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大将军 [金推]》TXT全集下载_26(2 / 2)

萧重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细密地吻着,柔下声音来说:“笑笑,我在,我在了。”

裴宜笑在他怀中往一旁躲了下,“将军,我身上脏。”

萧重郑重道:“不脏不脏,让我抱一下。”

裴宜笑本想要紧憋着不哭出声来,怕他担忧,可情到此处,她没忍住,哭出声来,低低的啜泣声简直是要了萧重的命。

裴宜笑攥着他的衣襟软声说:“将军,我好怕。”她真的好怕思琦会出事,也好害怕躲不过去,更害怕将军会难受。

她真的好害怕。

萧重怜惜地抱着她,轻声安抚,“我在,莫怕了。”

他神情愈发温和起来,“笑笑,我来接你回家,莫怕了。”

身后,传来了许多人的声音动静,还有无数簇火把亮了起来,兰芝可怜地抱了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她才是最害怕的。

她幽怨看了眼裴宜笑,女人可真是多变的,没人在的时候威胁她,那副面孔吓人的很。自己男人在了,像个小白兔一样往别人怀里钻,哼。

等到侍卫们到了,也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道了一声“哎哟我去”,侍卫们纷纷捂住眼睛,背对着裴宜笑与萧重。

裴宜笑脸上一红,推了萧重一把,他手上有力,推不开,她压低了声音说:“将军,放手,好多人看着。”低低絮语,勾得萧重心中发痒,她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半晌,萧重才不情不愿放开了他。

他回过头,又是威严正经的大将军,吩咐身后偷笑的侍卫们说:“把公主带回驿站,严加看守。”

兰芝抬起一双凤眸,不悦地瘪了瘪嘴,又要耍公主脾气。

裴宜笑端庄立着,还在掉着眼泪的眼睛瞥了眼她,对萧重说:“不是看守,是保护。”

萧重不耐看了眼兰芝,才不情不愿说:“严加保护。”

侍卫们上前赶紧带着受伤的兰芝回驿站去,离开时,还偷偷看了眼裴宜笑与萧重,回头又嘻嘻哈哈发出暧昧的笑声来。

裴宜笑垂头,脏污的脸上,如同红霞一样。

萧重看着她晶亮的眼眸,娇羞的面容说:“走吧。”

“嗯。”裴宜笑应了一声,她的确是想要尽快回去看一下思琦。

她刚走一步,脚踝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一个踉跄,她“嘶”了一声,好在萧重在她身边扶着,并未摔倒。

裴宜笑额头冒出一行冷汗,她都不知道,之前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也或许是在萧重面前,她不必那么坚强。

萧重着急问道:“怎么回事?脚怎么了?!”说着,他便要蹲下就地替她看一看。

裴宜笑拦住他,摇摇头说:“不小心崴了脚,有些红肿,不碍事。”

“这如何不碍事?”萧重严肃沉重道,他蹙眉看了眼她的脚,二话不说,就在她的面前蹲下。

这熟悉的动作……

裴宜笑心领神会,慢吞吞爬上他宽阔的后背,她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上,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萧重缓缓站起,侧头说:“回家之后,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瞧瞧,马虎不得。”

裴宜笑“嗯”了一声,贴他贴得更紧了一些。

萧重没有骑马回去,他怕马上的颠簸会伤到裴宜笑,便徒步往回走。一路上走过的动静,将丛中的萤火虫都惊飞了出来,飞舞在四周,像是人间星河一般。

美得惊人。

原本在与兰芝一起时,也看到了萤火虫,可那时候,裴宜笑根本没心思去看,现在安安静静在萧重的背上,感受着他的力量与气息,一切都那么安稳。

她垂眸看了眼他的鬓发,眼尾弯了弯,“将军,我今日好想你。”

她说,“我以后,都不要来围猎了。”

萧重语气也正经起来,“今后不准来了。”

他又觉得这话太过强硬,怕裴宜笑难过,又软了语气说:“日后不准你一个人来了。”

“你的身边,必须有我。”

他侧头看了眼背上的她,阖着眼睛,唇瓣泛着一丝白,露出来的一截白皙手背上,纵横着细小的伤口。

他心疼地央求她:“笑笑,好不好?日后都要与我在一起。”

背上的小姑娘,带着温软的腔调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呀~

小侄子/女还没出来,太可怕了TAT

第65章大月(7)

裴宜笑伤了脚,身上也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太医来开了药,也给了她膏药擦拭伤口,免得日后留下疤痕。

她看着手中雪白的瓷瓶,目光潋滟一转,问站在屏风外的太医:“这雪肌膏当真能消除疤痕?”

