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安哭笑不得看了永宁公主,这公主一看就是宠大的,很是娇憨,说话直来直去的,连小倌都说出来了。
“多谢公主夸奖!”周梓安笑道,这公主的性格她倒很是喜欢,:“公主的心思,梓安明白,请公主放心,对宇文先生,梓安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
周梓安是费了一番口舌,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永宁公主哄开心了。
只是第二日,京城便来了圣旨,一是招宇文卓回京,二是给宇文卓和永宁公主赐婚。
在接到圣旨的那日,宇文卓找了周梓安,只问了周梓安一句:“四郎,你要我回京吗?”
周梓安向他深施一礼:“先生,此乃圣旨,学生不敢妄言!”
她听见宇文卓发出呵呵两声笑,那声音很是沧桑:“四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有时候,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掏给你看看!”
………
白马过隙,时光匆匆,转眼了三年过去了。
这两年多的日子里,周梓安没有见过萧煜。
但从不断传来的战报上,周梓安知道萧煜已经成了大业朝最年轻的骠骑将军,带着他的萧家军平定了江南、江北及淮南等地的叛军,成为大业朝武将中新一代的领军人。
而三年时间,也让谢珣的皇位坐稳了,他表现出了极高的治国手段和政治才敢,整个大业隐隐透出了如日中天之相。
谢武帝三年元月初,谢珣颁布了新年的第一道圣旨,大业将在九月初举行科举考试选拔人才。
按照科举制规定,第一,按不同科目选举人才。第二不论地位、出身、财产怎样,可自行报名参加考试,不必由地方官吏推荐,第三严格考试,是否录取完全取决于考试成绩优劣。
此科举制一出,是举国震惊。
周梓安也收到了谢珣的信,这三年她与谢珣从未联系过,但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谢珣都是了若指掌的。
周梓安展开信纸,上面是一行大字:四郎,三年之约已到,朕在京城等你!
……谢珣终于实施了她当年建议的科举制度,那么她周梓安也要借这第一缕东风,直上九霄。
不光周梓安是兴奋的,书院的学子们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历史上第一次的科举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让周梓安更高兴的是,萧煜也要回来了。
萧煜虽然已经是大业将军,但他仍是书院武科的学子,他竟然也要参加科举的武科考试,按他给她信中所说,他要争这武科第一名。
周梓安亲自到允州城去迎萧煜的五千军队入城。
但这一次可不光是她一个人去迎接,整个允州乃至周边城镇早就轰动了,人人都想看这从允州走出的大将军,街道上挤满了前来的欢迎的老百姓。
等萧煜率着军队一进城,这老百姓就更兴奋了。
这世间能战无不胜的将军本就不多,长得如此俊美又战无不胜的将军那更是凤毛麟角了,今日他们见了萧煜风姿,只觉得这大名鼎鼎的萧将军就如天神下凡一般了。
周梓安早就包下一间酒楼的包间,她站在二楼窗口望去,就见萧煜穿着银甲,坐在黑马上,他的皮肤黑了,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模样,变成了一个青年,但气质轩朗,双目炯炯,沉着稳重,不经意间便显出些傲晲天下的气势来。
面前的萧煜让她觉得既熟悉又有些新奇。
只是周梓安看着越走越近的萧煜,便感到心中的爱意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把她湮没。
她忍不住挥起手,像街面上的老百姓一样,大声的喊起来:“萧煜、萧煜……”
可她的声音瞬间便被人群的呼喊声给盖过去了,周梓安正在着急之时,她就见萧煜像听到了她的呼叫似的,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她。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思念、欢喜和爱意……
刘大姑经过上次的允州一战,对周梓安已经非常佩服了,她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瘦瘦弱弱的少年,在生死的危险的时刻,会表现出那样的风骨。
而且周梓安也没有追究她没有保护周家和朱家人不利的罪责,反而吩咐她好好查一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等她把调查结果忐忑的给了周梓安时,周梓安也只是吩咐她,这事还有待商榷,不必告诉圣上,压下来即可。
所以这一次萧煜回来,刘大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周梓安都要进京参加科举考试的,只要陛下头顶的帽子不太绿就行了。
又到一年采茶季,周梓安和萧煜一起上了云雾山。
这一次周梓安还想着爬到山顶去看云海和日出。
可是萧煜也是知道周梓安如果没事就喜欢睡懒觉的习惯,是不可能早起看日出的。
因为云雾山的气候一直是暖和的,于是他干脆带了一床棉被,直接趁着月色背了周梓安到了山顶,找了一块背风的大石,用棉被捂了两个人,在山顶睡了一宿。
周梓安是被热醒的,这萧煜的身子就像个小火炉似的,她趴在他身上,是一点都不冷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经泛白,马上就要日出了。
她想叫萧煜,就看萧煜仍然睡得很香。
她不禁伸出手指描摹萧煜的眉眼,她的小竹马已经长大了。
这张脸与前世萧煜的那张脸完全融合了,是那样的俊美非凡。
周梓安忍不住用嘴轻轻的吻了吻萧煜的唇,就见萧煜睫毛一动,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头,将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变成了唇齿相接的深吻。
