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尔汗这才发觉出了事,骑马小跑来巴雅尔身边,“那马发了狂,是怎么回事?”
没等巴雅尔答话,达达尔也跟了过来,对阿布尔汗一拜,“父汗,我担心公主有事,我也去看看。”
阿布尔汗点头:“快去。”
巴雅尔这才捉耳挠腮,对阿布尔汗道,“我想来今日一早,那白马似是有些不对。马奴说,昨夜饲喂的草粮似是没怎么吃得动。水也没喝下多少。怕不是早就病了?”
阿布尔汗叹气,斥责道,“你办事太不仔细,给公主的马匹有问题,若公主还未出嫁,便在大蒙出了事。我们如何和木南国主交代?”
“是巴雅尔太不小心,父汗骂得是。”巴雅尔几分懊恼。“巴雅尔一会儿回到汗营,定跟马奴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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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在疾驰,凌宋儿压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一会儿差些闯进草洞,一会儿差些撞上大树,一会儿直直往地上坠,落进花草从里惊起一窝雀鸟,马儿踉踉跄跄,却愣是没摔倒,带着她继续疾奔。
她紧紧抱着马脖子,拽着马鬃深怕打滑,该都勒出痕了却不敢放手…不知又跑了多久,马儿忽的踩入水坑,整个陷了下去,才将她彻彻底底甩了下去。
眼前闪过两年前看过的那张自己的命盘,双眼一闭,罢了也好…身子却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落去了地上,从山坡上滚落下去,竟是不疼。耳旁有布匹被树枝划碎的声响。她这才闻见几分熟悉的味道。那人身上有木头香。昨夜醉酒的时候,她好似也闻到过…
她是被人卷在怀里落进草丛的。方才被马儿颠了一路气息喘急,大口呼吸,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是那没心没肺,要去西夏打仗的龟龟儿,还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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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原名《婉悦郡主》
婉悦郡主身份尊贵,是皇上唯一的嫡亲侄女。
遇见季灏那天,晴,万物明朗。
他被人群拥挤的站立不住,却笑逐颜开的伸手讨要:“姐姐,给点小钱使?”
婉悦低头去看,男孩才到她的腰身高,衣衫褴褛。肤色苍白又病态,一双形如桃花的眼睛正微弯如月牙。
她一愣,“你要干什么?”
可能是声音太清冷,也可能是眼神过于淡漠。男孩瑟缩了一下,收回了伸向婉悦的手:“姐姐……我饿。”
“饿?”
婉悦的心突然就一软。
后来,她便带着季灏回了王府,让人做了热汤饭给他。
再后来,她又为季灏请了先生。教四书五经。教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
她一步步地带着他,助他功成名就。
然后,又弃了他。
【呆萌淡漠颜控女主VS心黑偏执伪善男主】
阅读指南:1别看文案是这样,但它是个甜文!!2男主是女主路边捡回来的小乞丐,心黑偏执,日常伪装小绵羊。女主是男主的白月光。3女主她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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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一更)
他身子宽大,凌宋儿娇小被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山坡上几个跟头滚落下来,凌宋儿却是一点也没磕着。
落稳在地上,忙从他怀里挣脱开。却见得他身上衣物被树枝划开,露出里头健硕的臂膀,上头划出三道血印。她方才还觉得几分揪心,当下忙铁了铁心肠:不值得同情。
一双大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肩头,见他脸上一道横着的刮伤,泛着血色。眉头紧锁着望着她,“可有伤着?”她抬手想抹开肩头上的手,可力气拗不过他,没个好脸色,目光落在地上被两人滚乱的草堆上,“没有。”