太医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回答道:“像是夫人手上这般的,能消得干干净净,保管如初。可若是深一些的,年代久远些的,或是毒素造成的,效果就会差一些。”

裴宜笑若有所思,同太医道了谢,让侯在外面的繁星与淑怡将人送走。午后,萧重从宫中回来,听说是兰芝又闹起了脾气来,作天作地,让人头疼。

结果萧重过去,持剑往那儿一站,兰芝只敢躲起来小声哭了。

萧重从屋外走进来,用凉水沾了帕子擦了一把脸,问她:“太医可来瞧过了?吃药没有?”

裴宜笑回答:“厨房正熬着。”

萧重凝重点了点头,眼神看了眼她的脚,“我看看。”

裴宜笑一怔,把脚往被子里缩了下,“将军,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萧重道:“笑笑,我就看看,不做别的。”

萧重语气真挚,裴宜笑也相信了,试探着把被子撩开,雪白细腻的一双小脚丫落在眼中,萧重坐在床边,看了下她受伤的脚踝。

敷了药后已经消肿,可被萧重轻轻一碰,她还是疼得一颤。

萧重神情更凝重了,“笑笑,我不许你日后再为别人冒险。”

裴宜笑半靠在床边,轻轻颔首,可嘴里却在解释:“若是不救她,两国起了争端,岂不是更加糟糕。”

萧重一默。

他将她的脚放回被子中,脸色沉着,眼神冷淡。

一张凌厉的脸上,好像是黑云压城一样,处处都透露出不悦来。

裴宜笑暗道不好,萧重在她面前,还从来没有这般模样过。她撑起身子,朝着萧重凑过去,萧重瞥了眼,从床边站了起来躲了下,高大的身影将床前光亮挡住。

“将军?”裴宜笑仰头看他,轻轻唤了一声,“将军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重轻睨她娇滴滴的面容一眼,小脸还苍白着,他更是懊恼了,唇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不发一语。

裴宜笑知道,他这是真的恼了她。

“夫君……”裴宜笑正打算哄一哄他,萧重却径直从床前走了出去,一点头都没有回。

裴宜笑怔了下,吸了吸鼻子,一阵酸涩袭来。

怎么办,将军第一次与她置气了。

她手指微微一缩,攥着身上的锦被没说话了。

下午时候,萧老夫人又来看望了裴宜笑,还带了不少补身子的东西来,紧接着,侯夫人也亲自来看望她了。

裴宜笑问了思琦如何,侯夫人回答道:“她那丫头,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今日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裴宜笑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看了眼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也不知道萧重去了哪儿。

一眨眼,就到了晚饭的时候,她腿脚不太方便,丫鬟们就给她送到了房中,她看着只有一双的筷子,微微一愣,看向丫鬟问:“将军呢?将军今日不回来用饭?”

丫鬟福了福身子,恭敬回答:“回禀夫人,将军今日在荣华堂陪老太太用的饭,说今日便不回来了。”

裴宜笑抿了抿唇,眼眸垂下,眼中一片黯淡。

丫鬟替她舀了一勺骨头汤,说:“将军吩咐奴婢,让您一定要喝了这汤,对您的伤有诸多好处。”

被熬的浓郁鲜香,汤色泛着微微的白,许是萧重吩咐过,怕她油,所以油花都已经被倒去了。

裴宜笑接过那一碗骨头汤,抬起头,看到房外有高大的人影晃动,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人就已经迅速离开了。