这也是周梓安发现萧煜变化的一点,这家伙的吻技竟然变得十分的厉害,每一回她都会被他吻到晕晕乎乎,如坠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回也是如此,等他们两个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太阳已经升起了。
周梓安和萧煜手拉手站在五彩的云海中看着瑰丽的朝阳,相视而笑……
自此云雾山便传出,说有一日,两三个起早砍柴的樵夫都看到山顶上站着一对神仙,他们腾云驾雾,从太阳中而来,保佑云雾山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周梓安和萧煜却不知道他们成了老百姓口中的神仙,因为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大业的京都……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换地图,要进朝堂做权臣,关于永宁公主和宇文卓这段包括之前允州遇险都不是注水情节,是伏笔。
另关于科举制度一段,引自《隋炀帝传》
明日停更一日,中秋节晚八点更新《大婚》一章,女主在不掉马的情况下与男主的第一次,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集合地点在wb@梦里寻花花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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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luck”,灌溉营养液22018-09-2221:37:21
☆、大婚(修)
进了京,萧煜因为封了将军,在京城是有自己的将军府的。
而周梓安虽然只是一名赶考学子,但是谢珣也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府邸。
这府邸的位置是极其好的,就在就在皇城的旁边,进宫走路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是前朝一位受宠的公主的公主府翻修的。
就算萧煜是朝廷武将中的新贵,他的府邸也才在京城的东南面,进宫就是骑马也得走小半个时辰。
周梓安这回进京,路上也就带了崔嬷嬷和两名丫鬟和医女。
等刘大姑带着她到了府邸,她看这府邸门粱上挂着一块大的黑底金字的牌匾:“周府!”
字迹正是谢珣的。
而且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竟然还坠了他的大名。
刘大姑看周梓安瞅着牌匾不做声,也不进府,便忙道:“公子,陛下说了,因为您如今是白身,这牌匾就先写周府,等你入朝封了官职,再给重新换牌匾!”
诶,周梓安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能不知道谢珣真实的意思,这牌匾其实根本不用挂这么早。
她这府邸所在的这片地脚算作是京城的中心,寸土寸金。
旁边的几座院落,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焉能不认识谢珣的笔迹。
周梓安站在她府邸前,向四周一看,就见邻居这些家都有小厮探出头来。
然后就有管家模样走出来与她打招呼,周梓安一一回了礼,她知道这些人家都是表面上她绝对不能失礼得罪的。
等周梓安刚进府不久,这些人家便备了厚礼派人又正式上门给周梓安恭贺乔迁之喜。
周梓安还没入朝堂,便感受到了这官场同僚与书院同学之情的巨大差异。
而周梓安也明白,她一个小小的赶考书生,就能得到这些人的青睐,当然不是她的面子,而是谢武帝的面子了。
周梓安对官场的人情往来还是陌生的,幸亏她的府邸,宫里的内侍省也安排了一些下人。里面有宫里的老人精,是懂这些的。
周梓安问了,就让崔嬷嬷将礼品、礼单收好入库,又拟了回礼的礼单,派人采购了物品,给这些人家都一一回了礼。
这一下周梓安就感觉到这官场的送礼交往的确是个大学问,光凭崔嬷嬷是无法应对的。
但是朱氏因为又到了秋季种茶季的原因,暂时无法进京帮她料理这一块,而且周梓安也不想母亲来这京城的龙潭虎穴。
而内侍省派的这些人,她想到如今的皇后的上官月在三年前看她的目光,她便可料到这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这上官皇后的人呢。
这府邸周梓安看了,是一座三进的大庭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极精致的。
而且那些雕梁画栋都是新的,一问这府邸三年前便重新翻修的,半年前才完全弄好,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府里外院可以用宫里出来的,但是她自己的内院必须用她自己的人。
好在内侍省办事的人也是明白这粗浅的道理的,这下人也只是安排了一些,
剩下的是等周梓安来了以后再挑选。
周梓安虽然也要忙于功课,但这一块她也是很上心的,便安排崔嬷嬷找了人牙子亲自挑选一些仆役。
只是当崔嬷嬷把应征绣娘的沈芸娘带到周梓安面前时,周梓安看着她一身粗布衣裳,面容憔悴的样子是大吃了一惊。
“芸娘,你这是……”这三年,周梓安没有听过沈芸娘的一点消息,以为她是过得很好的。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三年未见,周梓安个子又长高了许多,更显窈窕。
脸皮肤白皙无暇,带着粉润的光,是神采飞扬。
一看就是生活得非常如意的样子,对比她自己这份破落,沈芸娘有种掉头想逃的冲动。
周梓安也看出了沈芸娘难堪,她示意崔嬷嬷带人都出去。
“芸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和我说说!”
