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是迪恩给我做的假证，他说要在人类社会调查一些事情，就不得不冒充官方人员，”卡西迪奥生怕希瑞尔真的误会他是个FBI探员，赶紧解释道，“如果我现在和你一起工作了，能给我发一个真的证件吗？”

希瑞尔：“……我现在就想知道天堂为什么要派你来下凡。”

卡西迪奥：“什么意思？”

精灵做作而优雅地笑起来，眼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纹：“没什么，他们的决定很棒。”

—

今天的哥谭市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阳光被层层乌云遮蔽，整片天空都泛着微凉的灰色，季风气候的临海城市中湿气厚重，隐约能嗅到一点咸湿的海风，风雨欲来的气氛飘荡在整个城市的上方，街上的行人大都随身带着把伞，行色匆匆。

戈登坐在酒吧之中，闷头喝着一杯便宜大杯的威士忌，心不在焉地听着隔着几个座位的两个爱尔兰黑/帮的未成年小混混在此大放厥词。

谁都知道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是蝙蝠侠的铁杆拥趸，一旦出现了警察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就会点亮那盏蝙蝠灯。

可也是因为这个，几天前，他因为“泄露警局内部情报”的原因暂时停职调查，被迫回家抠脚，等待着调查组的结果出来。

这种事情对戈登来说见怪不怪，谁都知道戈登是个肯做事、不贪污能力又不错的警察，在哥谭警局中堪称稀有，过不了几天，乱成一锅粥的警局又会把他请回去主持大局。

但这次有些赶巧，在他停职期间哥谭出了乱子。

戈登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感觉到头有些晕。

一股带着水汽的风从门口涌了进来，一个体脂明显超标的大肚子警察推门而入。他叫穿着一身破旧的褐色风衣，头顶有些稀疏，是戈登刚刚进入哥谭警局时就一直合作的搭档。

戈登抬头看了他的老伙计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布洛克！”

布洛克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一直胡塞猛吃的不良生活习惯让他有些气喘吁吁，他在戈登旁边坐下，扔出来一叠封条被拆开的文件夹，抱怨道：“这两天的案子都在这里了，要不是哥谭警局害怕资料上传到网上会被蝙蝠侠黑了数据库窃取，我也不用做这种跑腿的活了。”

戈登耸了耸肩：“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排斥蝙蝠侠。”

布洛克十分了解那些官僚心中在想什么，他嗤笑道：“就连你不也不得不对外表态说蝙蝠侠是个法外私刑者吗？如果把我们百分之九十的重大刑事案件都是蝙蝠侠解决的这种事情广而告之，那官方的脸还要不要了？”

戈登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低下头开始翻阅卷宗。

布洛克毫不客气地拿过戈登手边的酒杯，昂起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见他离开，戈登大略地把厚厚的卷宗翻了个大概，然后收回了文件夹中。他走到酒吧的窗边，推开窗户，拿着文件夹的胳膊伸出窗外。

过了不到五秒钟，一辆黑色的蝙蝠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戈登警探手中的卷宗不见踪迹。

戈登收回空荡荡的手，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心里清楚，蝙蝠侠有一套自己的监控系统，夜以继日地监测着整个哥谭，说不定那些案件刚刚发生的时候，蝙蝠侠那边就已经知道了。但作为一个“私刑者”，想要得到当事人事后的供词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蝙蝠侠想要的只是当事人亲口描述的案发经过，从而来推断这些突发性的暴/乱冲突之间有没有联系罢了。

想想自己的同事们还试图用纸质文件这种古老的手段防备蝙蝠侠，戈登就觉得头更晕了。

“奇怪了，”他晃了晃脑袋，“也没喝多少酒啊。”

就在戈登站起身来结账，想要趁着下雨之前离开酒吧回家的时候，那两个一直打嘴炮的爱尔兰黑/帮终于和酒吧老板起了冲突。

那位受哥谭教父法尔科内保护的酒吧老板脸色发青，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这位暴脾气的意大利裔直接从柜台里抄出一把MP5冲锋/枪，向后拉开保险栓，怒吼道：“滚出我的酒吧！”

戈登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掏出警官证，却发现自己的证件已经被调查组暂时扣留了。

酒吧中的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不是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喝酒，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

毕竟，哥谭市的意大利黑/帮和爱尔兰黑/帮刚刚休战不久，作为底层喽啰，如果擅自开战，面对的可能会是上层的怒火，都是老油条了，在哥谭有组织的黑/帮成员没人会这么干。

但这次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酒吧老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心一横，居然扣动了扳机。

