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她突然回来做什么?”冬月喃喃道。
秋杏睨了她一眼,“肯定是回来搞事的,过几天就是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了。”
“可是仅凭她一个人,就算要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冬月说出自己的疑惑。
“可能是有帮手吧。”阿诺笑道,“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小全子去查清楚之后再说吧。”
“是。”
虽然阿诺这么说,但秋杏和冬月两个丝毫不敢大意,每天进进出出的宫人都要检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好在阿诺还在干清宫,而干清宫又是陛下的寝宫,是全皇宫里最安全的地方。
而另一边,暗卫接到小全子的消息后就立马着手去办,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楚玉容的数据给查到了。
与阿诺的直觉不一样,暗卫可是根据各种各样的线索最后才确定那个人是楚玉容。
他立即把这件事交由陛下定夺。当初平阳侯府被判抄斩流放的时候,楚玉容逃跑了,按理说她现在是个逃犯。
虞彦歧看着小全子递过来的纸条,脸色平平,于他来说,楚玉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根本不足为惧。不然的话当初她就不会那么狼狈地离开京城。
“陛下,咱们要派人把她抓起来吗?还得先观察观察?”小全子问道。
“哦?理由。”虞彦歧把纸条靠近烛火上,纸条瞬间就化为灰烬。
小全子拱手道:“楚玉容离开的时候可是干脆利落,这突然回来,不是有猫腻就是有所倚仗,咱们可以先顺藤摸瓜,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虞彦歧颔首同意了。
“那奴才这就下去。”
楚玉容在街上看到了阿诺后,心里有那么一点慌乱,想着她没有那么快对上阿诺,所以就匆匆走了,但她不确定阿诺是否认出来她,所以她迟迟没有回怀亲王府,就怕被阿诺找到,一直晃悠到日暮渐沉她才肯回去。
她当初被秦翊川给带走后,就直接去了南越国。楚玉容想着南越国有秦翊川的人在,肯定会照拂她一番,哪成想南越国的皇室也非常动荡,秦翊川在东陵国的那段时间,他在南越国的势力已经被瓦解得一乾二净。所以她在南越国的日子非常不好过,一直在躲躲藏藏,等到秦翊川死后,秦翊寒就在南越国境内大肆地消灭秦翊川残余的势力,楚玉容无法,只能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东陵国。
直到她收到了宣娘子的消息。
她知道宣娘子迟迟没有离开东陵国就是为了给秦翊川报仇,所以她便回来了。
刚到怀王府,叶延雪就跑了出来,拉着楚玉容的手笑道:“容姐姐,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呀,我都快担心死了。”
楚玉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京城有些大,我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下次再出去的时候,我叫几个随从跟你一起吧。”叶延雪一脸关切。
“不用了,我借住在怀亲王府已经是很叨扰了。”楚玉容垂眸道,“还怎么好意思让你的随从再陪我跑呢,你放心,过几天我就有我伯父伯母的消息了。”
叶延雪撇撇嘴,“那好吧,不过你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我帮你试试你那亲戚是不是个好的!”
“好。”楚玉容笑意盈盈道。
叶延雪拉着楚玉容就往里面走去,她拍了拍头,道:“容姐姐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肯定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叫厨房给你做些。”
“嗯,雪儿麻烦你了。”楚玉容不好意思。
“这算是什么,你与我无须客气,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亲姐姐,”叶延雪虎着脸佯装生气道,“下回可不要与我生分了。”
楚玉容哭笑不得,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得很好,“知道了。”
两人路过穿堂的时候,正巧碰到从花园里走过来的怀亲王世子,他穿着一身圆领的白袍,看那模样,似乎要出门。
叶延雪疑惑道:“那么晚了,表哥你要去哪?”
“陛下有召。”虞鸣轩淡淡道,“你们早些休息吧。”
叶延雪挠了挠头,“这也太急了吧,表哥你才刚到这。”
可惜虞鸣轩没有回答她,而是直径走了出去。
楚玉容笑道:“好啦,别纠结了,我都饿了。”
她这一说,叶延雪就把脑子里的疑惑给抛到脑后,“对,咱们先去吃东西!”