“没有就好…”那人听起来松了口气,才起身兀自拍着身上沾着的杂草。
凌宋儿却是往一旁靠了靠,扶着小树自己要起身。大手伸来她面前,她没理会,捂着树枝自己站了起来。手臂却被那人一把扶着,等她站稳了,他才松了手。
她四周打量着,见得全是一人高的杂草。蒙哥儿也寻着刚刚滚落下来的小山坡往上看着。听得黑纱在山坡顶上一声嘶鸣,他似是寻着了路,回身对凌宋儿道,“走。”
“……”还未反应得及,便一把被他背上了后背。只见他寻着方才滚落下来被压弯的草道儿,找到条小路,一手在身后护她,一手抓着那些韧草根,一步步往上爬。
小山坡三人高,凌宋儿趴在他背上,不自觉紧了紧勾着他脖子的手臂。背上隐隐透着他的身体的热,莫名让她暖得踏实。那日在定北城,也是被他这么背了一路。那时昏昏沉沉不大清醒,现下想来脸上竟是一阵发烫…
蒙哥儿身手利落,不过三两下,便冲上来山坡顶上。将人放下。
荒野之林,杂草丛生。黑纱踏着小步,跑来主人身边。蒙哥儿四处观察了一遍,才将黑纱缰绳递到凌宋儿手上。“我去看看方才那匹疯马,你跟黑纱在一起。”
“嗯…”凌宋儿从他手里接过来缰绳,乖乖把自己安顿到一旁大石头上站着,好离着草丛远些,方才达达尔说着的,这丛林里野兽怕是不少。她虽是不语,却是几分害怕。
却见得蒙哥儿去了水潭。白马已然躺倒在水潭里,气息奄奄,似是站不起来了。他先查了查马头,又绕到马尾看看。半晌才回来凌宋儿身边。没跟她说什么,倒是从黑纱马背上取下来他那把长刀。
凌宋儿看着他又走了回去白马身边,从身上扯下来块衣物做了布条,蒙上了马眼。徒手压着马首,长刀从马肩直落刺穿喉颈,血浆喷溅而出。
凌宋儿差些尖叫,忙一把捂住了嘴。
白马发出最后一声嘶鸣。血染红水潭,蒙哥儿身上却滴血不沾。待得白马渐渐安静,才见他又打开马嘴,割下马舌,徒手提着走回来黑纱身旁,扔进了黑纱背上置物的小匣里。
凌宋儿望着他满手的血迹,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石头溜滑,脚下不稳,差些往后摔了下去。腰身却是被他一把接住了。被他抱回地上。“不知道要小心么?”
“你…你…你…”凌宋儿一时语结。想来他要在这儿杀人灭口,也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距离太近,蒙哥儿垂眸扫在她脸上,方才脸颊那股滚烫现在已经顺着脖颈,冲上耳尖。
“我怎么?”蒙哥儿等她站稳了,才放开手来。却见她脸颊通红,只抿嘴笑着跟她解释,“那白马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不过让他痛快些。马舌取了,回去让汗营里的老马奴看看是什么毛病。”
凌宋儿目光直落在他还沾着马血的手上,“可以…可以走了么?”
蒙哥儿这才察觉着,她这般慌神该是见了血。才将长刀插回马背刀鞘,兀自去方才水潭边上,洗了洗手回来,“走了。”说着伸手过来拿她手里的缰绳。
接过来缰绳,蒙哥儿本打算带着她在苏布德里逛逛。却忽的觉得缰绳上几分湿润。这才仔细看了看,手指搓着缰绳竟是沾染上了血色。方才他已经洗了手了。这才看了看旁边的人。
凌宋儿正在前面一步步探着草丛,不大敢走,手却被身后的人捉了回去。那人拧眉望着她,“手给我看看?”
被他拧着有些疼,她动不得,只好摊开来手掌。
蒙哥儿只见得那白皙细嫩的手掌一道道血痕,伤口新鲜着还能嗅到血香。他拧着眉咬牙又捉来另一只手,看到同样的伤口,便明白过来定是方才抓着白马马鬃勒出来的。
“上马,回营找乌云琪疗伤。”
“不用…”她终是能拧着手回来,“我没得马了,我自己走回去。”
“…”蒙哥儿这方才更加确定了些,昨夜的事情,这人是不记得,眼下还在闹变扭。“在生气?”
凌宋儿转背打算自己走,踏着草丛,迈了几步路,倒也平平稳稳,心里落定下来,便也走快了些。气定是在气的,可他收了骨铃又请战去西夏,便是不在意,她若承认了自己生气,便是在意他。这不公平。
“没有。”
蒙哥儿叹气,牵着黑纱跟了上去,“不像没有。”
“……”凌宋儿回身,恨恨扫了他一眼。
马蹄声从树林外传来,达达尔正骑马赶来,见得凌宋儿,忙下马走来。“公主可还好?有没有伤着哪里?”
“我还好。”凌宋儿答着话。
“方才是怎么回事?”达达尔说着,看了眼她身后的赫尔真。“那马怎的突然疯癫了?”
蒙哥儿道,“像是被人下药。马舌我割了,一会儿回去问问马奴白音。”
达达尔点头,又对凌宋儿道:“公主若是伤了累了,达达尔送你回汗营先休息?”