金属子弹旋转翻滚，在并不干净的地面扬起阵阵灰尘，火/药的气味浓郁起来，酒吧一下子陷入骚乱。

迷迷糊糊之间，戈登感觉到有人按住自己的脑袋，将他一把推到一面倒下的铝制桌子后面。他转过头看了看对方，那人长相挺英俊，不过脸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

“还真是混乱，”那人胆子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他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两人缩在角落里，并没有被波及，戈登苦笑一声：“谁让这里是哥谭呢——再往右前方走走就是酒吧的厕所，从那里能找到后门，你快走吧。”

“你不走吗？”

戈登晃了晃脑袋：“我是警察。”

对方挑了挑眉，铁灰色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微冷的光，他按了按戈登的肩膀，“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戈登举着桌子躲在窗口下面，看着那人离开。

过了半分钟，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响起，戈登看到那位好心人驾驶着一辆复古的红色野马1965跑上了街道，那辆很有格调的旧车显然被保养的很好。

路过戈登所在的窗口的时候，那人还开心地朝他吹了声口哨。

“哥谭全是疯子。”戈登在心中暗自腹诽。

听着几声枪响过后，戈登计算好酒吧老板的弹夹已经打空，他从桌子后面一跃而起，几个拳头落下，趁机制服了对方。

而后，老当益壮的前任警察局长，又亲手抓住了那两个年轻的小混混，把他们通通拷在了酒吧门口的下水管道上。

他们其中一个腹部中弹，正哗哗往外流着血。另一个头顶被子弹擦过，头发没了一半，头皮发出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

戈登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但今天的哥谭市实在是太混乱了，老警长等了快十分钟，没有等来警车，反而等到了一只尖耳朵的精灵。

“不介意我先救一下他们吧？”

从传送门中走出来的希瑞尔低头看了看地上趴着的那两个人，转头看向了腰带上别着手铐的戈登。

戈登认识希瑞尔。

作为地球抗击亡灵的精神领袖，现在大街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希瑞尔。

“请便。”

希瑞尔蹲下身来，从背包中抽出了两瓶回血药剂，掰开那两个未成年混混的嘴巴，给他们灌了进去。

在精灵救人的时候，戈登发现，对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米色风衣，蓝色眼睛，虽然长相十分英俊，但看起来有点颓废又有点呆，总有种游离在事情之外的气质。

戈登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卡西迪奥被他看的不太自在，突然想起了迪恩对他说的话，觉得戈登或许是在质疑自己。于是，他从风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灰绿色的小本本，打开之后递到戈登的眼前，指着上面的字说道。

“我是‘光明’的天堂特别顾问，联邦政府和联合国大会授予我临时全权处置此类事件的权利，你应该配合我的行动，不许提出质疑。”

刚刚忙活完的希瑞尔抬起头来：“？？？”

戈登干咳了两声：“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不过你好像把它拿反了。”

第87章哥谭

希瑞尔成功处理了那两个倒在地上哼哼的小混混。

另一旁的戈登还在和卡西迪奥大眼瞪小眼。

“你能感觉到战争在哪里吗？”精灵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转过身问道。

卡西迪奥正在珍惜的把自己的小本本揣在兜里，闻言抬起头来，皱着眉说道：“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哥谭，但具体的位置无法确定。”

“那你当时是怎么发现饥荒骑士就藏在‘光明’里面的？”希瑞尔挑了挑眉。

卡西迪奥认真回忆道：“天堂的典籍管理员和记录官曾经做过研究，如果天启现世，四骑士会按照由弱到强的顺序出现。我能感觉到饥荒，是因为他是四骑士中最薄弱的那一环，他行动能力太低，又只能坐在轮椅上，无论去哪里都需要跟着一堆恶魔护卫，所以察觉到他的行踪比较容易。”

希瑞尔抬眼看了看天上黑压压一片的乌云，不由得有些担心：“那你能感觉到瘟疫和死亡出现了吗？”

“我已经让天堂的其他天使留意了，梵蒂冈的教皇也已经通知了世界各地的神父和信徒。”

又是恶魔又是天堂的，把戈登听得一愣一愣：“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希瑞尔看了看卡西迪奥。

一直呆得令人发指的天使这次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背后淡金色的翅膀朝戈登浮现出来。在阴云笼罩之下，两片舒展的光翅恍若幻梦，看得人目瞪口呆。

在戈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卡西迪奥便将背后的翅膀收了起来，开始一板一眼地跟戈登解释起来。