吃过晚饭后,楚玉容借口累了先回到房间,然后点开烛火,提起笔,凭着记忆开始画画。
年幼的时候,婉贵妃正盛宠着,所以她和楚玉荷时常出入后宫,而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见大大的皇宫,总是问这是哪那是哪,所以久而久之,大半个宫殿的方位她都知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反复修改,最后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地图给画好。
因为心里面想着事,楚玉容晚上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
梦里她看见了楚阿诺依旧进了东宫,只不过后来还是太子的虞彦歧因为试图谋反,被幽禁在承干宫。虞彦萧顺理成章的成了新的太子,而她也因为平阳侯的关系,摇身一变成了既定的太子妃。
在圣旨下来的那一晚,还是冬天,雪下的很大,好像没几天就过年了。她亲自带着一众宫人去了东宫,耳边是侍卫们厮杀的声音,她一路上踩着鲜血和白雪走到了幽兰殿,把毒药给楚阿诺给灌了下去,最后废太子和楚阿诺一并葬入了火海。
梦里的故事就到此为止。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看着陌生的床帐,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她心里有些烦闷与一些说不清的嫉妒,如果梦里的那些成了现实,那该多好啊。楚阿诺怎么不死呢,如果她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当初楚阿诺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把她给杀了,或者像梦里那样,一把火把她给烧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她才把画有地图的纸收进了怀里,然后出门。
因为心里不踏实,所以她比两人约定的时间要早上半个时辰。
只不过她等了很久,也没看见宣娘子过来,楚玉容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她试图说服自己,应该是路上耽搁了吧。
楚玉容不信这个邪,她就站在昨天的那个地方,静静等着,但交错的纤指表明着她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可宣娘子为什么不过来呢?她对虞彦歧的恨意可不必自己的少。
就算再蠢,她也知道现在事情有变动,可她又向哪去找宣娘子呢?
之前都是宣娘子主动找她,而且宣娘子武功高强,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想找谈何容易。
楚玉容深吸一口气,掩饰掉心里的恐慌,然后戴上面纱离开了死胡同。
殊不知她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原地。
楚玉容猜测没错,事情确实是有变动。宣娘子还没靠近胡同就发现了几个实力很强的黑衣人藏匿在此处,她常年与杀手为伴,自然看出了那些黑衣人的不同寻常,所以她没有贸然前往。
看来这楚玉容是被人盯上了。
宣娘子匆匆换了一张面具,然后隐藏在黑暗中,随后离去。
胡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一面,似乎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接下来几天,楚玉容一直惶恐不安,因为宣娘子迟迟都没有来找她。她就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是不是宣娘子被秦翊寒的人给发现了,毕竟现在秦翊寒还在东陵国,虽然宣娘子武功高强,但秦翊寒身边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是大男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心里面藏着事,所以就连叶延雪叫她出去,她都没有同意,而是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就怕宣娘子突然来找她找不到人。
就这样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大典这一天。
☆、口脂
天还没亮,宫人们就开始忙碌了。这两个大典是一个国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典礼,所以宫人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登基大典是在奉天殿举行,而虞彦歧要先到华盖殿做准备。按照流程,他先派礼部的官员去祭告天地宗庙。
吉时一到,就有宫人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里摆放着等会要穿的衮服。
小全子和其他几个小太监一起把明黄色的衮服给虞彦歧穿上,衣裳上绣有龙、日月、星辰、山……十二章纹为饰,裁剪合适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身材匀称挺拔,隐隐中还透着至高无上的尊贵。
冕冠上的十二琉璃五彩珠一直垂到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宫人们不敢直视,只能低头给新帝挂上玉佩,蔽膝还有大带等配件。
作为最重要的礼服,制作周期自然不会太短,所以穿戴起来也颇为麻烦,小全子几人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弄好。
登基大典素来繁琐,虞彦歧从华盖殿出去祷告的时候,瑶华宫那边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虽说是两个大典一同举办,但是也要讲究一个先后。
阿诺不喜欢长乐宫,但她从干清宫出来也不合适。所以户部的人就决定把之前的瑶华宫当做临时的寝宫,让阿诺直接过去梳妆打扮。
一大早阿诺就被冬月给叫了起来,然后开始梳妆打扮。
秋杏看着阿诺一脸倦容,心疼她,便偷偷端了一碗粥过来,阿诺勉强吃了几口。
跟华盖殿的情景一样,宫女们把皇后穿的袆衣还有凤冠发簪都端了上来,然后一一给阿诺穿戴好。
袆衣是用深青色衣料织成,并饰以十二行五彩翚翟纹,领口装饰黼纹,蔽膝同下裳色,装饰三行翚翟纹,袖口,衣缘等处为红底云龙纹镶边。配件中,衣带同服装颜色,佩、绶与皇帝同级别。
凤冠则用了五千多颗南海小珍珠一一镶嵌而成,边缘再辅以一圈的小金珠还有红宝石,其中最耀眼的还是上面的那金龙和金凤。
嬷嬷道:“这可是陛下专门派人打造的九龙九凤冠,连老奴也是第一次见着,以前的皇后戴的头冠都是九龙四凤,娘娘您真有福气!”