“好。”凌宋儿没多做思量,她已然认定自己是要嫁达达尔了,那还有什么好抵抗的。
达达尔笑着,伸手来扶她,“公主,请上我的马。”
凌宋儿搭上他的手,腰身却忽的一紧,脚下一空,眼前天旋地转。回神过来,身子已经被人扛去了肩头,倒挂在蒙哥儿身上。
对面达达尔也目瞪口呆,“赫尔真你干什么?公主千金之躯,你怎的这般对她?”
蒙哥儿没答话,却是扛着凌宋儿向黑纱走去。任由得她喊了几声“放我下来”也没理会。只一把将人抱上马背,又自己跨了上去。
凌宋儿被他死死扣在怀里,那双臂膀挡着她根本动不了。她抬头望他,见他嘴角一丝笑意,“坐好。”说完,他驾马从达达尔身边擦过,径直出去了树林,往大蒙汗营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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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马回来正直晌午,汉民们正是走动的时候。东家串门儿送肉干,西家走动借盐巴。却是忽的听到马蹄响声,是赫尔真驾马直入汗营,马上竟是还抱着那木南公主。
“赫尔真怎的抱着公主回来了?”
“不对呀…木南公主不是和大王子好吗?”
“就是,听闻送大汗的寿礼都是一对儿的。”
可敦萨仁本在屋子里打坐吃茶,听闻得外头有人踏马闯进汗营,动静不小。“姜琴,谁这么大胆子敢骑马冲撞汗营?”
“可敦,姜琴这就出去看看。”
可敦却是坐不住,放下手中的绿松石串珠,扶着案台要起身,“我也去看看。”
姜琴忙上前扶着。两人从帐中出来,却见得赫尔真正抱着凌宋儿骑马从帐前路过,扬起一地尘土。姜琴忙给可敦递着手帕。“可敦,还是进去吧,尘大。”
萨仁手帕捂着嘴,咳嗽两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望着马上赫尔真和凌宋儿,冷笑了一声,“忍了这么久,这回是真要反了。”
马直停在凌宋儿帐子前,蒙哥儿先下了马。又将人扶了下来。
凌宋儿见着周围人多,忙推开了他的手,“你可别跟着我了。让人误会了。”
蒙哥儿立在原地没动,不语。看着她兀自掀开帘帐进去,才转身去找了乌云琪。
芷秋见得主子回来,几分奇怪,“公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迟疑着左左右右将凌宋儿看了遍,“是不是骑马伤着哪儿了,芷秋看看。”
凌宋儿走去床榻前,靠着床沿,才将双手伸出来给芷秋看看,“去打些水来,清洗清洗便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芷秋忙捧着她一双手,看得几分心疼,“公主身子金贵,怎的能伤成这样?不是说让巴雅尔好好看着你么?真是靠不住的。”
正说着,乌云琪带着药箱,掀开帐帘从外头进来。“赫尔真方才喊我来,说是公主受了伤。公主可还好?”
乌云琪说着走来塌前。凌宋儿答话道,“该是小事,清洗包扎一下就好。”
芷秋起了身,“乌云琪你先照顾着公主,我去取些干净的水来。”
乌云琪点头,便从药箱中取出来只白瓷药瓶来放在床沿上,又拿出来包扎的软布和棉花。等着芷秋打水回来给凌宋儿清洗伤口,好上药,拉着凌宋儿的掌心先看了看伤痕。
“该是无大碍的,只是这段时间,手不该碰水了。”
“嗯…”凌宋儿答应着,目光却落在方才乌云琪方才床沿边上的白瓷药瓶上,觉得几分眼熟。
从建安出来之时,太医院给她备了些药物,防伤寒的方子,还有治外伤的西夏白药粉。上回在金山镇,看着蒙哥儿受了鞭伤,她便赏了那瓶西夏白药粉给他。眼前这瓶子,看起来和那个竟是过分相似了…
乌云琪见得她目光落在那白瓷药瓶上,抿嘴笑了笑,“公主,可是觉得眼熟?”
“嗯…这可是蒙…”她顿了顿,又转了称呼,“赫尔真给你的?”
乌云琪抬手端着药瓶递过来给她,“方才赫尔真来找我,让我把这个给你的。我闻过了,西夏白药,治外伤再好不过了。”
“……”凌宋儿想起来那时还好心待他,更是生自己的气,瓶子接过来,一把扔去地上,“眼下还要他好心来做什么?”
瓷瓶没碎,叮叮咚咚滚落到帐边角落里。乌云琪见状,忙起身去捡了回来。“公主…”乌云琪望着她还生气,却是几分迟疑,昨晚赫尔真照顾着她醒酒的事情,似是已然不记得了。“自己身子要紧,乌云琪先帮你看看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1300:31:41~2020-05-1423:0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