她失望低下头,小小抿了一口汤,味道很浓郁,可她却提不起胃口来。

草草吃了一些,垫了胃,裴宜笑就让人把饭食给撤去了。

房外的夜色浓郁,依稀可见烛火之下的凉棚,凉棚旁的瓜果蔬菜长得正好,应当已经能够吃了。

遥遥看去,能看到正对面的书房的烛火正亮着。

里面有人。

在这个院子里,这个时辰能在书房里的,只有萧重一个人。

她长睫垂下,手指扒拉在门框上,朱红色的漆都被她擦下不少,她咬牙跺了下脚,脚踝上一阵刺痛,让她一个激灵。

屋里掌着灯,她静静坐在床边上,绣着还没有完成的香囊。绣了会儿,便揉了下眼睛,萧重还是没有回来。

她手上的细小伤痕已经结痂,她险些忘了擦药。

这个时候繁星她们已经睡下,她不想去打搅,便自己从床上下来,去妆台上拿太医给的雪肌膏。

她一瘸一拐扶着支撑点往妆台走,还没走到,扶着桌角的手猛的一滑,脚上又不慎绊倒了凳子,她轻呼一声,往前栽了过去。

一看手肘,还摔破了皮,一会儿怕是要再多擦一个地方了。

她心里泛上一层酸楚,也决定要好生晾萧重一些时日,她的确不该去冒险,可她也是为了大事着想啊。

他不理她。

他不和她一起用饭。

他也不回房。

裴宜笑越想越是酸楚,趴在地上久久没起来,一滴眼泪啪嗒掉在地上,砸得她脑袋发昏。

这时候,身后传来声音和焦急的声音:“笑笑!”

同时,萧重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与眼尾还没擦干的眼泪时,微微一怔。

裴宜笑心里还犯着别扭,恼了他,她委屈地推开萧重,别开头说:“你不要管我了。”

萧重被她推了下,还纹丝不动,如同磐石。

裴宜笑就坐在地上,地上传来的凉意让她抖了抖肩膀,萧重半蹲在她的身前,手指紧握着衣摆,绷着脸,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裴宜笑才从地上爬起来,药膏也没有心思擦了,自己回到床上,安静躺了下来。

站在她床边的男人,立了许久,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那一道眼神太过刺人,她索性就翻了一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半晌,身后终于是有了动静,床“嘎吱”响了一声,裴宜笑察觉到萧重坐在了床边。

他宽衣解带,将衣裳搭在架子上,上了床。

裴宜笑置气地往里面缩了点,可空间就那么大,她躲不掉,萧重一把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重重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耳边。

她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表示抗拒。

萧重叹息了一声,终于是说了话:“笑笑,莫恼我了。”

她小声抽泣了下,感受到萧重将她禁锢在怀中的力道,几欲将她拉入身体之中。

她不做声。

萧重便继续说:“笑笑,我错了,你理我一下可好?”

他心跳动的有力震动,从背部传递而来,裴宜笑默默数着他的心跳,渐渐也安静下来。

萧重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像是厌恨自己极了一般,说:“笑笑,你一恼我,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剑。是我不好,你莫要恼了。”

他沉重的声音,与声声央求,终于是让裴宜笑有了些许动静,她软声嘟囔:“分明就是将军先恼了我,不理我。”

萧重张了张嘴,还没说得出话来,就被裴宜笑委屈的声音堵了回去:“将军不许我说话,去书房也不愿回房中,不与我一同用晚饭,将军……你……太坏了。”

萧重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怀中的夫人,是他亲自求娶来的,说好了会一辈子待她好,怎么现在又教她伤心难过了。

他心爱的夫人,竟然是他亲自伤的。

萧重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我都受着,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两个人之间寂静了下来。

裴宜笑的鼻息之间,有些她常用的香料味道,还有她给萧重用过的清新的薄荷味,两种味道紧密的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他们二人每一次水乳/交融之时。

萧重叹息:“笑笑,今日是我自己狭隘自私,不愿让你冒险。”他顿了顿,手环过来,摸索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是我的命根子,我真的舍不得。”

裴宜笑心中一阵阵发酸。

她也是知晓萧重的这般心思,可是他今日对她冷淡,她还是难受的紧。

她瘪了瘪嘴,感受到他手心之中粗糙的老茧,心里又软了下来,低声说:“将军恼我也无错,是我不曾想过自己的安危。”

她哭了一声,肩头也抖了一下,“可我一想到,两国交战,将军又要出征,我便控制不住自己……说到底,还是我太过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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