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洗?”
这个,周令祈是真不会。
秦孟商用筷子夹了一只螃蟹出来,给他示范了一遍,叮嘱他别被夹到手。
应是应下了,等再端着洗干净的螃蟹进来时,秦孟商眼尖地发现这人手上多了几道口子,心里佩服他能忍,这么久,硬是没听见叫一句疼。
不过这点小伤跟他先前所受的伤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秦孟商把螃蟹放上锅蒸,开始揉面。面揉好了,螃蟹也熟了,黄橙橙的漂亮极了,个头儿虽不大,但也剥了一小碗蟹肉出来。剩下的蟹壳也没浪费,拿来煮面汤,最后出锅的时候撒上葱花,光是闻着味儿就要香得吞掉舌头。
两个人各一碗蟹肉面,进宝守在灶台边也得尝了个鲜。
第二日要去河堤上工,五更天便起了。
家里只有进宝守着,秦孟商不放心,学着陈老太太将粮食锁进了柜子里,又检查了一遍藏银子的地方无碍,才安安心心出门了。
雨停了,西山采石场那边恢复了正常工作,一大早便看见有车运着石头到了河堤,几个穿着破烂的汉子正在李璋的指挥下搬石头。
秦孟商远远看见,有点担心周令祈,不怕他死,就怕他半死不活。
纪氏瞧她心不在焉的,宽慰道:“来河堤做苦力的哪有不累人的?你莫要太担心,他自己心里总有数的。”
“我知道了,嫂子。”
秦孟商收回视线,去河边提了桶水回来洗菜。
厨房这边正忙活着,外头来人了。
秦孟商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她阴阳怪气道:“我说最近怎么老是不着家,原来又来了个狐狸精!”
穿着秋香色布裙的妇人生得一张方脸,颧骨很高,薄唇细眼,一副刻薄相。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秦孟商,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在厨房里切菜的纪氏听见动静,连刀都没扔下就跑了出来。
“徐氏你来做啥?你男人在河堤上,要找他去那边!”
秦孟商恍然大悟,原来和李璋两口子,难怪长那么像。
徐氏一双眼睛黏在秦孟商身上,又嫉妒又憎恶。
她知道自家男人跟张寡妇不清不楚,还以为他这些天不着家是跟张寡妇厮混在一起。结果上门一问,张寡妇那天去了镇上后就没回来过!
再一打听,才知道河堤厨房来了个小妖精!
徐氏狠狠啐了一口,叉着腰就开始骂:“男人还没死就出来勾三搭四,没脸皮的下贱胚子!有本事学张寡妇做生意,还搁这儿装什么纯!”
徐氏嗓门大,这一骂,在河堤边做工的男人都看了过来。
有人认出她来,赶忙跑去告诉李璋。
李璋回头一看,还真是他婆娘!也没想着上去劝,反正他家那口子向来是护着他的。
周令祈听见徐氏的话,眸子一沉,正要过去帮忙,就听见他的太子妃照样学样,也跟着骂:
“媳妇还没死就出来拈花惹草,知道的当是过来巡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馆里出来的老公鸡,到这儿来应条子了!”
“没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就放他出去做生意!得了赏钱,也好给你添两件首饰!”
周令祈:“......”
原来,她私下里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