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观其他人,就没一个像岑禛这样矫情,战奴们都要用吃把坠云星盗团吃坠毁那般的慷慨激昂,有几个刨着刨着饭直接落下泪来,哭丧道:我想妈妈/弟弟/媳妇了。
不知道谁说过,当一个人无比思念亲人的时候,便是他最寂寞,最委屈的时候。
青年人也在大口吃着饭,闻言抬起头,不顾看守人还在场,义正严辞地对那几次哭泣的人说:那你们就更要努力活下去,回去见想念的那个人。
两个看守人讥讽地一笑,活下去?进了斗奴场还想活下去?除非你们回到老妈肚子里,换个像他那样的长相。
岑禛一个人在角落里沉默地挑食,没想到这样还能无端被拉到目光聚集区,他没有说话,继续对着难吃的饭菜挑挑拣拣。
性与暴力永远是星盗们最热爱的话题,其中一个又兴奋地说:他对象模样也不错啊,我们俩就是倒霉,分不到性/奴区,听说看管性/奴的几个兄弟刚刚都拉走一个办上事了。
他露出向往又下流的表情,我早就看上长头发的那个了,反正他不是和这里这个是一对儿吗,肯定不是第一次,不能拿处子加价。
那你晚上去问问有谁愿意和你换班的。
怎么可能
岑禛垂眸夹起一块说不出是什么生物的肉,嫌弃至极,青年人脸色铁青,担忧地越过狼人轻声安抚岑禛:别把他们说的放在心上。
狼人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再为青年人耽搁他吃饭的行为吱声。岑禛朝青年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心态很好,再抬头,就发现战奴们眼中对他的怜悯更加沉重。
事实上他的心境确实平稳,甚至还有点好奇如果真有不长眼的星盗去招惹连御,对方到底死的会有多惨,而连御杀了人之后到底会一不做二不休将蛮云取而代之,还是遮掩死亡原因继续伪装成小可怜。
无论哪一种都好,但是这饭实在是太难吃了,一半的基因里刻着美食的岑禛不想再承受了。
等午饭时间结束后,连御的回信也到了,手腕内侧细小的一行字,几乎与岑禛的肤色融为一体:怎么是他????
这行字过后又是一行字:他很厉害,进了斗奴场你就死跟着他走
连御亲口御批的很厉害,那得是多厉害?
哨兵就像是会读心一样,岑禛一个字没回,他就自行解答了岑禛的疑惑:我上辈子两次入狱都是被他抓进去的,死中阳人,恨他一辈子
那确实是厉害,岑禛还立刻将这个人和小说里的某个角色对上了号就是那个后期唯一没有爱上主角,但做为前辈给了曜金和畔非常多指导的大佬级别人物,看着只有二十岁,真正年龄六十大几的中阳星特种人,守河。
守河这个名字实在委屈他了,就凭他的能力,孤身守个大西洋不成问题。
消化完这个重要信息,岑禛假装发呆,实则敲了个简略的你?过去,连御当即会意,回复道:我很好,可惜没有纸牌,否则还能和人鱼搭一桌。
岑禛逐渐熟悉了这个隐形终端的打字方式:有人打你主意
连御:我的尸吊和屁股永远为你而守护,谁敢来我咬死谁
岑禛:嗯,这几天不能给你扩展精神空间了
连御:没事,这仇我记下了,会找蛮云报的
岑禛: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连御:还有好几天呢,不耽误事
作者有话要说:听,flag的声音~
第71章
凌晨七点十分,看守人骂骂咧咧地把处于沉睡中的奴隶吵醒,苏醒慢些的或者有起床气的直接一棍子敲上去,顿时所有人都醒得不能再醒,什么气也没有了。
看守者们解开安全带,以及捆缚战奴脚踝的绳子,改换成方便小步伐移动的锁链。
狼人皮糙肉厚,被捆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毛发下没有留下任何印迹,但岑禛却不能幸免,绳子一解,脚踝上有非常明显的勒痕,又酸又疼。
守河趁着星盗不注意,和狼人更换了站位,站得住吗?不行可以靠着我,脚麻的话忍着疼踱一踱,这样血液循环得快一些。
自小到大,包括在地球的那些年,岑禛从未被任何人这样事无巨细地关照过,他十分不适应地抬头看向守河,只见青年人的眼中满是慈祥是的,那种来自长辈对孩子的慈祥。
也对,不管长得多年轻,眼前这个仍旧是个六十几岁的星际警察,锄强扶弱正气凛然,照顾他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可不就是爷爷照顾孩子。
