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工不是被掐得喘不上来,半张着的嘴里发出骇人的吸气声,连御也不管他在不在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是你们这次做得实在有点过分什么叫先杀那短头发的杂种?
谁允许你们骂他了?
谁允许你们对他有图谋了?
谁允许了?!
每说一句话,连御手上便用劲一分,电工挣扎的力气越来越轻,眼球凸出得像只金鱼,终于,在连御将他的喉结彻底按凹进去之后,电工双手一垂,彻底没了动静。
他的尸体被连御随手扔在地上,除了肢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之外,连御身后死一般的安静,就连哨兵向来最讨厌又挥之不去的呼吸声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冗长的沉默中,连御逆着光站立,他忽然朝左后方冷声道:还不快滚!
剩下的两个人就跟终于发现自己腿长在哪里那样,在黑暗中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对于这个结果,连御非常满意,他哼起了一支不知名字的小调,最后一个走进了核心区内。
在这间大到离谱的房间内,实际有用的东西只堆在了最左边的那面墙边,若干悬浮屏摆满了整面墙壁,每个悬浮屏上都呈现着斗奴场内的一块区域,上面的会移动的绿色小点则代表着一枚奴隶芯片,也就是一名战奴,红色的小点则是已死亡的战奴。
这些信息都是在连御回归组织之前其余三人分析出来的,至于就立于这些悬浮屏正前方的操纵台,岑禛正站在那上面,低头看着搁在台面上的使用说明。
说明里的内容很简短,需要黑客角色的奴隶将他的破解器,也就是开局发给岑禛的那部手机,扫过操纵台的识别系统,然后面前就会跳出悬浮选项框,由操作方勾选需要启动死亡程序的芯片。
连御象征性地把岑禛的黑客破解器往操作台上一放,然后从颈带后方摸出了真正的破解器,他头也不抬地招呼道:守河,过来下。
无所事事的守河立刻来到连御的身边,他看着哨兵对着操纵台左敲敲右敲敲,忽然决定了一块地方,用手指在上面画了扇小门。
麻烦把这里打破,轻一点,别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
守河:小心我问你收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哨兵就打不碎这种程度的金属板,但技术人员的手向来金贵,守师傅任劳任怨地抡起他的八十大锤,一拳拍碎了操纵台的一面板,矜贵的连御在旁边居然还好意思嫌弃起来,啧,不是让你轻点了吗
别废话了。岑禛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催促他赶紧干活,连御又啧了一声,把破洞周围的碎片都掰开,然后叼起他的破解器,将上半身探进了缺口里。
不过三十秒,哨兵又重新退了出来,站回操控台前,他用手腕上的隐形终端扫过识别系统,拉开输入界面键入一连串的密码,恰恰好好的八十位星号,把鲜少和技术员打交道的守河都给看呆了。
注意点,奴市那群废物应该要坐不住了。连御按下确认键,进度条快速拉满,跳出一个绿色的弹窗,我把网络锁了,他们断不掉这里的网,估计很快就来搞武力压制了。
守河好奇地守在连御身边,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而岑禛则是心间一动,和耳尖一动的曜金同时发现了门外的动静。
保持在临界值的精神网并不费岑禛多少力气,但这一次闯进他网中的情绪有些奇怪,好比其他人都是曲线,而这次的是一条直线。
岑禛皱起了眉,但很快他就想到这很可能是面具人的精神思维,半机械化的他们有什么诡异的思想都不为过。
曜金沉吟着向大门的方向靠近,倏然,他似乎听到什么,猛地冲了过去,用后背抵住门,只听见大门发出一声巨响,被推开些许,又被曜金强硬地抵了回去。
他咬着牙道:奴市命令他们打开大门,然后继续原地待命那么这门肯定有问题,绝不能开!
连御和守河同时从操纵屏前抬起头来,前者半秒后复又垂眸继续敲代码,后者则瞬移到曜金身边,单手压住了两扇门中间的缝,一直轻微开合的大门顿时稳稳地归于原位。
找到了。连御忽然说,他的眼前照旧是一整面鬼都看不懂的代码,门上有个小机关,会触发通风口的毒气开关,你们找一下,取下来就行,但小心些别弄碎了。
闻言曜金立即仔细地在大门上搜寻一圈,最终在门轴上发现了一条极细的线管,他谨慎地取下来,左看右看,最后放到了操作台的破洞里面。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因为连御顶替了他黑客的身份,又有守河堵门,岑禛闲了下来,便一心探究他的精神网,两名哨兵们的精神力在这张网上反而不那么明显,岑禛只需要一条精神触角就可以适配连接,不需要结网捕捉。
面具杀手们的思维相比常人而言较为简单,岑禛就像个耐心的猎人,一点一点地用触角去撩拨渗透,感知情绪的轻微变化,以及自己除了被动等待它们闯入之外,是否还有任何能够主动做的事情。
连御敲代码的速度越来越快,岑禛的眼睛已经跟不上字符前进的速度,守河也不行,在场只有曜金可以,但他没必要这么做,他还想省点力气应对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忽然,岑禛、曜金和守河的地图手环同时亮起,地图界面被替代为同一个任务:杀死他!!!
三个似乎染了血的字眼下面配有连御目前的同步影像。
岑禛将手环拿给连御看,连御挑了挑眉,竟然还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勾起了一个挑衅意味的邪笑。
我知道你们看得到。连御说,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看得见但阻止不了,是不是很气?
说完,他打出最后一个字符,所有代码瞬间清空,转变为一个带着百分比的进度条,你们输了,我已经找到了所有登记在这艘船上的奴隶芯片,记得,是所有,顺便告诉那个和我打擂的黑客,他就是个废物。等这段进度条结束,芯片就会完全脱离你们的掌控
连御阴森森地笑了:等着承受奴隶们的怒火吧。
岑禛觉得这句话应该换成:等着承受星际警察守银河同志的正义铁拳吧!但哨兵方才说得还挺有逼格的,就冒然不打断了。
蝼蚁的挑衅终于触发了奴市高层的滔天怒火,连御也有意和他们沟通,他给了岑禛一个眼神,在墙面悬浮屏上留了一个漏洞,果不其然,几秒后本来显示着斗奴场地貌的悬浮屏全部变黑,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全景画面映在了墙上。
是巨轮的最顶层,海风呼啸的声音充斥耳膜,画面中央呈现着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和一个海草一般的生物。
畔被蒙了眼罩和口枷,捆住双手,摇摇欲坠地站在甲板的最边缘处,因为眼罩的缘故,看不清他是否在哭,但可以想象他必然怕到了极点。除此之外,畔的脚上链着一颗实心的铁球,风让他的身躯不停地摇晃,似乎下一秒就会掉进海浪之中。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