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准备找表姐胡亚菲问问,看她认不认识it专业的高手,她是警察,多少有些这方面的门路。
从五点左右,姜未就在家准备晚餐,这次章淑梅给她打下手。
秦赐告诉她,展绩勋喜欢吃辣,无辣不欢,姜未特意准备了几道川菜,章淑梅看她动作利落,颇为惊讶。
这种有钱太太会做菜的可太少了,最多是学几样甜品烘焙,或是学些精致小菜,像川菜这类重油重辣的一般都交给佣人。
姜未笑笑,抬起锅,把烧好的热油淋在水煮肉片上,“我以前经常和男朋友在家待客的,大家都喜欢来。”
“是和秦先生谈恋爱的时候吗?”章淑梅开玩笑,“好浪漫啊。”
姜未愣了一下,露出一丝茫然,转瞬又笑了笑,没有回答。
六点左右,秦赐就回家了,在他到家不久,那两位客人如约而至。
展绩勋带着他的女友符娜进门,带来一捧美丽芳香的黄玫瑰,名叫“樱桃白兰地”,色调渐变,层层叠加,符娜大方地把花送到姜未手上,告诉她黄玫瑰象征友谊。
他们还带来一瓶果酒佐餐,在得知姜未做的是川菜后,展绩勋开玩笑说,早知道应该带啤酒,“这瓶我带回去自己喝。”
“不要紧,这瓶留下,你们下次再来做客。”姜未巧妙地接过他的玩笑。
展绩勋对她笑着:“弟妹真机智,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聚会了。”
这瓶酒果然在下次用上,不过那回跟展绩勋一起来的女伴却换了一位,同样地高挑美貌,擅长交际,同符娜一样充满智慧的精英气质。
而展绩勋本人,看上去风度翩翩,是那类光凭外表就可以让无数女人倾心的男人,他的魅力不同于秦赐的内敛,反而外放奔逸,言辞风趣幽默,永远不会冷场,轻易能逗女人开心,从而忽略他稍显淡漠的底色。
总之,他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他展现出的一切都恰到好处,作为朋友相处应当不错。
用餐时,姜未在人前还是只吃素菜,符娜注意到了,以为她是夹不够,还打算调换几样菜的位置。
“我弟妹是吃素的。”展绩勋实时地解释。
符娜掩嘴轻笑:“原来是这样,我差点闹笑话了,”她轻轻撞了撞展绩勋,“你也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展绩勋十分无辜,“而且我以为,人失忆了习惯会有变化,想不到弟妹是顽固派。”
这人说话自来熟,姜未笑了笑,正要回答,却被秦赐轻轻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听见他对展绩勋说:“吃饭还那么多话。”
“秦赐你还真是护妻,我又没说什么,”展绩勋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未,“记忆还是一点都没恢复?”
“只记得一点点。”
姜未发觉,展绩勋似乎经常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仿佛对她格外关注,但他问得十分自然,并不突兀。
相较之下,秦赐和符娜则显得安静很多,他们似乎早已习惯展绩勋的风格。
展绩勋略松了松领带,恣意地靠在椅子上侃侃而谈:“提到这个,我就想起我接触过的几个病例,不好意思,职业病又犯了。”
“得了吧,你都下海多少年了,哪儿来的职业病?”秦赐不客气地反驳他。
姜未礼貌地笑了笑:“展先生以前是脑科医生?”
“不,精神科,”展绩勋对她说,“别那么见外,和秦赐一样叫我绩勋就好。”
这倒另姜未意外:“精神科?那不是心理医生吗?”
展绩勋笑了:“又来了,大众的误解又来了。”
姜未不好意思地笑笑,符娜友好地帮她解围,“我也不知道,你说说看区别在哪儿?”
“想说就说,不说闭嘴,别卖关子。”秦赐也怼他。
展绩勋无辜地耸耸肩,耐心解释道:“首先明确一下概念,我国目前没有所谓‘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你指的应该是心理咨询师,可以进行一对一谈话,解决简单的情绪问题,但没有行医资格,也没有处方权,遇到严重病患需要转介精神科,也就是我们这里。”
听上去,展绩勋对于过去的医生身份还是很有认同感的,一口一个我们。
提到专业相关,他看上去正经很多。
甚至自带让人信赖的医生光环。
“那催眠师这种,是属于哪个范畴?”姜未进一步问。
展绩勋看她一眼,挑眉道:“小姜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从弟妹又变成小姜了,这人……
“也不是感兴趣,”姜未放下筷子,言简意赅地告诉他自己和桑贾伊的对话,“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
展绩勋若有若无地看了眼秦赐,似笑非笑地说:“想催眠简单,找我啊,我就会。”
姜未惊讶。
“你少来,没个正形,还不赶紧吃菜,”符娜为展绩勋夹了块肉,“秦太太特地为你做的,不都吃完别想走。”
说完,她对姜未笑笑,又向秦赐问起关于他公司新药的进展,话题自然而然地带过。
符娜也是业内人士,对医药行业颇为了解,“我听说已经进行到二期临床了?”
“没错。”秦赐说。
符娜和他聊了会儿新药,又忽然提到廖思瑜,“你们公司的研发总是我以前同学,这个世界果然很小。”
秦赐笑笑,“是吗,这我倒不清楚。”
“秦总专注工作当然不清楚了,不过展绩勋跟她挺熟的,”符娜啜口酒,眼风柔柔地扫向身旁,“对吧,阿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