周梓安拉了沈芸娘的衣袖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沈芸娘看着周梓安熟悉的关心的目光,眼泪不禁扑簌簌的滴了下来。
原来,三年前,周梓安与沈芸娘在酒楼一别时,沈芸娘还是原家的少夫人。
但是在接下来的谢珣的宫变中,沈芸娘祖父因之前巴结到了原太子谢琇的关系,才得以进京做官。
故此在接下来的谢珣的宫变中便站错了队,把宝还是压在了谢琇身上。
待到谢珣坐上皇位后,便对原谢琇一系的太、子、党进行清算。
沈芸娘祖父便被撸了官,后来死在大牢中。而沈芸娘的父亲、母亲和叔叔们等沈家人都被发配到了闽南。
沈芸娘因为嫁人,不算是沈家人了,才逃脱了这一难。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正应了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沈家遭此大祸,沈芸娘当时怀着身孕,着急上火,便有些流产的征兆,本应该是卧床休息。
可是她的婆母原夫人却说身体不适,天天招了她到主院侍疾,一站就是一整天。
终于有一天沈芸娘站得头昏眼花,出了婆婆的屋门,便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
因为她是有丫鬟扶着,丫鬟便使劲向上托她,这拉扯之间,她小腹便如针扎了一般。
当天晚上便小产,熬了三四个时辰,生下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
其实沈芸娘这样小产,与生孩子是没有区别。当她看了没有气息的儿子后,当场便昏厥过去。
可是这还不算最痛的打击,她小产后,婆母便以她保护原家子嗣不利,这孩子是没福气的灾星为由。
不允许把她孩子葬到原家祖坟里,而且把沈芸娘赶到了京城外的别苑里住。
等沈芸娘出了小月子,便收到了原家的休书。
她气不过去找自己的丈夫原大少爷,可是原家人根本就不见她,只扔给了她三百两银票。
沈芸娘本想去报官,但是当天晚上,她的住的客栈便把她撵了出去,说是不敢再留她住了。
她身边的原家的丫鬟、婆子都不见了,只剩下她从广宁府带来的奶娘和一个大丫鬟。
她们三个又找了几家客栈,都是说客满,没有人敢让她们住。
而且走路时,前后左右都有些流氓地痞一类的人跟着。
最后沈芸娘无法,跑到城外的庵里住了一宿,就这样庵中的主持也不敢多留她,只私下里告诉她,原家人势力大,已经找了京城所有的客栈,给了银子,不允许沈芸娘住。
而且还隐隐放出话来,如果沈芸娘还敢在京城待着,她的安全就成了问题了。
沈家获罪,在京城沈芸娘已经无法找到能替她出头的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身边的两个忠仆回广宁府。
可是她坐的船,在半路上又出了事,遇到了暴风雨,翻了船,三个人中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
自此沈芸娘又乔装打扮回了京城,只想着有一天能混进原府,与原家同归于尽,替她的孩儿报仇。
只是没想到,今日前来应征绣娘,竟重新见到了周梓安。
周梓安看着沈芸娘憔悴的面容,她本是花容月貌的官宦家女儿,这几年在京城市井里讨生活,可想而知便受了不少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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