特别是对长寿的中阳人来说,三十五岁才算成年,四十岁刚从学校毕业进入社会。可以想象在守河的眼中,岑禛就是个毛都没长齐,净知道早恋的叛逆小学生。
房间外脚步声纷杂,首先转移的是普通奴隶们,畔经过战奴房间前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但没等他找到岑禛就被身后的星盗推了一把,叱责老实点。
因为浅水人鱼极为珍贵的缘故,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性/奴区最后出发且房门紧锁。岑禛离开飞船前没能再见连御一面,有些惋惜,但他很奇怪地看见了高跟女人,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虹姐。
她就站在飞船出口的边缘处,单手抱胸,很是颓废地抽着烟,角落投下的阴影给她上了一层天然的烟熏妆。岑禛经过时虹姐缓缓抬起了眼,什么也没做,就是定定地望着他。
岑禛也还了一道视线,虹姐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目光,大红的嘴唇里呼出一缕烟雾,似乎在看他,又似乎看的不是他。岑禛知道这个女人背后肯定有故事,或许伤感或许遗憾,但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去关心这些,他重新看向前方,随女人不知在原地抽了多少烟,又痴痴地望了多久。
出了飞船,迎面就是一艘轮船,熔岩星到处都是活火山,只有海面上是相对安全的。外界口口相传说奴市举办地是大洋中央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大多时这座小岛都因海水涨潮隐藏在海平面下,只有奴市开市的那段时间会露出海面。
所以即使它臭名昭著,无数受害种族都竭尽全力地试图将其剿灭,可无论星际警察还是正义军,亦或者雇佣兵,都拿他无可奈何。
但等到再一次转乘,在一个穿着怪异、戴着夸张羽毛面具的接引人带领下,一行人踏足一艘根本看不清大小、看不到尽头的巨轮时,岑禛这才意识到,奴市的真正举办地竟然是在一艘近乎于小岛的轮船上。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一座是比因为海水涨落而隐藏,更加神秘而灵活的移动小岛。
卖家和买家们移步轮船高一层区域,享受美食美酒与美人,被贩卖的奴隶们转移到最底层,继续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
但即便如此,奴市的监狱环境也比坠云星盗团那笼子环境好上太多,三人一间的牢房,有床有厕所,还有条水管能简单沐浴,并且隔音效果极佳,再加台电脑简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学宿舍。
岑禛这一间关着的三人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人恰巧就是狼人和守河大佬。守河发现可以继续照顾很合他眼缘的小孩,很是欣慰,狼人发现占他便宜那混蛋人类竟然还在,气得蹲角落里半天没说一句话。
刚落脚,岑禛立即给连御去了信息,附带一条定位,连御并没有回复,反而是守河走过来强拉起狼人和岑禛,要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定要想到共同活下去的办法。
你才是蚂蚱。不懂通用语的狼人愤怒道,他的名字叫可可,岑禛为他取的,本来想叫巧克力的,但因为可可容易喊一些,最终就采用了这个名字。狼人母语中的姓名发音实在太过古怪,岑禛学不来,也不知道守河的发音器官到底是怎么长的。
午饭仍旧丰盛,据说奴市从不吝啬给战奴的吃食,因为上层的买家们想看到精神饱满孔武有力的战斗,而不是几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奴隶互相挠痒。
性/奴们的待遇就是另一个极端,食物非常有限,很多甚至入市前就被控制饮食,饮清水、吃流食,薰香沐浴,恨不得连排泄物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