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族长没有想说的意思,那他们也就配合着点,岩铭转身上楼去敲慕格的门,他得提前告诉这人一声,别说漏了嘴。
生活富足的帝企鹅族人们不用每天都为了生计奔波,自然免不了找一些精神上的消遣,而帝阙族长的身份加上他强悍的异能,很难不受到关注。
因此,在前仆后继的求偶都被帝阙不假辞色的拒绝后,大部分族人都开始分外关心族长的伴侣问题。
而鹤辞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岩铭他们看来,鹤辞现在就是帝阙的准伴侣,还是回去能直接记在族谱的那种。
铁树开花,绝对要好好呵护,脸皮薄都是可以理解的!岩铭心想,慕格他们绝对非常愿意配合!
好在帝阙想不到一向老实勤恳的岩铭到底脑补了什么,不然绝对要严肃的警告他离慕格远点,别再被带坏了。
可眼下鹤辞抓着他的手用了十成力,帝阙也配合得很,完全不挣扎。
或许困意真的会传染,他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单手给鹤辞掖好被角,额头相抵看了他一会,才慢慢阖上眼。
时间悄悄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的帝阙隐约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他掀了掀眼皮,发现原本还有些光亮的窗缝处彻底阴沉无光,雨水的拍打声与轰鸣的雷声已经大到无法忽略。
怀鹤辞睡得也不安稳,不自觉的往他这边靠,交握的手甚至些发抖,第二道雷声后,更是睫毛微颤随时都要醒来的样子。
梦中惊醒的帝阙有些起床气,脸色很不好看,低气压的帝阙一边拉着被子将自己与鹤辞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边撑开自己的精神领域笼罩住这个房间。
将这一方天地与外界轰鸣的雷雨隔绝开,耳畔再次恢复了寂静,帝阙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
下午睡觉时,鹤辞的本意是让自己忘掉烦恼,好好地睡了一觉。
结果似乎一觉睡到了半夜?睁眼一看天都是黑的。
鹤辞愣愣的看着屋顶木板上迷糊的纹络,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境帝阙嫌弃他了。
这简直是超级噩梦。
鹤辞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准备再睡一会,好好做个美梦忘记前尘。
醒了?
头顶传来的低沉的嗓音虽然有些暗哑,但鹤辞还是立刻认出说话人的身份,还在拽被子的手指忽然僵住。
帝阙看着又一次滚到自己怀里的被团,无奈的伸出手臂将鹤辞固定住,想要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饿不饿。
卧槽!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醒来的鹤辞,这下反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他要是醒了,那帝阙为什么在他床上!要是没醒,这是什么二重梦?还是他刚刚又睡着了?
鹤辞偏向第二种,毕竟他好几天都没和帝阙一起休息过了年。
嗯他顺着力道探出头,眯着眼在黑暗中仰视着刚刚撑起身的帝阙,没过脑子的轻声问道,这还是梦么?
帝阙有些惊愕的看着他,愣住了,原来鹤辞这么不安么?
帝阙:他觉得我的出现是梦么?
这边帝阙罕见的陷入了一种微妙的自责心里,那边鹤辞则看着帝阙严肃的表情:很好,虽然光线很暗,但表情和刚刚那个梦差不多。
鹤辞转了转眼眸,准备装傻充愣。这是做梦为什么要怂,刚刚那个梦里的帝阙虽然板着脸,最后不也是没有推开他么。
帝阙?
嗯?帝阙不动声色的看着鹤辞脸上压出的红印,蜷了蜷身侧的手指,想揉,但不行。
你靠过来一些。鹤辞没说要做什么,反而对着帝阙招了招手。
帝阙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可视物,因此他看的十分清楚,鹤辞的一双黑眸像是带着水光一样,很亮。
鬼使神差的俯身靠近时,帝阙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他刚刚应该马上离开的。
第78章
鹤辞见帝阙这么听话,更加觉得这是在做梦,他高兴了眼睛都发亮。虽然做这种梦不大好但是机会难得啊,他就亲一下!
可他没想到帝阙只是微微俯身,垂眸看着自己一副侧耳聆听的模样。鹤辞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勾上帝阙的脖颈,仰头靠了过去。
想象中的唇齿相依没有出现,只因帝阙忽然偏头,让鹤辞只亲到了他的唇角。
还没清醒。帝阙抬手握住鹤辞的手腕,就这么把他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窗外的雨声逐渐清晰,睡得正香的豹豹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惊醒,支起脑袋疑惑的喵了几声,转头看到黑暗中的帝阙,又老老实实的趴了回去。
睡觉喵,反正没他的事喵。
鹤辞:???
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真傻了,鹤辞只觉得手腕像被烙铁烫了一般,迅速缩回手,满脸震惊的看着帝阙。
他没做梦!那就是帝阙半夜爬床!?
咳,那个,我、我不是想亲你鹤辞迅速后仰拉开距离,继续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没发现是你!
虽然看不清帝阙的神色,但因为距离近,所以对方越皱越紧的眉峰,鹤辞还是看见的。
怎么好像更不对了。
鹤辞拽了拽被子,大概是外面下雨了,他总觉得屋内有些凉意。
暗处,帝阙的脸色仿佛蒙了层冰霜。没想亲他?没发现是他就要亲?
那,鹤辞是想亲谁?
想起上午治疗时抱在一起的蓝庭,帝阙眉心紧皱,蓝家人心眼多,尤其是蓝庭,为了治好翅膀他什么做不出来?
对了,还有那个直勾勾盯着鹤辞的进化海狗,有了约定的伴侣眼睛为何还要往别人身上瞧!
我谁也没想亲!我刚刚只是以为我在做梦!鹤辞顶着帝阙锐利的眼神,本来想萌混过关的看来是失败了。
帝阙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辨喜怒,你最好是。
听这语气生气了?
鹤辞心底咯噔一下,有些着急,又有些不服气。
我虽然是我想亲你,可我那也以为是在做梦,你现实不接受我,我做个梦不过分吧?大半夜的,帝阙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他以为是梦,逻辑完全成立啊。
你都去楼上睡好几天了,谁能想到你今天会过来爬床啊鹤辞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但也足够让帝阙听清楚了。
你下午睡着了。鹤辞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让帝阙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晚饭时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现在是凌晨了,饿不饿?
虽然鹤辞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没叫我起来和你睡在这有什么因果关系么?,但他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没有多问,毕竟帝阙没躲到楼上去,他还是有点点高兴的,没饿。
看着鹤辞来回变换的神情,帝阙心里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庆幸鹤辞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以至于没有发现外面的雨声其实是突然出现的。
危机解除,鹤辞立刻没骨头似的顺着被褥往下滑,这么晚了就再睡一会,直接起来吃早饭吧。
好。帝阙摩挲着手中巴掌大的巧克力盒,反手收回了本源空间,特别自然的躺下了。
帝阙没故意躲开,因此他几乎是与鹤辞并肩躺着,是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距离。
见他没走,鹤辞唇角压都压不下,他还以为帝阙没发现,拽着被子边缘挡住半张脸偷乐。
gu903();窗外的雨声不大,淅淅沥沥的落在木窗上,鹤辞闭眼听了一会,发现呼吸间,除了雨后土壤的气息外,还有一缕不太明显的味道,像是大雪过后留在空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