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田家灯火通明。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面色都很严肃。
老大田北郡看向弟弟,半埋怨半指责道:“老二啊老二,瞧你给爸拉的什么客户?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就连个骗子都分辨不出来?现在好了,不仅被骗了上千万的货,还被媒体给曝光了,爸辛辛苦苦一个多月才做出的业绩,好不容易拉高的那点股价,全被你这一笔订单给折腾没了。”
老二田北宸立刻黑了脸,开始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厂子现在可是归你管的,人你也见过,你不也没分辨出来?现在出了事,责任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再者,哪有上千万的货?总共也就五百万,还先收了一百万的定金,这次就算栽了,顶多也就损失四百万而已,一家市值二十亿的集团公司,会因为赔了四百万而股价下跌吗?
我看是因为你自己经营失误,才导致的吧?现在正好借机把责任推给我,你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田老大涨红了脸,怒斥道:“老二,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少来扯上我。还有,五百万和一千万有区别吗?总归是赔了,还是被骗的,如果不是你急功近利想讨好爸,至于让一个大陆佬给骗了?”
田老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了毛,叫叫嚷嚷跟老大吵了起来,抵死不认帐。
兄弟俩的关系一向如此,吵架拌嘴那是常有的事,老田两口子已经习以为常了,神态都还算平静,只是皱皱眉,静静的看兄弟俩折腾。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那就是家门不幸了。
老田就觉得自己很不幸,原指着只娶一个媳妇,不纳妾,就能家庭和谐的,谁能想到,即便他做出这么大牺牲,还能没能幸免。
妻妾之争倒是省了,可兄弟阋xi于墙的纷争终究还是没能逃过。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从小就开始窝里斗,以前还只是小吵小闹,暗地里较劲。现在长大了,尤其他这两年身子骨明显不如以前的当口,兄弟俩的争斗愈发激烈,正如此刻所见,兄弟俩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血红着双眼怒视对方,像是有深仇大怨似的,恨不得掐死对方。
老田相信,如果此刻不是他在场,兄弟俩准得打起来。
“唉”
老田叹口气,心里满满都是无奈和痛心,他当然知道兄弟俩如此争斗,为的是什么,但他还没死呢,至于这么着急就开始惦记他那点家业吗?
以前拼死拼活挣钱,为的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谁承想,这居然还成了家门不幸的开端。
老田不知道他是该自责还是该悔恨了,闷着头冷眼看兄弟俩越吵越凶,一点都没有消停下来的一丝,他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了。
老田妻子荣志纹也很心痛,一面是丈夫的失望自责,一面又是亲儿子的同室操戈,她被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很纠结,也很揪心。
眼瞅着丈夫怒气攻心,快要发作,她赶忙冲兄弟俩喊了句:“老大老二,你们两个别吵了,兄弟俩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田老大根本不听劝:“妈你别管,老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