而希瑞尔也没浪费时间，他推开酒吧的门，将里面的情况查看了一番，重点观察了一下酒吧老板的情况。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戈登依然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显然很难接受。

“你看，”卡西迪奥那双有些幽怨的蓝眼睛看向了希瑞尔，慢慢眨了眨，“虽然很多人类说自己信仰上帝，可真的看到了天使他们却不肯相信。”

希瑞尔：“……管他们信不信的，我们现在只需要解决战争骑士。”

戈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吸了几口气，把那些天使和恶魔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说服自己将那位战争骑士当做哥谭又一次遭遇的神经病反派对待。

转换了思路之后，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想法。

“你们说要在哥谭寻找骑着红色马匹的人是吗？”

希瑞尔闻着街上下水道里飘出的异味和酒吧后巷里若隐若现的大/麻臭味，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他回答道：“不一定，红色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或者滑板什么的都算上吧……”

戈登眼前一黑：“你知道哥谭有多少车吗？”

希瑞尔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忍心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要排查这种东西的话，还是要靠蝙蝠侠。”

戈登：“…………”

希瑞尔和卡西迪奥并没有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他们还要前往“光明”驻哥谭的分部。

就在卡西迪奥按住希瑞尔的肩膀，准备离开的时候，戈登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刚刚酒吧里发生的枪击案，是不是也和你们口中的战争骑士有关？”

希瑞尔：“目前还不能确定。”

街道上已经飘起了连丝的细雨，沥青的马路被一点点泅湿，下水道里面响起了水流潺潺的声音。

戈登从怀中抽出一顶羊绒的卷边圆帽，戴在头顶。他踏出脚步，身影消失在细碎的雨幕之中，只有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或许你们可以重点查一个开着红色野马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些可疑。”

—

“光明”驻扎在哥谭的人员并不多，只有一个小组五六人左右，其中有三名技术员，两位外勤，主要用来维护魔法基站。

当希瑞尔和卡西迪奥突然出现的时候，那位戴着眼镜、端着水杯的技术员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水泼了出去。

“长、长官！”

希瑞尔弯起嘴角朝他笑笑，安抚性地说道：“不用紧张，不是收到我要过来的消息了吗？”

小技术员先是跟着希瑞尔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尴尬地说：“我们都没想到您会来的这么快……其实我们这里还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哥谭市的亡灵之力浓度一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低水平，按理来说那些暴/乱事件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希瑞尔认同了他的说法：“你的观察是正确的，但这次的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你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在他们讲话的期间，卡西迪奥好奇地观察着“光明”临时驻点的环境。

比起总部充满科技感的布局，这里的办公室明显小了许多，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种金属仪器，还放着一些明显具有魔法特色的东西，例如巫术面具、各种彩色的宝石结晶……

“光明”用了很短的时间在全世界建立起了自己的网络，但这张网明显有很多薄弱之处。

但好在他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这次哥谭的突发情况，我希望你们做好辅助蝙蝠侠和哥谭警局的工作，将来一段时间内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冲突、流血和死亡。你们受过训练，配备了专业装备，一定要遏制住大量人类死亡之后被恶意转化成亡灵的情况。”

卡西迪奥双手揣在兜里，歪头看着希瑞尔一条条下达了指令，有条不紊地做出了规划。最后，他打开了一条“光明”内部和蝙蝠洞系统的联络通道。

“下午好，各位先生们，非常感谢你们伸出的援手，”频道甫一打开，操作台上的扩音器中便传来一道优雅的英音，端坐在蝙蝠洞中的万能管家将一些资料打包传送了过去，语气中有几分调侃的味道，“虽然蝙蝠侠本人对于你们进入哥谭有些并不情愿。”

希瑞尔和那只大蝙蝠合作的时间不短了，自然了解对方的作风。这次听着蝙蝠侠那位神秘助手的声音，他轻轻皱起了眉毛。

直觉告诉他这次哥谭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哥谭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尔弗雷德垂下眼睛，“阿卡姆疯人院发生了暴动，医生、护士和警卫被绑架、谋杀，同时，从布鲁德海文赶回哥谭帮忙的夜翼和从少年正义联盟回来的二代罗宾刚一进入哥谭就失踪了。”

“这种时候了，我们确实需要帮助，哥谭失去了秩序，而蝙蝠侠分/身乏术。”

阿尔弗雷德话音刚落，蝙蝠洞中的警报声便骤然响起，拉出长而刺耳的声音。

自己一个人坐镇蝙蝠洞的管家抬起头来，看到面前大屏上又冒出了两个鲜艳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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