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让曜金一时间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人生哲理,思考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绝不能被它们接触到!九严肃地说,这会导致跃迁的失败。
实在不行带着他们一起跃迁也行。连御道:只要守河不在,其他都是废物。
不行。九摇头,能量不够,这次跃迁我设置的是定量跃迁,多了两个艘船只会导致失败,不会带着它们一起走。
所以岑禛做出结论,畔,看你的了。
啊?怎么就看我的了??畔要哭了,你和连御怎么都对我的驾驶技术有盲目和过度的信任。
不,如果我们在座真的有一个人驾驶飞船的技术高超到能够逃脱警方的追捕,那就一定是你了。岑禛认真地说,可惜这句话除了连御外没一个人相信。虽然畔很感动就是了,即便感动的理由是我的挚友为了鼓励我什么瞎话都编得出口。
感动完毕,畔深吸一口气,把舱门调整到仅容一人出入,然后将所有自动驾驶的功能都关闭,换为手动控制,接着把安全限速阈值调到最大,九在副驾位上瞪圆了眼睛,呼喊恩菲赶紧找到安全绳。
飞船内部的设施早替换成战备状态,什么休闲娱乐措施都翻到了舱底,面上就一排贴着舱壁的座椅,座位底下是趁手的武器,旁边是牢固到可以给深水人鱼磨牙的安全绳,顶上手刚好能碰到的位置则放着氧气面罩。
连御熟练地取出两个,递给岑禛一个,又在他的腰间系上安全绳,曜金则在一旁有模有样地学着。
下一秒,IVS01隐形飞船以光一般的速度飞了出去。
伴随着他们的行动,岑禛的精神网中一片嘈杂,辅警们惊讶过后立即冷静下来,全心全力投入到追捕当中。
而他们的这一行为明显惹怒了守河,最明显的反应就是他在飞船加速后的三十秒内重新瞬移到了舱内,仿佛是在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
五分二十七秒。畔瞥了一眼跃迁的倒计时进度条,简直觉得每一分一秒都漫长得要命。幸而高空之中无飞鸟也无除它们三个以外的其他飞行物,他只需要专心甩掉其余两个飞船就好。
五分钟的时间,光靠打肯定是拖不过去的,岑禛在剧烈的气流颠簸中拍了拍连御的后背,示意他可以开始口哗哗了。
连御疯狂摇头表示他不行,他看到守河就胃疼。
岑禛叹了口气,用眼神表示所以你才不是小说主角,只是个死得早反派,一般在这种敌我实力差距悬殊的危急时刻,主角都能凭借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讲让强大的敌人突然脑抽,从而反败为胜。
连御并没有从岑禛的眼神中品鉴出这么复杂的涵义,但他不行,岑禛不行,还有谁能行?于是连御十分有默契地和岑禛同时看向了真正的男主曜金。
曜金紧紧抓着安全绳固定住身体,他眼见守河离恩菲越来越近,又看两位好友跟宕机了一样站在角落里动也不动,只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盯着他,他硬起头皮突然大声道:守河先生,我有问题想问你!
守河并不理睬他,他强硬地握住恩菲的手臂,从背后掏出了两枚指扣,星警的手铐经过无数代进化,变成了这样简便易携,但功能更加完善的指扣,内部附有电击麻痹等等功能,一应俱全。
守河先生身为一名星际刑警,你所贯彻的正义真的是正确的吗?将一个被冤枉的好人关进监狱,就是你所认为的尽忠职守吗?
我说过了。守河竟然真的停下动作,回头看向曜金,他是否被冤枉,自有法官和法律审判,我身为星警,要做的便是将一切嫌犯带回去接受法律审判。
如果法官真的能公正职守,如果一切流程真的能够做到公正公开,如果其中不存在勾结,他又怎么会被冤枉锒铛入狱?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而不是编造的谎言呢?守河道:难道我就应该因为你们口说无凭的他可能是冤枉的,从而放弃逮捕他?我可以让星警介入他的案件,促进重审,搜集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但不可能在此时放走他。
可先生有没有想过,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可能,你会害死一条无辜的性命?曜金摘下氧气面罩,口齿清晰地问:他是虫族,想必会被遣送回国,关押在虫族监狱。那里相距星警总署甚远,即便是守河先生你,也无法绝对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吧?等星警介入的时候,他真的还能活着吗?
也有可能,我放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一级通缉犯,从而导致更多的无辜性命惨死。守河心若磐石,全然没有为曜金的质问感到任何一丝动摇。
所以多条命就是比一条命重要?曜金问:一个人就理所应当地该为一群人牺牲吗?
岑禛低下头看了看时间,发觉他们再吵下去就要超时了,五分钟实在不够他们争辩的。在这期间,无数根触角侵入了整个飞船,他没有贸然对守河的精神发起进攻,而是像个耐心的猎手,安静地蛰伏着,积累着触角的数量。
驾驶舱里,畔的注意力始终保持高度集中,他已经没有空闲再去看倒计时,两只手臂几乎快到有残影,整个掌心都是汗,但动作也愈发熟练。
九主要负责动用武器库发起进攻,但在畔刁钻、完全无法预判的行驶路线下,除非是跟踪导弹,其余飞弹实在是很难命中,对方打不中他们,他们也打不中对面。九便也懒得再动武力,乖乖的给畔打下手,再目光如矩,盯着倒计时。十五秒的时候,他重新打开了飞船舱门。
10,9,8
岑禛忽然发难,密密麻麻的精神触角同时进入守河的精神海,连御也瞬间欺身而上,与先前一样的攻击路数,要将守河打出舱门。
触角没入守河的脑海那一刻起,岑禛就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精神反噬,每动一下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用柔软的鸡蛋去磕石头,耳边甚至传来触角崩裂的幻声。
守河被脑海中传出的杂音弄得皱眉,但即便如此,他也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反身稳稳地接住连御地拳掌,但奈何他以一对四,曜金S级哨兵的体能同样爆发,直冲他最为柔软的腹部而去。
恩菲射出了他沾染着虫毒的针弹枪,这种子弹极为珍贵,用一颗少一颗,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拿出来使用,因为哨兵们的牵制,这发针弹命中了守河的肩膀。
到底他还是心怀善念,没有对准守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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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毒立刻让守河的右肩一片青紫,血管根根突出,其中泛着绿色的毒血。与此同时,它也让守河的精神产生瞬间的麻痹,但也只是瞬间的麻痹而已,能够让一头大象瞬间暴毙的毒素对于守河的影响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就因为这不到一秒钟的松懈,岑禛终于带着他最后的鸡蛋找到了石头唯一的脆弱,然后狠狠地扎了进去。
守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连御一脚把守河从飞船上踢了出去,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一切都放慢了的状况下,守河眼珠突然一转,死死地盯住了面色苍白如纸的岑禛。
飞船就在守河的眼前原地消失,而两艘紧随其后的警方飞船雷达也传来失去跟踪目标的尖锐鸣叫声。
而岑禛也在这一时刻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白光,失去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守河:我就像个工具人,被你们用完就丢,丢之前还揍一顿
岑禛:下次你来白塔,我带你玩玩
gu903();守河:你说的哈!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