阿诺抿嘴看着嬷嬷把凤冠给她戴上,不到一会后,她的脑袋就承受不住了,这凤冠好看是好看,但是也重。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有些欲哭无泪她很想把凤冠给摘下来。
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赶紧阻止道:“娘娘千万别摘,您先适应适应,等会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冬月赶紧拿了一盘糕点来转移阿诺的注意力:“娘娘,这是刚出炉的桂花糕,您快尝尝。”
虞彦歧祷告完,要到奉天殿接受百官的跪拜,一番繁文缛节下来,等到鸿胪寺的官员宣读诏书,已经是正午了。
皇后的仪驾已经侯在宫门外,钟鼓也敲了三次。
钟鼓声刚落,方庸就领着众人过来,他朝着阿诺福礼:“娘娘,吉时到,请随奴才前往华盖殿。”
仪仗依次排开,恭迎着皇后出来。
因为头顶的凤冠,阿诺走得极慢,秋杏和冬月怕她摔倒,赶紧伸手扶着阿奴的手臂。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奉天殿去。
虞彦歧穿着衮冕服和百官已经先到奉天殿。
阿诺则进了华盖殿,等候宣召。
銮驾仪卫鸣鞭三声,礼乐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礼毕乐止,承制官问:“陛下,封后大典是否开始?”
“嗯。”
承制官应诺,然后宣读制命。
又是一场繁复的礼节。
阿诺由方庸领着去到了中宫外。
没多久仪仗队以及奏乐队伍走了过来,到中宫门外,奏乐起。
阿诺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红毯,两边站满了宫人。冬月和秋杏及时放手,阿诺提裙往奉天殿的方向慢慢走去,冬月和秋杏两人则落后她两步,紧紧跟着。
只不过才走到一半,阿诺就看到虞彦歧过来了,她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虞彦歧递过来的手。
阿诺心底有些发软,随即笑着把手递过去。
虞彦歧知道她这一身行头有些重,所以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让她好把身上的重力卸到他这边。
“难受吗?”虞彦歧轻声问道。
两人走得很慢,就像出来散步般,阿诺知道他在将就自己的步伐,她有些感动,便撒娇道:“陛下知不知道我这头上的凤冠有多重!我都压得喘不过气了!”
“再忍忍,等会就好了。”虞彦歧捏了捏她的指尖安抚道。
百官们看着皇上与皇后旁若无人地在那咬耳朵,心情复杂,这是典礼啊,能不能严肃一点!
终于到了正殿,宣册的女官上前一步,“跪。”
阿诺依言跪了下来,女官开始宣读起来。
好在内容不长,宣读册文完毕,女官便把册文交给一旁的宫女,宫女跪接下来后便双手呈上交由阿诺,阿诺拿了过来,递给秋杏,秋杏感觉跪了下来把册文放在西案上。
引礼女官道:“起。”
阿诺暗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头顶的重量太大了,她一时间起不来。
虞彦歧时时注意着阿诺的状态,见她脸色不好,便过去半搂着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带到了一旁,接受着百官的叩拜。
这么一折腾阿诺累的够呛,虞彦歧也不想理会这些官员,直接拉着阿诺就上了轿辇,回到了干清宫。
一进殿内,虞彦歧就伸手把她头上的凤冠给取了下来。
阿诺浑身无骨的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的头已经不是她的了。
虞彦歧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把她的半个身子给揽过来,温柔地揉着她的脖颈。
“我饿了。”阿诺舒服地喟叹一声,甚是惬意。
虞彦歧勾了勾唇,对着门外道:“传膳。”
阿诺换了一个姿势,虞彦歧这才有机会好好瞧着她的脸,她今天的妆容非常明艳勾人,腮边的两坨红晕比那落日的晚霞还好美,额上还沁着几丝汗珠,看起来妩媚又靡艳。虞彦歧揉着揉着,喉结就有些发痒,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阿诺发觉他的变化,赶紧伸手阻拦,她睁开眼睛嗔了虞彦歧一眼,“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皇后以为呢。”虞彦歧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往下。
阿诺呸了一声,娇嗔道:“可是臣妾累了呢。”
她不用这娇软的声音说话还好,一说虞彦歧就感觉嘴里有些干,他声音发紧,“没关系,为夫动就好了。”
阿诺被那声“为夫”叫的浑身发软,耳根子也热了起来,但她还是不依,“那也不行,我饿了,要吃东西!”
虞彦歧俯身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厮磨着,声音恶劣道:“那夫人能否先喂饱我呢?”
“不能。”阿诺脸更红了,这一折腾肯定到了晚上,她可不愿意。于是用另一只手挡住了嘴唇,避免某个人使坏。
但是相处那么久,虞彦歧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没几下,阿诺就已经喘上气了,连呼吸都有些发颤。不过虞彦歧到底还是心疼她,听到传膳声音后,就把阿诺理了理衣襟,笑得暧昧:“先放过你,等不过晚上你可逃不掉。”
两个人挨得极近,虞彦歧都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灼热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颤,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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