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岩铭他们也都看到了岑誉,但是他们只见过岑誉几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时间都安静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岑誉靠着扶手,像从前那样的和他们挥了挥手,瞬间打破了那成熟的表象。

鹤辞!还记得我么?没人回应岑誉也完全不觉得尴尬,甚至还眼尖的看到了从休息室小门出来的鹤辞。

岑誉哥。鹤辞悄悄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帝阙。

反正叫哥,总是没错的。

蔺桀站在后方的阴影中,眉梢微动,依旧一言不发。

帝阙扶着窗框,抬手示意其他人不必紧张,自由活动。

岩铭想了想,准备带着其他人直接下楼。路过蔺桀时,岩铭脚步一顿,心中暗道,这不是海豹的前任族长么?

离得稍远的鹤辞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在他经过窗户时,被帝阙一把抓住。

岩铭刚好走到楼梯拐角,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脚下一个踉跄,下楼了。

帝阙心中的疑惑到底是压抑不住了,他侧过身挡住了岑誉的视线,小声问道,你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了?

本来粘着自己的小朋友离开了冰冷孤寂的冰川,看到了外面花哨的世界被勾走了!

诶?你不是有事要和岑誉哥说么?鹤辞被问的一愣,所以岩铭他们都走了啊。

没有。

帝阙转了转手腕,回头看向岑誉,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一般问道,你有事么?

岑誉眉头一挑,恢复了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行,我没事。

他其实真没啥事,就是来和帝阙见个面,顺顺说说他的选择还有,蔺桀。

其实岑誉回去的当天,恰好就是蔺桀的处刑日。

经过一番波折,岑誉还是保下了他,说辞是自己还不会管理族内,需要蔺桀的协助。

只是从那一刻开始,蔺桀仿佛变成了提线木偶,目光黯淡,一言不发。

岑誉也不是什么会开导人的,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相处,倒也不显尴尬,除去外面那些糟心事,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只是没过几天,岑誉意外发现蔺桀有轻生的念头!拉扯间,蔺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岑誉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垂头不语的人,想到了他那时候说的话。

你还要继续可怜我么?岑誉!你那多余的同情心,得到满足了么!!

当时岑誉也是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蔺桀歇斯底里的跪在地上,因为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位一直成熟稳重的兄长,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的狼狈。

那时候岑誉想了很多,他罕见的沉住气,成功炸出了蔺桀心底的想法。

可这个念头却让岑誉觉得后怕蔺桀觉得,他自己不配继续活下去。

岑誉当时冷静的过分,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声音有多冷,蔺桀,你必须活下去。

因为你的私念,无辜的生物受到了牵连,你想一死了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蔺桀活下来,顾不得自己的话有多难听,哪有那么容易?

窗外的阳光被帝阙与鹤辞的身影遮挡了大半,但依旧有些晃眼。岑誉不知不觉得抓紧了扶手。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岑誉回过神,像从前那般笑着给帝阙指了个方向,隔着两条街,是我族的店铺,欢迎帝阙族长没事来坐坐。

帝阙眉头微皱,视线扫过像个保镖一样的蔺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还有客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岑誉看出帝阙没有对蔺桀的存在表示反感,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头向楼下一看,却发现了一个大名人。

山蓝鸲前族长,蓝庭。

至于为什么说没有异能的蓝庭是名人,那因为,集会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他有一半的功劳。

他出现这里,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岑誉刚刚也目睹了流泽离开的身影,只是蓝庭平日里很少出门,看来他真的很重视那个族长弟弟。

蓝庭面容儒雅俊秀,宽大翅膀垂在身后,干净整洁,能看得出精心打理过,但是他的羽毛过分暗淡,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上楼时,和他一起来的人紧跟在他身后。

岑誉恭敬的和他问了声好,又交谈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鹤辞被帝阙带着往里走了走,给蓝庭腾出楼梯口的空间。

帝阙族长,鹤辞先生。蓝庭笑着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这几年蓝玖没再提过治疗翅膀的事,蓝庭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毕竟,是真的没什么希望。

我会叮嘱蓝玖,让他约束族人,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帝阙面色舒缓,客气道,有劳蓝先生。

蓝庭从衣兜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木质令牌,示意身边的人递过去,这算是我给鹤辞的赔礼吧,已经登记好的。

说着他还对着鹤辞笑着眨了眨眼,毕竟治疗异能着,还是很抢手的,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小礼物。

帝阙抬手接过木牌,深棕色,触感滑腻。他确认安全才转手交给鹤辞,面向蓝庭道,多谢了。

这东西类似于一种通行证,是只有异能者才有资格拥有的,从申请到批下来,至少要小一个月,本来帝阙是想着明天鹤辞轮完班再去申请,现在蓝庭亲自送来,倒省了他很多事。

还真是诚心诚意的赔礼。

鹤辞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但是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爱惜的摸了摸,谢谢蓝先生。

蓝庭看着帝阙毫不掩饰的防范举动,唇角勾了勾,我会一直在古树休息,有问题欢迎随时来找我。

鹤辞愣了一下,诧异的的看着蓝庭。

似乎是懂了鹤辞的意思,蓝庭在转身时,垂眸摸了摸自己毫无知觉的羽翼,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不会强人所难的。

下次见。

鹤辞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握紧了那块木牌,直到感觉手心被什么咯了一下,才回神。

他这才发现,上面雕刻的原来是一只陷在沼泽之中,挥动双翼不断挣扎的,鸟。

帝阙送了送蓝庭,走了个过场,回来时发现鹤辞在对着那块木牌发呆。

哥,你能跟我讲讲蓝庭先生么?

帝阙听出他情绪低落,拉着他走到那休息室里,那要从集会说起了。

听说很久之前是没有集会的,各个族群间都是双方定拟好日子,再派人去交换物资,虽然规定越来越完善,但是依旧是小型的以物换物,一个族群每年可能要跑七八个部落换东西。

算上路途那岂不是半年的时候都耗在这上面了?鹤辞忽然就懂了!

是的,最初是蓝庭的父亲提出了集会的建议,却被一些与他们不睦的族群起哄拒绝了。帝阙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当时只形成了十几个族群聚在一起的集会雏形,直到蓝庭继任族长。

蓝庭看出了集会的的可发展性,手段强硬的扩大了集会的规模。

本来山蓝鸲就不是什么具有攻击力的存在,攒物资的时候也很困难。但是当后来集会发展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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