天后就是奴隶市场,卖掉是最优的选择
把他们都关进地笼,明天和那条人鱼一起植入芯片。蛮云烦躁地挥挥手,温柔女人连忙上前想要服侍,却被推到一边,我累了,别来烦我。
老三惋惜不已,却也知道大哥这样做的用意,他看手下把人压走之后叹口气,松松裤腰带,遗憾地回自己房间,继续刚才未尽的事业。
所谓地笼,处于潮湿闷热的底下,比外界大部分牢房条件还要恶劣,每人一个只能够坐下的铁笼,一旦被关进去,身材瘦小些的人还好,稍微魁梧些的就只能一动不动地保持同一个蜷缩的姿势。
除了岑禛、连御和畔之外,地笼里还关着不少人,或者说是生物,这就给原本就密闭的空气里增添了许多难以忍受的气味,连御猛地被推进来差点没直接背过去,还是岑禛在精神链接中为他重新关闭了嗅觉。
新关进来的人还勉强有些精神,越往里走,笼里的生命气息就越淡,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大部分都闭着眼睛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窝在笼子里,呼吸声音极淡,生死不知。
这里面,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笼子,是透明水族箱形式的玻璃笼,顶上用锁链围住,只留出透气的缝隙。它身处的位置也十分特殊,与其他笼子相隔甚远,单个独立在外。
岑禛在发现水族箱的那一刻就意识到,里面关着的肯定是以貌美闻名于世的浅水人鱼。他想看Omega,当然也想看人鱼。
等关押人员离开后,畔立刻抓住笼子的铁杆,把脸紧紧贴在上面,看向笼子就分别在他对面左右的岑禛和连御: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曜金为了救我,被抓回去了,但我也没有逃得掉,就,那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会被卖到奴隶市场,为什么
他语无伦次地倾诉着,吵醒了关在他身边的一个狼形态兽人,对方用母语嗷叫两声,猜测应该是不要吵之类的话,随后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冷静点。岑禛低声说,我们知道曜金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禛哥(新世界的卡密脸):计划达成!
第68章
这句知道曜金在哪成功让畔安静下来,他就像一叶浮萍,在这句话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这段日子里,绝望和孤独一直让畔疲惫不堪。毕竟他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而已,在这之前,他需要烦恼的只有成绩和恋爱,即便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像每一个前辈那样,在生死一线搏命,但那都是十年以后的事情。
一朝突然被绑架,死里逃生,结果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再遭监/禁,最后连自己身在何方都无从知晓,畔被吓懵了,他本来就胆小,完全不知所措,每天光是告诉自己要镇定就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力。
畔激动地抑住呼吸,问:他在哪?
岑禛谨慎地说:就在那里。
地笼里人多眼杂,满地都是一个又一个关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笼子,关小些生物的笼子干脆像宠物店堆积起来,搁在上方笼子里的排泄物顺着缝隙滴到下方,恶心至极。
岑禛怕有人听到不该听的话,说得模糊,畔又饿又渴又热,脑子本就不灵光,现在更是锈得像秤砣,他听得懵逼:那里是哪里?
那里就是那里啊~连御不甘寂寞地插嘴,说出的话仍在故弄玄虚,畔急了:就是那里是哪里?
就是那里就是把你脑子里能够想象到的所有地点罗列出来,最糟糕的那一个。
最糟糕的?有哪里能够比我们即将要去畔怔忪地咬舌止住话音,他在那?!
岑禛好笑地摇摇头,还不算太傻。
知道曜金就在奴隶市场之后,畔反而淡定了,他缓缓地放开铁栏,卸去全身力气往后一靠,少顷又抱住膝盖蜷成一团,呢喃自语:那他这几天得遭多少罪啊
耳边安静没一会,连御就又开始作妖,他侧身朝岑禛的方向低声唤道:阿纳,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你能消停会吗?岑禛敞开身上的粗布袍,地笼里的温度少说有三十五度,空气里恶臭难不说还又热又闷,他出了一身黏腻的汗,衣服贴在身上宛若皮肤外面包上了一层保鲜膜,怎么样都不舒服。
快看,快看了哇。
缠人岑禛只好在狭小笼子里艰难地挪动位置,从正对畔的方向改为斜对,视线正好同时能看得到连御和畔两人。
地笼的光源只有挂在墙上摇曳昏暗的油灯,非常古老的照明方式,但胜在便宜持久,灯芯和灯油都是北凉岛的本地产物,自产自用,几乎没有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