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 !
筱雨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论他做了什么,他到底是我爹的亲哥哥。我爹不在,我不能因为以往的过结就让他陷入这样的境地,要是我爹回来知道了,是绝对不会认同我的。能帮他便帮他一把,我这个晚辈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别人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闻言在场的农妇们都有些鼻酸,一个个安慰起筱雨来,让她不要伤心,还有的甚至说:“筱雨丫头,你放心,你爹娘肯定会回来的!肯定的!”
筱雨感激地向说话的人道谢,余光却见到那李差役似乎……眼含趣味地一笑。
筱雨当做没看见,周文书感叹道:“这样的姑娘的确是不多了。”眼中满含赞叹。
秦招福这下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寻了个机会便赶紧溜走了。筱雨帮的不是他,自然也没多看他一眼。交了五两银子,她便也功成身退,挽着悦悦的手走了。
在场的人有人说筱雨拿出五两白花花的纹银来,显然是不缺钱,多出二十八文钱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便有人反驳道:“那又如何,重点不是数目,而且态度。二十八文钱不算太大的数目,换你你拿出来试试?”
说话的人便偃旗息鼓了。
还有人添油加醋道:“秦招福那样,见事情解决了就撒腿跑了,也没说谢谢筱雨,筱雨这钱没说是白给,他也就不提这算是借还是白给的问题,真让人瞧不起。”
一时之间众人对秦招福的鄙夷更深了。
路上悦悦上上下下来回看了筱雨好几眼,筱雨笑道:“望我做什么?”
悦悦感叹道:“筱雨,我觉得你好厉害啊,听得我都觉得你是个多么有情有义的人。看以你大伯他们还敢招惹你!”
筱雨微微笑,对悦悦眨了眨眼:“我都跟你说了,我才不是帮他呢。”
悦悦恍然大悟,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搔了搔头看向筱雨,说:“那……其实让你大伯蹲牢房也不错的,你干嘛救他?”
“他代表的可不是他一个人,是整个秦家。”筱雨淡淡地道:“真计较起来,我爷爷奶奶,三叔三婶他们都得被拉扯进去。”
悦悦忙不迭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筱雨道:“你放心,我才不会那么傻乎乎的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没瞧见大家对我的评价多好?以后他想再招惹上门来,他也得多掂量掂量。”
悦悦笑眯眯地说:“那是,周文书都很欣赏你呢!真要是惹到你身上,咱们也是在衙门里有人的人了。”
筱雨噗嗤一乐,转念却想到那个举止奇怪的李差役,顿时皱了皱眉:“不过……”
“怎么了?”悦悦不解地问道。
筱雨摇了摇头,笑看着她:“没什么。”
说好了下次还悦悦的铜钱,辞别了悦悦,筱雨步履轻松地回到了家。
楚尽满面笑容地道:“秦姑娘回来了,那边儿可有什么事?”
筱雨脸上表情一怔,看向楚尽不确定地道:“那边儿能发生什么事?”
楚尽顿感自己说错了话,忙笑着打哈哈躲到了一边去了。
筱雨进了屋,正好看见余初瞪了楚尽一眼,心里的疑团更加扩大:“你们打什么哑谜?”
余初耸耸肩:“又没谁出哑谜。”说着朝筱雨招招手:“你快来看,我算是明白你说的初霁那个‘复制’的能力是什么呢,你看他写的这些字,跟这书上的字可是一模一样。”
筱雨自然初霁这个才能,却也还是凑上去看了一眼,点头说:“初霁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筱雨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看这会儿初霁和余初相处得还行,仔细观察初霁的表情,虽然做不到十分的自然,但也只有一点儿勉强了,估计是对陌生人欺近他身边反射性形成的一种不安全感。
长虹扬着初霁写好的一张纸,兴奋地朝筱雨咯咯直笑。
这小子最喜欢热闹了。
筱雨上前抱了他起来亲了两口,又看向余初问道:“你这次来,又是来做什么的?”她差点忘记问他这茬了。
余初笑道:“丫头,难不成我每次来你家,你都得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筱雨耸了耸肩:“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明明我跟你就不熟。”
“我也说了,一回生,两回熟。”余初面不改色,“再说了,你弟弟妹妹都很欢迎我的。”
筱雨看向老实坐在一边绣花的洁霜,在她怀里不断蹦跶的长虹,还有执笔认真描红的初霁,对余初道:“那你到底来我家做什么的?”
“上次不是说了吗?”余初轻笑道:“我想你,便来了。”
这种话一般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情话,可从余初嘴里说出来便多了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筱雨也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听见这种调戏的话会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闻言倒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余初一番,然后轻声说:“你太老了。”
墙角站着的楚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止不住,一时之间上气不接下气,连余初警告的眼神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